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绝不放过

听着沈涛满眼忌恨的咒骂嫌弃着沈馨，沈灿灿却是表情凝重。

        虽说，这个人并未给她一个准确的名字，让她能立刻去抓住跟沈馨沆瀣一气的凶手，但，他提供的线索里，还是有几处可以用到的。

        沈馨说那个人位高权重，那就证明此人在京城中绝非籍籍无名之辈，还说那人非常人可以撼动，就证明此人很有可能还身份尊贵。

        一个身份尊贵，又手段了得，且还在心底里忌惮着当年沈家实力的人，仔细排查，应该没有几个。

        果然，选择今天晚上来见沈涛的确是个正确的决定，她的这个二叔虽说贪慕虚荣、狼心狗肺，但能够在这个时候给她提供线索，也算是有点用处。

        沈灿灿看向一脸期待望向她的沈涛，知道他想要听她说什么，但，考虑到当年这对父女背后勾结，隐瞒真相，害她亲人的血仇至今都无法大白于天下，沈灿灿就没办法说服自己真的原谅沈涛这种小人。

        “沈大人，盘算你这些年犯下的重罪，可不止一条。当年你纵女行凶，明知沈馨是杀害沈家长房全家的真凶之一，可为了自己的利益，还是选择包庇与她，这跟同伙无异吧？”

        “娘娘……”

        “且慢！听本宫将话说完。而如今，你更是错上加错，在知道沈馨欲对本宫不利之时，不仅不加以劝阻，甚至还拿出大量的钱财替她买凶杀人，欲置本宫与死地；若不是本宫吉人天相，恐怕这个时候早已成为一具死尸。沈大人，你来告诉本宫，你一再犯下这种滔天大罪，要本宫如何保全你的性命？”

        沈涛害怕的看向沈灿灿，“娘娘，我们刚才说好的，只要犯官提供有价值的线索，您就会饶了犯官这条贱命啊！”

        沈灿灿轻笑一声，“我们？本宫什么时候跟你这种卑鄙小人成为我们了？”

        “娘娘——”

        “好了，同你这种满眼尽是利益虚荣的人相比，本宫当然是要比你高尚的多。”沈灿灿沉声道，“你的这条命，本宫若是想要，自然是能轻而易举的拿走，只是，你的血不配沾染本宫的手。沈涛，本宫可以不要你的这条小命，但是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本宫会向皇上进言，将你和你全家尽数逐出京城，发配到西南毒障之地，让你在那里好好地为自己的过错赎罪。”

        沈涛本以为自己可以逃出生天，可没想到转眼之间又要被贬又要被发配，而且还是被发配到西南那种难以存活之地？

        当场，他就吓的脸色大变，失声道，“娘娘，西南之地蛇虫鼠蚁遍地，毒泽猛兽更是不计其数，将犯官发配到那里，无疑是要逼着犯官去死啊；还请娘娘垂怜，看在犯官年事已高的份上，给犯官一条活路吧。”

        沈灿灿冷哼，道：“看来我们的沈大人是将本宫的恩典当成是菜市场买菜的生意了，竟然一再跟本宫讨价还价？罢了，既然沈大人不愿意去西南，那就干脆留在京城，等秋后处决吧。”

        “不！不要娘娘。好、好，犯官、犯官愿意带着家眷去西南之地服刑赎罪；犯官在此，谢娘娘大恩。”

        看着向自己叩头谢恩的沈涛，沈灿灿连再多看他一眼都觉得厌恶；于是，在拿到自己想要的线索之后，她就领着香梅与秦有来离开这让她多带一分都觉得难受的地方。

        路上，香梅有些愤愤不平，抱怨着就这样饶过沈家人的性命，实在是太便宜他们了。

        还是秦有来想的更为长远，看着不甘心的香梅，道：“姐姐可知道那西南毒障之地是何等的生存环境？”

        香梅一脸纳闷的看向秦有来，“怎么？难道那里很凶险吗？再凶险，也是有人住的地方，总比那天牢，或者是直接丢了性命好太多了吧。娘娘，您就是太善良了，居然答应了这个狡猾的沈大人给他活下去的机会，他敢联合着沈二姑娘谋害你，这项罪名足够让他死一百次了。”

        不等沈灿灿开口说话，秦有来就接过话头，道：“香梅姐姐，你何时见过咱们娘娘做过赔本的买卖？依我看，娘娘这招才是真正的狠呢。”

        沈灿灿看向说出这句话的秦有来，眼神中有些别的东西微微闪烁了一下，“哦？你小子是洞察了本宫的心思？说说看？”

        秦有来谦逊的一笑，道：“奴才只是自作主张的揣摩了一下，万一说错了，还请娘娘恕罪。”

        沈灿灿朝着他一点头，也算是答应了他的请求。

        秦有来道，“根据这位沈大人这些年的做派，应该能看出他是个将荣华富贵看的十分重要的人，这样的人，一旦失去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只怕心里承受的煎熬远非我们想象；到那个时候，他就真的能切身体会一把什么叫做度日如年了。而这些，并非是最重要的，据奴才所知，西南毒障之地可不是什么好去处，哪里毒虫遍地，纵然是当地常常同这些毒物打交道的人，每年也会有不少人将性命丢在那儿；沈大人一家初来乍到，且不提会不会水土不服，就说那些毒蛇猛兽，也足够他们心惊胆战。”

        说着，秦有来就看向香梅，“姐姐不是说让这样一家心怀鬼胎的人活着离开京城是便宜他们了吗？呵，姐姐此言着实说的太早了些。且不讲去往西南有千里之远，路途上会不会有个万一；就算他们这一家命大到平安到了西南，可在那种地方生存，就好比日日都有一把刀悬在他们的头上，稍有不慎，就会丢了小命。这种天天战战兢兢的日子才是折磨，到时候他们就会明白，娘娘口中的赎罪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听了秦有来这么说，香梅立刻求证般的看向沈灿灿。

        沈灿灿瞅了眼这丫头晶亮的眼睛，道：“他们这一家做了这么多恶事，我又怎会轻易绕过？只是，刚才答应了沈涛，会保住他一条命，这才不得不想了个权宜之计；但，等他们到了西南，有没有命活下去，就看他们的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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