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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朵纸玫瑰


吃完早餐,  钟斐起身收拾桌上的碗筷。方译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全,不能干家务。她早起把粥熬得糯糯的,  看到方译喝得干净,调侃他:“当你的金主可真不容易。”

        方译抽出纸巾擦拭嘴巴,闻言顿住动作,  抬头看向钟斐,  一双桃花眼里盈满了迷惑。

        钟斐重新拉开椅子坐下来,手指轻点面前摆放的一摞碗,  下巴扬了扬:“才让你干了几天苦力,  现在又换到我来伺候你。”

        舒服的日子还没有过够,  又开始围着厨房打转,她心中难免失落。

        方译闻言,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语气淡淡:“互相帮助,  有何不可?”

        钟斐抱臂倚在椅背上,  细眉微皱,一本正经地分析:“可我是剥削者,  你是被剥削者,  我们位置本身就是不平等的!”

        方译放下掩在唇上的纸巾,摸了摸睡衣口袋里坚硬的盒子,低眉浅笑:“不让你白干,有报酬。”

        钟斐不明所以地挑眉:“什么报酬?”他的钱财房子虽然还没过户,都已经默认归她所有,还能有什么报酬?

        方译示意她伸手,  一个盒子落在了她的手心,黑色绒布戒指盒,简约又大方。

        钟斐好奇地打开,原来是一枚宝石戒指,蓝宝石的大小看起来颇具诚意。

        她小心翼翼地捏起来,举在灯光下打量,蓝色的宝石似是一小块缩小的湖泊,澄澈又纯粹,是她喜欢的款式。

        方译看到她的样子,觉得自己送对了礼物。他不是一个小气的人,上次送的戒指被钟斐讽刺过后,回去做了很多功课,终于在拍卖行拍下这款戒指。

        本想早早送给钟斐,没想到发生了这么多事,白白耽误了时间。

        钟斐把宝石戒指戴到左手无名指上,尺寸卡的刚刚好,不松不紧,为她定制。

        感受到来自身旁灼人的眼神,钟斐刻意咳嗽两声,清清嗓子。敛起脸上的笑容,挺直了后背,缓缓把左手无名指放在眼下打量,一会又伸展左臂立起手掌,把戒指放到稍远的地方观察。

        她半天没有评价,方译心里不禁有些发慌,难道是有不满意的地方吗?

        钟斐迟疑片刻。红唇轻启,耷拉下眼皮:“这个戒指,好看是很好看。”

        方译舒了一口气。

        钟斐没错过方译的微表情,她偏不要他得意。

        “但是……”钟斐转了风向,把手掌立在脸边指给方译看,“你不觉得,我戴这个有点老气横秋吗?”

        “我们这个年纪的女孩,很少有人戴这么大个的戒指吧。”

        “哎呀,我还是不要了,省的别人说我土气。”

        钟斐咂咂嘴巴,把戒指塞回盒子,倏地盖上盖子推给方译。

        方译眼神黯了黯,敛起笑容,重新把盒子推到钟斐面前:“送给你的就是你的,不喜欢下次再买。”

        说完他起身回自己的房间,钟斐看他孤独的背影,有些不忍心,想开口把他叫回来,迟疑的片刻方译已经推开房门进了卧室。

        钟斐嘴唇微抿成直线,撇撇嘴,转过身去看向桌子上的戒指盒。顾不上哄方译,先扑过去开心地打开把戒指戴在自己手上,不停改变自己手的位置,对着灯光专心致志盯着戒指看。

        蓝色的宝石把她的手衬托的白皙无比,连皮肤下的血管都隐约可见。

        钟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殊不知她身后的门悄悄支开一个小缝,方译把她独自一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明明就很喜欢,还要故作矜持的女人。方译双眼含笑,倚在墙上无奈地摇了摇头。

        钟斐自己欣赏还不够,立马打开手机拍照发给林杳,结果被林杳的微信一阵狂轰乱炸。

        林杳:【草,这么大一颗?】【方译买的?他好大方!!!】

        林杳的声音仿佛透过手机屏幕传来,钟斐已经能想象到她在那头激动地尖叫。

        钟斐:【男人追女人嘛,这个时候不出血那什么时候出血?】

        她得意洋洋地摆弄着自己的戒指,双手交叉,惬意十足地伸了一个懒腰。

        林杳:【斐姐slay[点赞]】

        方译见她嘴角含笑,不停在手机上戳戳弄弄,猜想她是在和自己的小姐妹炫耀。故意大开房门,轻咳两声打扰钟斐的动作,故意提醒她。

        看到钟斐猛然回头,惊恐地瞪大双眼,一脸心虚地把双手往身后藏,他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怎么了?”

        “我只是出来喝杯水,没有必要大惊小怪吧。”

        似是为了印证自己的说法,方译走到饮水器那边,接了一杯水,目光却没有离开钟斐,慢条斯理地饮下。

        看着钟斐像受惊的兔子一样,他故作无辜:“你继续,继续,别管我。”

        没劲透了,钟斐腹诽。

        刚才那一幕肯定被他看到了,这个小心眼的男人,她暗自握拳。把戒指从手上撸掉塞回盒子里,端起碗筷走向厨房,唇角那抹似有若无的微笑却迟迟没有消退。

        -

        钟斐驾车行在路上,方译第一次坐在钟斐的副驾驶上感觉十分新鲜,颇有兴致地看着窗外不停闪过的行道树。

        转念一想,钟斐现在是带着自己这个见不得光的情人去见正牌男友,他就一口老血喷出来。

        钟斐看他手不停捏着卫衣的一角,空出右手在他的手上拍了拍,安慰他:“你紧张吗?”

        “不紧张。”不紧张才怪!他现在还没好利索,一会孔山尽挥拳招呼他,他可不好反击。

        似是猜透方译的心思,钟斐按住自己的笑意,低着嗓子说:“放心放心,一会我不会让他打你的。”

        “他伸手打你的时候,我就挡在你面前,替你挡住。”

        钟斐专心致志看路况,但是仍没有错过方译嘴角得意的笑容,默默补刀:“电视上不都这么演的。”

        “小三被带着上门耀武扬威,原配却被出轨渣男一巴掌掀翻在地。渣男指着她的鼻子说,你给我滚。”

        “虽然我们现在的情况,属于性别对调,但是我一定不会让你吃亏的。”

        钟斐挑眉,转头认真开车。

        “我会好好保护你这朵娇花!不会让他刮花你的漂亮脸蛋。”

        方译吃瘪,偏过头去。

        他就知道!!!钟斐说不出什么好话!!!

        到了和孔山尽约好的地点,钟斐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见到副驾驶座上的人没有动静,动手推了推他。

        方译垂着眼皮,看着自己的双手,语气不好:“我想了想,我还是不去了。”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看着她和孔山尽你侬我侬,还不如把他就地掩埋。

        “为什么?”钟斐装作不解,率先下车,走到副驾驶车门,半哄半骗把他拽下车。

        风还是很大,刮乱了钟斐的短发。

        冷意更甚,钟斐想把手让方译暖着,又不知怎么开口,只能在路上装作不经意地拉方译的手,谁知刚刚拉住就被他甩开,再次拉住又被他甩开。

        反反复复五六次之后,钟斐失去了耐心。

        她不禁在心里倒吸一口凉气,谁给他惯出的毛病!

        强势地把自己的手塞到方译的手里,钟斐逼着他跟自己十指相扣,还扬起来在方译面前晃了晃。

        看到方译脸上阴沉地要滴出水,钟斐心情大好,她迫不及待想看看方译知道真相之后的表情。

        孔山尽已经在门口等待他俩,看到钟斐眼睛亮了起来,兴高采烈地给她招手,看清她身边的人愣怔了一下。

        孔山尽不是不欢迎方译,只是钟斐从未提到今天要带人过来,一时间让他有点诧异。

        这一顿在方译眼里看来并不是那么回事,他们走到离孔山尽五六米远的时候,方译停住了脚步。

        钟斐见他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他,睁大眼睛似是不解,无声地询问方译怎么不走了。

        方译无可奈何地叹口气,扬了扬下巴:“去吧,我一会自己在这里吃点东西,过来接我就好。”

        钟斐心里那根弦被他失落的语气狠狠地拨了一下,回音悠长,心也有点痛。

        她睫毛微颤,踮起脚尖把卫衣的帽子帮他戴好挡风,又把卫衣带子在他颈间系成一个漂亮的蝴蝶结,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回来。”

        说完她就跑向孔山尽,方译看着她的背影心中不是滋味。

        孔山尽见她跑着过来,连忙摆手道:“别着急,不在乎这一会。”

        钟斐回头看了看,方译背对着他俩,脚尖不停在地上画圈,转身对孔山尽说:“我着急,没见那里还有一个人吗?”

        孔山尽遥遥看了方译一眼,一脸八卦地揶揄道:“呦,这是又勾搭上了?”

        钟斐不屑地切了一声:“郎情妾意,我们是真爱!”

        “好好好,你们是真爱。”孔山尽举手投降,兴高采烈地跟她说,“你猜猜我叫你来有什么事?”

        钟斐一听这话,侧着脑袋仔细从上到下把孔山尽打量个遍,然后发现他脖子靠下的位置赫然有个红色的印子。

        依照孔山尽的性格,这么兴高采烈地叫她出来一定是极其重要的事情。他也不可能允许别的女人在他身上为所欲为,难道是他和前妻女士复合了?

        钟斐指了指自己的脖子,阴阳怪气道:“这也太激烈了,啧。”

        孔山尽后知后觉,羞红了脸,赶紧伸手掩住自己的衬衣领子:“这么明显吗?”

        “你说呢?”钟斐挑眉,回头看了看方译。他转过身来,但是依然看起来心情不佳,脸臭的不行。

        “我和她想请你吃饭,她在里面等着呢。”孔山尽冲店里指了指。

        钟斐发现方译大步流星朝车子走去,怒气冲冲的样子像是失去了耐心,连忙摆手结束对话:“不去了,你跟嫂子说一声,下次我请你们。”

        “那下次可要把人一举拿下,带给我们看啊。”孔山尽满眼笑意,眼神不停飘向方译。

        “一定一定。”钟斐转头去追赶方译。

        风很大,方译离得不算远,但是偷听他俩说话也听不真切,只能从零星的只言片语推测他俩在讲什么,最后索性放弃偷听,看向路上川流不息的车队。

        再回头就看到钟斐煞有其事地暗示孔山尽脖子上的吻痕,一时怒气攻心,转头就要离开。

        去他的戛然而止。

        昨天钟斐半路刹车现在看起来都变得有迹可循,是因为孔山尽!是因为有了比较,所以看不上他这棵去年的老帮菜。

        他有这么差吗?

        方译不禁开始回忆自己在床上的表现,那肯定是远大于男性平均时长。之前哪次不是折腾到半夜,钟斐又哭又喊他才停下。

        或许是爱意蒙蔽了钟斐的内心!

        方译心里的悲哀占据了思考用的大脑,只能逼迫自己马上逃离现场,这样空气才不至于如此的令人窒息。

        没成想他刚刚坐上副驾驶,钟斐就一路小跑从车头过来,稳稳地坐在驾驶座上,眼睛微亮,放软了嗓子问道:“你想吃什么?”

        钟斐撇下孔山尽主动过来追他,还安慰他的事实让方译很是得意。

        但是,她和孔山尽有肌肤之亲的事又让他很抓狂。

        两种认知反复纠缠不休,最终还是喜大于悲。就算她和孔山尽有过一段又怎样,孔山尽能考九十他就要考一百,孔山尽拿一百分,他就去做附加题。

        近水楼台先得月,他在家休病假这段时间要天天缠着钟斐,让她记不清孔山尽对她的好,一门心思扑在自己身上。

        当下的目标就是……

        方译转向钟斐,眼神微敛,伸手拨开了钟斐的衣领,扣着她的脑袋。

        俯过身子凑近钟斐的锁骨在上面嘬弄一口,努力控制自己的力道,给她留下一个印子。在明显的地方盖个章,让她也感受感受自己的爱意。

        钟斐只感到一阵微痛,再照镜子,锁骨的位置就突然冒出了一个吻痕。

        她气极反笑,一巴掌不轻不重拍在方译的脑袋上:“你是属狗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  送上今天的更新

        祝小天使们青年节快乐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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