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居然是血玉？！

涂山月被忘忘突然的要求弄得有些措手不及。

        她低声问道：

        “怎么了？”

        忘忘没回答，涂山月一抬头，原来是庄思齐又走了过来。

        忘忘对她眨巴眨巴眼睛，小爪子拍了拍她，然后往前一指，涂山月向前看去。

        小厮正要将最后一块石料搬进店，她伸手一拦，

        “这块石头我要了。”

        此言一出，围观者的目光纷纷投向了她。

        那小厮搬着石头，听到这话，愣了会儿，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反应过来之后，赶忙放下石头，进去叫老板出来。

        “诶姑娘，你是看出些什么了？“一人忍不住问道，这年头赌石还不像日后一般风靡，大家对于玉石表皮的信息也知道的有限，在没解石之前，这玩意儿比地里的石头贵不到哪里去。

        涂山月摇了摇头，无视了众人期待的目光。

        博古堂的掌柜是个清瘦的小老头，他被小厮带着走了出来，对着涂山月沉声道：

        “是姑娘要买石料？”

        涂山月点了点头。

        老掌柜老神在在地捋了捋胡子，笑眯眯的看着她，带着点试探问：

        “就要这块？”这姑娘看着便是非富即贵，身上穿着不说，这相貌也是万中无一，谈好了指不定是笔大买卖。

        涂山月也笑了，不想目标过于明显，作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回道：

        “不，今日来到毛料里我挑十块大的带走。”

        害，还以为这小丫头是个懂行的呢!

        先前问话那大爷顿时有些失望，这老掌柜也有点摸不着头脑了，他对着涂山月做了个请的手势：

        “姑娘里面请。”

        说完，便领着涂山月往店里走，小厮忙下来将石头一齐搬进去。

        涂山月不欲多说，只想快点拿下忘忘要的那块玉石，直截了当开口：

        “掌柜直接开价吧。”

        通常都是采石场那边的来的走石商人才卖毛料，他也没卖过，买来的价格倒是便宜，但见这女子出身富贵，又像是个不懂行的，他一时还真不知道怎么开价，老掌柜呵呵干笑了两声：

        “姑娘啊，我这批料子都是周山那边弄来的。这价格……“

        一听这话，便知是要抬价了。

        涂山月笑了笑，没接话。

        庄思齐这会儿又跟了进来，对着掌柜道：

        “这毛料能值几个钱啊？你可别坑人啊。“

        得，搅局的又来了！

        涂山月转头看他，偏偏这人还以为自己能帮上忙，冲着她微微一下，又想开口，涂山月立刻截住他的话头，对着老板道：

        “一口价，五十两银子。”

        五十两！那可不少了，这批毛料是西市那头挑剩下的，品相一般，他店中原先的相玉师傅被对家高价挖走了，他也没那个眼光，便只能照单全收，反正价格也不贵，指不定哪天就能开出好玉呢？

        老掌柜眯了眯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涂山月，露出点生意人独有的市侩和精明。

        半晌，还是点了点头。

        这一整堆的毛料都不到十两银子，一对儿成色一般的翡翠镯子，也就十几两，他就不信这小丫头真这么好运，就这也能捡着漏！

        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姑娘！没开出东西这银子可也是不退的！“

        涂山月明白规矩，自然是连声答应。

        庄思齐见她似乎颇有成算，凑过来，用胳膊肘碰了碰涂山月，眨眼道：

        “这里头能开出好玉？”

        涂山月看也不看他，硬邦邦冷冰冰地道：

        “我就爱买石头。”

        庄思齐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顿时不吭声了。

        付过钱，涂山月挑完毛料，这买卖就算做完了，这才露出点笑模样，对着老掌柜问道：

        “掌柜，你们这有解石的东西吗？”

        见老掌柜迟迟不语，涂山月又道：

        “放心，我不白用，另外付二两的人工。”

        他这才笑出了，说了声姑娘阔气！便招呼着小厮到后头去叫师傅拿解石砂出来。

        老掌柜和小厮帮着把第一块儿毛料搬到了解石机器上。

        解石师傅像刚睡醒似的，从后头走出来坐下，手在毛料上随意的摸了一把，他虽不是相玉石，但解过这么多的石料，多少有点经验的，这批料子一看就不太行。

        果然一开，裂痕和夹面布满了整个切面。

        庄思齐啧了一声，这成色，他拿去赏下人都嫌丢人。

        老掌柜不太放心的看了涂山月一眼，生怕小姑娘反悔。

        但涂山月仍是表情淡淡，仿佛开的不是她的毛料一般。

        “开下一块儿吧。”

        她总共挑了十块石料，不过是怕掌柜看出什么不肯卖给她罢了，前面九块都是瞎选的。

        果不其然，下一块儿开出来，还不再如刚才那块儿呢。

        第一块儿虽然品相不好，但好歹是正经的翡翠，带绿的那种，这块儿一看就不行。

        连开了九块毛料，一块能看的都没有，庄思齐看她的眼神都带了些同情。

        终于等到了最后一块儿毛料，解石师傅仍是想先前一样，打算随意的找个地方开口。

        涂山月上前，根据忘忘刚刚偷偷告诉她的地儿，在毛料上比划了一下:

        “从这儿切吧。”

        “得嘞，你说切哪就切哪儿”师傅漫不经心地应了声，压根儿也没有什么期待。

        他将解石砂从外缘先粗粗打磨了一遍，又将钢刃对准涂山月刚刚说的那地儿开始磨动。

        老掌柜和小厮都有些兴致缺缺，谁也不信这真能开出什么玩意儿来，但庄思齐倒显得颇有几分兴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石头看。

        由于古代的机器限制，解石的过程十分漫长。

        掌柜是个会做人的，自己给涂山月和庄思齐各倒了杯茶水，又让小厮给他们搬了椅子坐着等。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被那钢刃割开的细线逐渐加深，，像是有淡淡的光滑从切口中溢出，解石师傅边切，手上边出汗，动作也变得更加小心。

        半晌，石头才彻底的分成了两半儿。

        “这…这是……？”

        老掌柜眼睛瞪的老大，一瞬不眨的看向了那块玉石。

        “血玉！居然是血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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