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在法庭内外

“开庭！”

        东京地方裁判所的第二法庭内，象征着公平正义的法槌重重地敲下。

        “本次庭审是对被告人的审议。”留着长长白须的光头裁判长坐在法椅上威严地开口。

        “检方准备完毕。”检察官是一个目光坚定、不苟言笑的女人，她的胸口上规整地别着秋霜烈日章。她就是东京地检署的精英、人称美女检察官的九条玲子。

        妃英理看着这个称得上对手的检察官，定了定心神，也回道：“辩护方也准备完毕！”

        “那么，请九条检察官先进行称述。”法官示意道，与此同时案件的相关材料也显示在了大屏幕上。

        “被害人的名字是上野●●，22岁，现在是高中学生。犯罪现场为学校旁边的工厂区旁边的便利店旁边的电车轨道旁边。根据现场的状况，以及尸体的检验结果，判断此案件为他杀。死亡时间预计为晚上九点至十点之间。死因为子弹击中胸部，流血过多所致。凶器为一支转轮□□，在此我将此物作为证物呈上。”左条将□□放在证物台上。

        「那个●●是什么情况啊？」唐双坐在陪审席上，偏头小声地对木户望说道，「还有那个地名……」

        木户望看向她，同样也一脸迷糊，只能摇了摇头。

        「算了，当我没问。」唐双干脆利落地又坐正回去，百无聊赖地玩起发梢来。木户望则不明所以地挠了挠头，重新将注意力放在了法庭内。

        在裁判长说明受理之后，九条玲子补充道：“并且，在凶器上检查出了嫌疑人的指纹。”

        “那是有人扔过来我才捡起来的！”瓷控制不住地站起来反驳道。

        “检方要求对被告人进行询问！”九条沉声吼了回去。

        待瓷不服气地被法警控制回座位上之后，她开始向瓷提问。

        “请问瓷小姐，你那天为什么会和被害人一起在医院旁被发现？”

        “我看见她被攻击了，所以想带她去医院。”瓷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很平静。

        “那为什么是走的小路呢？你想掩饰什么？”

        “因为是枪伤，不太方便去大型医院，所以我走那条道想去我知道的一家小诊所。”

        “是吗？我要说这是因为你本来不想枪杀她，只是一不小心打到了致命处，你惊慌失措，却又不想让别人知道是自己开的枪。”九条眯眼看向瓷，“不承认吗？那我就让你不得不承认吧，检方再次提出决定性证据，传唤目击者！”

        证人席上一个皮肤黝黑的人站了出来，他看上去战战兢兢地站到法庭下，开始自我介绍：“那个……那个……我叫本尼卡特，目前是无业状态……”

        “那么证人，请就案件当日你所目击到的情况发表证言。”裁判长说道。

        “是的！那天，我在家里打游戏，觉得刚好有点饿了，所以我决定下楼买点吃的。那天已经很晚了，我们家附近只有一个便利店了，我买完关东煮出来，听到有电车经过的声音，就想着来霓虹之后还没有看过电车是怎么行驶的，就上前去看……”

        “你根本是在说谎！……”瓷激动地趴在自己面前的木门上，又被法警按了回去。

        证人本尼卡特明明是一个身材魁梧的人，看见瓷这样却还是表现得特别害怕：“我能继续说吗？我看她……”在得到裁判长的肯定之后，他继续发言，却也被吓得不得不减少了很多话，“总之我走过去就看到这个人枪杀了那个死者，她还想继续枪杀我……后来我就报警了。当时应该是九点半左右。”

        九条玲子为他补充道：“是的，根据警局热线的记录，报警的时间可以精确到九点三十九分。而在十分钟之后，警察便在小道上发现了嫌疑人和死者。”她转向裁判长，“您觉得如何？没有比这更能成为证据的目击证言了。”

        裁判长点头：“那么，有请辩护人进行询问。”

        “是！”妃英理整理着手中的笔记，站了起来。

        “我方质疑证人证言的真实性！他在之前的证词与现在完全不同！因此不可取信！”

        九条玲子反驳：“异议！证人之前受到了惊吓，所以记忆出现错乱，这是可信的！”

        妃英理双手猛地撑到桌子上：“异议！但是最终的证言依然有错误！在此我们请出侦探毛利小五郎，请他将他的调查作为证据！”

        毛利立刻从证人席上高调地站了起来，他整理了一下西装的衣领，潇洒地走到庭下。

        “裁判长和检察官小姐好，相信你们都已经认识我了，但我还是自我介绍一下。在下毛利小五郎，是全东京最有名的名侦探，曾经破获过无数的大案件，警视厅的目暮警官是我的……”

        “够了说重点！”妃英理忍无可忍地呵斥道。

        毛利小五郎顿时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下去，勉强振作起来后，他轻咳了一声：“好的，经过我对这件案件的调查，我认为这位本什么什么的证词是伪造的。首先……”

        他开始回想了起来，滔滔不绝地将自己在柯南的引导下发现的证据说了出来。

        首先是他去便利店得到的证据，在监控摄像头中，本尼卡特是九点整进入的便利店，买了关东煮就走出了便利店，毛利称之：“一看就是知道自己要去哪里的样子，而不是什么听到电车声之后再去的说法。”

        之后就是毛利自己偷偷潜入医院获得的消息：“这位先生根本没有过度惊吓，在我找到的垃圾桶的医院的全身检查单之中，肾上激素一项根本没有升高。而众所周知，在被惊吓之后，人体为了调节心脏的收缩速度，必然会分泌出大量的肾上腺素。他的这一项数据只能说明他当时非常的冷静，根本不可能被吓到晕倒过去。”毛利小五郎举着一张皱皱巴巴的单子。

        最后，就是——

        “还有，这是当天的电车发车时间表，上面写着九点至九点十分电车到达案发地点附近，就算是班车晚点了，也不可能让你在从便利店出来之后过了一会儿就能听到电车，只能说明你当时就是直奔着那边去的。”

        证人席上，本尼卡特听了这些没头没尾的证据，不知为何脸上不断地抽搐着。突然，他眼睛向上一翻，就地倒在了座位边。

        这一异变让场下哗然一片，裁判长不得不敲着法槌：“肃静！”

        “我在此宣布休庭！等到证人苏醒后再次开庭，希望检方与辩护方在此期间可以找出确定的线索！”

        就在休庭的期间，黑衣组织的一个秘密小屋内。

        清酒面色如常地面对着一个老者，他的身形很是佝偻，但是身上意外地散发着上位者的气质。他频繁地咳嗽，但在安静时也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这使得清酒表现平静地等了一会，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您这次叫我过来做什么？不是您上次说希望很长一段时间不要见到我吗？”

        老者笑了起来，边笑边咳嗽：“还是不够有耐心啊，你必须要看看rum那么急性子之后造成的后果，那可不怎么样啊……”他顿了顿，“像我们这样的人，必须要懂得蛰伏，但是一旦出手捉住了猎物，就要像猎豹一样死死咬住不松口啊……”

        清酒听着这句不带有任何人性的话，不知为何感到一股冷气窜上了背脊。但她还是控制好自己的表情，做出一副有耐心的样子：“受教了，请问您叫我来就是要教我这个吗？”

        “呵呵，算了，我还是不吊着你了。我叫你过来，只是突然想要问你一个问题。”老者拿起旁边的氧气管吸了一口，眼神锐利射向清酒，“你对之前的生活还有留恋吗？”

        清酒的脸一下子就变了颜色，她抬了抬下巴：“没有。”

        “呵呵呵……”老者又笑了起来，这次他没有咳嗽，“很好，你可以走了。”

        清酒走出门后，老者仍然独自待在房间内，没多会，一个黑衣人敲敲门：“boss，那个本尼卡特突然打电话过来，您看……”

        老者轻咳一下，随后不怀好意地回道：“做掉他，把之前的视频发给我们的东京检察官。”他摩挲起自己手上的戒指，“我们的希望……她还是需要一个制约，不是吗？”

        回到法庭上，再次开庭后，九条玲子表现得很不正常。妃英理见此，一直在暗暗提防。然而，直到裁判长下令开庭并请检方发言之后，她才知道九条为什么会这么不正常——

        “裁判长大人，我们检方收到了一份修复后的监控视频，在此作为证物呈上。”九条玲子面露严肃地说道。

        妃英理一下子愣住了，她开始飞速地思考了起来：什么？监控视频不是没有吗？为什么我们都没有收到，检方是怎么收到的？

        而那视频开始播放之后，妃英理更是愣得神游天外了。

        只见视频的开头就是电车轰轰地运行，然后是瓷与清酒隔着轨道面对面行进，再然后就是清酒突然的倒下，瓷飞快跑向她。

        “我们可以清晰地发现，在被害者倒下的时候，嫌疑人是没有做出任何的动作的。而在这里……”九条玲子示意放大视频，“可以依稀看到枪的反光。再之后，从这个地方走出来的是……

        “是我们的证人，本尼卡特先生！”

        监控视频中，这个皮肤黝黑的大汉在彩色的视频中显得格外的显眼，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什么，然后左右张望了一下，将他拿出的手机放到了耳边。

        “等一下！这个视频……”证人席上，本尼卡特猛地站起来大喊，随后开始逃命似地跑出了席位，又被法警拉了回去。

        “不可能！他们怎么能……”他在那里奋力挣扎着，很快就被一个法警敲晕了过去。

        法庭上的白胡子裁判长敲了敲法槌，一脸威仪地开口：“肃静肃静！既然如此……紧急逮捕证人！我在此宣布……”

        “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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