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天现异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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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正是万物休眠之时，洛浥城笼罩在安详的夜色里，只有王宫内仍亮着几道灯火。一道火球飞过城内，划亮了整片天空，整座城内亮如红霞笼罩的徬晚。然而火球速度非常快，迅速的落入了某处远山中。
那一瞬的白昼，并未引起城内百姓的惊奇，大家以为只是不寻常的闪电。而宫内，钟荇却披着雪白的斗篷，匆匆于夜色中走过，身后跟着身材瘦小的女孩。
“师姐，你等等我。”小贝糯糯地喊道。小贝扎着两条辫子，穿着赤色的深衣，不同于钟荇的大神官之职，负责祭祀、沟通天地神、卜筮等全能事项。她是负责卜筮的神官。
钟荇放慢脚步，牵住小贝的小手匆匆往亮着灯的西边宫殿走去。西边宫殿灯火通明，大门敞开。主位上坐着一名白衣男子，长发黑眸，正抬手煮茶，此人乃是豫国大宰，行相国之职，掌建邦之六典，统御百官，辅助君王统治天下。
“师父。”钟荇带着小贝向大宰行礼，清亮的眸子是掩不住的担忧：“天现异象，火球飞过上空，可是边疆战事出了变故？”
“为师看到了，你怎么看？为何说是与边疆有关？”大宰抬起无甚感情的眼眸看了钟荇一眼。
“弟子出征祭礼上为大将军系祈福器物时曾差点滑落，便内心总觉得预示些什么，惴惴不安。刚看到天现异象，便为此占了一卦，得出师卦3爻，''六三。师或舆尸，凶。象曰：师或舆尸，大无功也。''乃是载尸而归，败仗之象。天现火球与败仗有何关系，恕弟子学艺不精，难以言明，求师父明赐。”钟低垂着头颅询问道。
“你有什么想法？”大宰看向一旁未曾出声的小贝。
小贝一抖，不敢对上大宰那没有温度的眼神，低声说道：“弟子弟子才疏学浅，连都师姐琢磨不透的问题，弟子也不知道。”
大宰没有为难二人，从室内拿来了一面铜镜，国师用手在铜镜上一抚过，铜镜上便涌现了画面，一片熊熊烈火之象，中间隐约有只黑狼在跳跃。
大宰神色有丝凝重：“这应该和妖祟作怪有关，镜面上有着若有若无的妖气，甚是浓厚。”
“妖？”钟荇吃惊道：“书里不是说妖已随历史长流而消失了吗？当今世道仍有妖？”
“总有些人们不知道的事存于黑暗中。”大宰道：“黑狼可能指的是赫木真，问题的关键处可能在他。”
“什么意思？”钟荇道：“难道赫木真是妖？”
“还不能确定。”大宰道：“但他应该就在北疆，与这次的出征战况恐怕脱不了干系。”
钟荇沉默，心里涌现出杂乱纷杂的念头，似乎谜团更深了，妖真的存在于这世上？那为何前几十年没遇见，现在突然出现了？目的是什么？上古书卷曾记载过人妖共存时期，可现在仍然如此吗？和战况又有什么关系？她直觉卦象的呈现，预示着事情似乎并不简单。
“师父，我想去边疆看看是否真的有妖。”钟荇说道，保国泰民安，本就是她的职责。
“我也正有此意，你此去寻找赫木真，将其带回来。”大宰拿出一个方形长条状的玉递给钟：“这是鉴妖玉，如果遇到有妖气的地方，它会发亮，你带着。”
“是，谢谢师父。”钟垂头恭敬地接过。
“此行恐怕万般凶险，你要多加小心。”大宰嘱咐道。
“放心，我会保护师姐的。”小贝糯糯的出声道。
大宰没有感情的眸子起了波澜：“你跟着去瞎闹什么？通感课及格了？就敢跟着乱跑？”不赞同地训斥道。
小贝缩了缩脖子，被骂的不敢出声，但还是坚定地挺直了背脊往钟荇身后站，用行为进行无声的抵抗。
钟往身后看了瘦小的女孩一眼，宽慰道：“战场太危险了，师父和我都会担心你的安全的。我很快就回来了，你在王宫里等我好不好？”
小贝是被师姐带大的，一向最崇拜师姐，这次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陪着师姐赴险却被驳回，只好敢怨不敢言。
钟荇不敢耽误，第二天一大早，就驱马来到了箫家住宅。只要一想到战车上运回的都是战士们的尸体，就焦急着想快些出发阻止悲剧发生。
箫家门前红灯笼高挂，张灯结彩好不热闹。箫怀雨穿着玄色长袍打着哈欠出门迎接，爽朗地笑道：“神女，这么早上门来，真是有心了。”
“小将军，我昨日卜筮，边疆战事恐怕有异，劳烦你捎带我一程前往战场。”钟头带斗篷，里面是素色底长袍，衣襟和宽袖是围绕赤色花纹。
“战场？”箫怀雨怔愣道：“那可是很危险的地方。”
“我知道，此事甚急，我们今晚就出城。”钟从袖里拿出一小块竹简：“麻烦小将军先把此信传给大将军，具体的，我们路上再聊。“
“啊，好。”箫怀雨接过竹简应道，虽然一头雾水，但本能的对神女赋予信任。
钟荇驱马离开，箫怀雨转身看着红色的灯笼，恐怕不能陪母亲过完晚上的大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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