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惊现路祭

寂静的夜里，箫怀雨带着一小拨士兵与钟荇汇合，悄悄地齐奔城外。

        路途经过吴川，乃是豫国国君叔叔之封地。此地乃是木匠之都。已赶了大半路程的他们慢了下来，马匹在竹林遮天的道上缓慢的走着，不得不缓慢，因为这道路只要策马狂奔就泥尘漫天，人都快埋在黄沙里。箫怀雨顶着被黄沙泥尘浸染过的发吐槽道：“还说是木匠之都，怎么连条好路都没有。”他转眼一看，觉得钟荇的白斗篷隐约暗黄了不少。

        钟荇无奈地看了箫怀雨一眼，沉默地前行。

        暗夜中，迎面走来一队人马。一共八人，前头的两人拿着用竹子简易制成的神像开路，四个工匠模样的的汉子抬着大红色的娇子有序地踏着整齐的步伐向前，最后是抬着箱子的人。在夜色中突然惊现这一小队，显得有丝诡异。

        ”这……这什么玩意儿？”箫怀雨牵着缰绳的手有一丝抖，他最怕这些鬼鬼神神的，小时候半夜做噩梦总得跑到箫怀瑾房里才敢入睡。

        “应该是给阿木爷的祭祀之礼，阿木爷是工匠的祖师爷，每次开工前工匠都会祭拜阿木爷以求施工顺利。”钟荇解释道。箫怀雨一行人行至路边侧让。

        就在这行人即将侧身而过时，钟荇腰间的玉璧亮了，她低头看着发光的玉璧道：“不对，这队人里有妖气。”

        箫怀雨也皱眉道：“有血腥味。”

        这时大红娇里传出小孩的哭喊声。箫怀雨立马拔剑向前，挑开娇子的红布，一对盛装打扮的幼童睁着大眼睛惊恐的看着来人，男童眼里蓄满了泪水。钟荇随后看向花轿，怔住了。

        “别怕，告诉姐姐，你们怎么会在轿子里？”钟温柔的向娇内孩子伸出手。看到大红衣袍黑纹缝边盛装的男童女童，她已经有不好的预感了。

        一双儿童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玉面女童似乎决定了什么似的扑向钟荇怀里说道：“姐姐救我们。”

        箫怀雨一剑横向领头之人的脖颈怒道：“这是怎么回事？”

        领头的工匠拿着竹制神像瑟瑟发抖道：“将军饶命呀，我们是当地的工匠，我们这是按习俗去给阿木爷行祭祀之礼。”

        “祭祀之礼？”钟荇抱紧怀中的女童转头冷冷地看向大汉：“工匠的祭祀之礼怎么会有男童女童？豫国明令禁止人祭。”

        “这……”大汉转了转眼珠子，身旁的大汉赶紧说道：“不是人祭，这两娃只是讨个彩头，给阿木爷磕个头唱歌增加喜气的。”

        “刷”士兵划开了身后的箱子：“小将军，快看。”里面是两个整齐的头颅，血淋淋的，显然刚被割下不久。

        “你不说实话是吧？”箫怀雨咬牙紧了紧手中的剑，领头大汉的脖颈瞬间被锋利的剑刃割出一道血痕。

        “饶命！将军饶命啊。”领头大汉紧张道，快哭了出来：“小的也不知道呀，小的也是按大卜说的去做的，近年来修路修桥总是十分不顺，不是坍塌就是根本建不起来，王都下令今年必须得建起梁河的桥，这不，大卜说按照旧俗，将男童女童分别埋于桥头桥尾，可成为桥的守护神。”

        “荒谬！”钟荇脸显薄怒，摘下斗篷目光如炬：”神明从不接受活人献祭，我是豫国大宗钟荇。你们听好了，这种歪门邪道只会招致祸患缠身。”

        “神女？！”领头大汉认得钟荇的面容，连忙跪下一片，诚惶诚恐。

        “你们用人祭多久了？”钟荇问道，未曾注意领头大汉脖颈的血不经意地滴落在竹制神像上，竹林无风而动，数道竹子齐齐发动攻击，钟荇和箫怀雨一人抱一女童护在怀里，数道竹子啪的一声往钟荇背上拍去，她转身躲过，但头上竹节袭来，只好弯腰，啪的一声被不知道哪处飞舞地竹节被打到背上。

        竹林瞬间鸡飞狗跳，士兵和工匠们都在四处躲闪。箫怀雨在竹林里跳跃，简直快飞出一道残影，依然不偏不倚地被竹节拍到，再次被打到背的他嚎道：“啊，好疼啊，简直就像回到了课堂被先生打的日子。”

        钟荇身手没有箫怀雨好，被打了好几道，却咬牙不吭声，其实心里赞同的很。

        “这怎么回事啊？”箫怀雨被抽的到处乱窜。

        钟荇也躲得吃力，身上已见血痕。光影一闪，突然横过的竹节带着雷霆之势，眼看左右夹攻难以躲避，她闭上眼打算硬生生受这一道，竹节却被一只大手抓住，被推了回去。

        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未到来，钟荇睁开眼愣道：“大将军？”

        箫怀瑾高大强壮的身躯，带着风驰草靡的气势使剑与数道绿影缠斗，刀削般的鼻子映着英俊的脸庞，风儿略过他的长发，数招间竹节已被砍断不少，绿影似乎心声退意。

        “哥？！“箫怀雨惊喜的喊道：”是啊！我怎么没想到用剑呢！”他拔出剑与竹子颤抖，却被竹节狠狠的打到手腕，竹林深处传来有丝年迈的声音：“莫挨老子！”

        那力道之大，让箫怀雨手腕瞬间多了一道红痕。更多的竹节向他袭来，背上、腿间，攻击愈发猛烈，箫怀雨疼的怀疑人生，嚎道：“干嘛只攻击我？……啊，好疼！有本事你攻击我哥呀？”

        竹节的攻势停了一秒，随后似乎恼羞成怒地更加猛烈攻击箫怀雨。

        箫怀雨看着不远处轻松对打的箫怀瑾和被划出保护圈安然在内的钟荇和女童。气愤的不行，敢情挨打的只有他呗。

        “你有本事打我哥！打我哥！”箫怀雨愤怒道。

        “就打你，小崽子。”年迈的声音道。

        “切！你就是打不赢我哥吧！垃圾！懦夫！”箫怀雨骂道。

        “那可不是，从古至今，挨打的只有不乖的小孩。让我教你们尊师重道之礼”年迈的声音打着正义的旗号回道。

        “我哪不乖了？你个老糊涂。”箫怀雨回道。

        “你小时候上学堂没有逃课、打盹？没有拿虫吓师长？”年迈的声音说道。

        箫怀雨吞了吞口水没回话。

        “还有那个女娃，上通感课时没有浑水摸鱼糊弄师长？”

        钟荇无辜地眨了眨眼。

        “那我哥就没啥不当之处吗？”萧怀雨说道。

        “没有。”年迈的声音说道：“他和我们竹子一样气节正直。”

        钟荇喃喃道：“这不就是顽石吗？”

        箫怀瑾一记眼刀过来，钟荇讨好地笑笑噤了声。

        “我们先离开这里。”箫怀瑾一个个将人送出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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