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43章

“你好，蒋振，你可以叫我梁瑛玉，也可以叫我竖锯，在我的游戏里，只要遵守规则就可以生还，但是你显然没有。人生可以分为两个部分，一个是如烫手山芋的现实，一个是如万箭穿心的欲念。你有两个选择，要么牺牲双手把握现实，要么不忍面对被钢针穿透。是生是死，由你选择！”

        “我草！不！你这个疯子！”

        蒋振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处于一个恐怖的茶杯型滚筒之中，滚筒的中间有一个空心的铁柱，被烧得通红，滚筒的四壁则是寒光闪闪的钢针和裁纸刀，如群蚁排衙，看得他头皮一阵发麻。

        滚筒开始旋转起来，越来越快，他不由得大叫一声，险些与钢针撞一个满怀，只好咬紧牙关保住铁柱，丝丝的白气从铁壁上升起，他的手焦黑一片，散发出诡异的香气，使得他一阵作呕。

        就在蒋振干呕的时候，滚筒忽然向左/倾斜，他被重重地甩在了铁壁上，瞬间，他的后背被密密麻麻的匕首和钢针穿透，甚至有一根钢针擦着他的肋条而过，划破了他的胃，胃酸和血水混合在一起，染红了雪白的刀尖。

        “啊啊啊……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蒋先生，一路跟着我到这个国家，这就是你的成果吗？你啊你，简直像一个笑话一样！”一声愉悦的笑从上方响起，蒋振一抬头，便看见前方的高台上的黑发少女，她满身是血，面色苍白，看起来很是狼狈，但这一切都被她活泛的眉眼压了下来。她的双腿很是自然地垂下来，远远望去是如此的刺目！

        “妈的，你这个篮子！哭爸仔！你这个死朝八！”蒋振面目狰狞，满嘴的地方话，如果目光能够杀人的话，此时的梁瑛玉早已千疮百孔。

        他的双手烂了，软绵绵得使不上气力，后背上插满了钢针，如一只刺猬一般，在滚筒的旋转中，他渐渐停止了呼吸。

        “gameover，mysweatheart！”在弥留之际，他听见了一声来自于不远处的得意的口哨。

        …………

        “瑛玉！谁干的，到底是谁干的！”头上血肉模糊，嘴角破了，右手和废掉几乎没什么区别，他无法想象，昨天还完好无损的少女，如今却变成了这幅惨状。

        霍夫曼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把梁瑛玉揽入怀中，声音颤抖地说道：“我回来了，告诉我谁干的，我一定要杀了他……”

        “先生，他们已经死了。”梁瑛玉顺势依偎在霍夫曼结实的胸膛上，轻声道，“放心，祸害遗千年啊，像我这样十恶不赦的人，命长着呢。”

        霍夫曼并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侧头，漫不经心地伸出一只手，轻抚少女的脸庞，与轻柔的动作相对应的，是他淡漠冷然的眸子，暗含杀意。

        吉儿，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人，那个在约翰死后愈发鬼气森森的女人，带着约翰所谓的遗产归来，在他不在的时候伤害了他的爱人。如果不是她死了的话，他实在想把那个家伙千刀万剐。

        “瑛玉，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霍夫曼扶着梁瑛玉在椅子上坐下，小心翼翼地揭开手上黏着碎肉的绷带，声音温和地说道，“如果疼的话就说出来，反正你在我面前已经丢足脸了。”

        “先生，我不是小孩子了，古有关云长刮骨疗毒，先有刘伯承拒绝麻药手术。这点伤……咝。”梁瑛玉的双眼瞬间蒙上了一层水汽，可怜兮兮地说道，“算了，我还是不和那些伟人比了。”

        梁瑛玉一面说着，一边细细端详着霍夫曼的脸，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些许痕迹，但并不显得沧桑，倒是透出几分不容侵犯的威严，他的五官深邃，眸子却偏偏是极淡的蓝色，好像马来西亚的海水。

        “先生，警局一定有很多小姑娘追你吧。”梁瑛玉半开玩笑似的说道，她可以想象出来，当年的霍夫曼得是一个多么俊朗的绅士。

        霍夫曼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然后便恼怒起来，狠狠捏了一下梁瑛玉的伤口，用一成不变的声调说道：“瑛玉，我看你是恢复好了，不需要我操心了。”

        霍夫曼并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侧头，漫不经心地伸出一只手，轻抚少女的脸庞，与轻柔的动作相对应的，是他淡漠冷然的眸子，暗含杀意。

        吉儿，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人，那个在约翰死后愈发鬼气森森的女人，带着约翰所谓的遗产归来，在他不在的时候伤害了他的爱人。如果不是她死了的话，他实在想把那个家伙千刀万剐。

        “瑛玉，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霍夫曼扶着梁瑛玉在椅子上坐下，小心翼翼地揭开手上黏着碎肉的绷带，声音温和地说道，“如果疼的话就说出来，反正你在我面前已经丢足脸了。”

        “先生，我不是小孩子了，古有关云长刮骨疗毒，先有刘伯承拒绝麻药手术。这点伤……咝。”梁瑛玉的双眼瞬间蒙上了一层水汽，可怜兮兮地说道，“算了，我还是不和那些伟人比了。”

        梁瑛玉一面说着，一边细细端详着霍夫曼的脸，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些许痕迹，但并不显得沧桑，倒是透出几分不容侵犯的威严，他的五官深邃，眸子却偏偏是极淡的蓝色，好像马来西亚的海水。

        “先生，警局一定有很多小姑娘追你吧。”梁瑛玉半开玩笑似的说道，她可以想象出来，当年的霍夫曼得是一个多么俊朗的绅士。

        霍夫曼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然后便恼怒起来，狠狠捏了一下梁瑛玉的伤口，用一成不变的声调说道：“瑛玉，我看你是恢复好了，不需要我操心了。”

        “疼疼疼，咝……先生，像你这样会一辈子单身的！”梁瑛玉狠狠瞪了霍夫曼一眼，她的长相虽然不能说一顾倾人城，二顾倾人国，但也是一个古典美女了，看着霍夫曼面无表情的样子，她不由得气呼呼地说道，“懂不懂怜香惜玉啊！”

        “怜香惜玉，对待一个竖锯的门徒、变态的杀手吗？在我们这里，你需要迎接的是擒拿术。”霍夫曼轻笑着说道，“瑛玉，要知道我实在是擅长这个。”

        梁瑛玉：！！！上帝保佑，被霍夫曼探长揍上一拳，她估计就交代在这里了。

        “怎么，害怕了？”霍夫曼看着梁瑛玉拘谨的样子，不由得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认真地说道，“听好了，瑛玉，你是我的珍宝。我用我的姓氏发誓，我永远不会伤害你。”

        他是真的没想到，连玩笑都不会开的自己，竟然能说出一句情话。胡思乱想之际，梁瑛玉的伤口已经被处理完毕。

        “先生，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但是你不能笑话我。”梁瑛玉看着慢慢黑下来的天，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作为一个竖锯门的门徒，我怕黑，还害怕老鼠和松毛虫。”

        “我不相信，瑛玉，别人说我都会相信，你说我不信。”霍夫曼笑着说道，“看来，我们的瑛玉也要变成柔弱的小姑娘了。”

        梁瑛玉顿了顿，然后说道：“我没有骗你，在我七八岁的时候，我们家有亲戚死了，父亲带我去参加葬礼，然后我便被我的叔叔关进了停尸房……”

        “那个时候的停尸房就是一个刷着白浆的小平房，上面用红色的油漆写着停尸房三个字，时间长了，颜色也淡了，说是红色，更像是橘红。”

        “那个年纪的孩子嘛，都是初生的牛犊不怕虎，对于新鲜的事物总是有着求知欲，我当时和我的表姐梁盼娣，我的表弟梁星宇三个人，便要进入停尸房探险，被我的叔叔发现了。我至今记得他的名字，梁韧，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男人。”

        “他笑呵呵的，夸我们是勇敢的好孩子，说要和我们一起探险，然后他给了我的表姐一个响亮的耳光，把两个人拉扯到了一边，然后打开停尸房的门，把我扔了进去。我拼命地拍门，哭着说我想出去我好害怕，但是我听到的，却是爽朗的笑声！……他说要领着表弟去吃麻辣烫！”

        梁瑛玉的声音中带着浓重的哭腔，她的肩膀颤抖着，面色苍白：“我看见那些尸体了……！他们被包裹在红色的透明塑料布下面，由于气温高的原因，表面已经微微腐烂，很多瘦骨嶙峋的灰色的黑色的老鼠咬开塑料布，啃着碎肉，他们的毛脏兮兮的打着结……”

        “瑛玉，别怕……我在你身边。”霍夫曼深吸一口气，声音沙哑地说道：“他是个人渣，一个该死的人渣……！”

        “我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一摸便是一手的黏液，一手的鲜血和脓汁的混合物……！我可以看到满地的排泄物上面纠缠着长条的毛虫……！黑色的身子，白色的毛，一弓一弓地蠕动着，往我的手脚上爬去！”

        “我声嘶底里地哭喊着，喊着父亲的名字喊着母亲的名字喊着每一个家庭成员的名字！……可是没有一个人回答，仿佛他们根本不知道我的失踪一般。毕竟啊，一个丫头片子，谁会在意呢？”

        梁瑛玉凄惨地笑着，用完好的那只手挽下自己的白色长袜，露出一段满是白色纹路红色小点的小腿，说道，“白色的是毛虫咬的，红色的是老鼠咬的……这也是我再热的天气也要穿长筒袜的原因。”

        “我的叔叔问我停尸房的滋味好受吗，敢不敢怂恿别的孩子了。”

        “我的父亲说我就是傻乎乎的，才会被关在那个鬼地方一整天。”

        “我的母亲说我活该谁叫我好奇心那么强不用在正经地方，这是我应得的。”

        “我的小姨嘎嘎地笑着，说什么小姑娘胆子这么小不过是一些死人而已。”

        “他们把这当做饭后的笑话，时不时拿出来咀嚼一番……！后来我的父亲死了，他们来参加葬礼，我问他们还记不记得这件事了，这么多年以来是否有什么想对我说的？他们却说……”

        梁瑛玉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笑嘻嘻地说道：“哟！多大的事，你还记得这么清楚呀！怪不得是大学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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