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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听闻慕容槐序这样说,观战的冲锋营将士脸上已经有了愤愤之色。他们大都年轻,只听说过护国侯世子的名号,而且艳名远多过才名。只当他是个工夫了得的世家公子,并不做他想。

        他们觉着,如今慕容槐序靠着家里做了高官,人家投胎投得好,他们说不了什么,但他上来就这般重罚李大锤,给他们下马威,这便不大对了。

        一个胆子大的上了擂台,还算是有礼貌:“慕容将军!李大锤说话是难听了些,但罪不至此!还望公子宽宏大量,饶了他这一回。”

        “哦?宽宏大量?”慕容槐序眯着眼睛笑了:“这位兄弟是这样想的?还有人这样想吗?”

        “末将也是!”“末将也是!”“李大锤身负军功,为天朔鞠躬尽瘁,请将军收回成命!”

        冲锋营里有人挑了头,便一个又一个站了出来。

        站出来的人多了,慕容槐序又迟迟不言语,便有人对孟长离喊道:“长离妹子!此事毕竟因你而起!哥哥我替李大锤服个软,你便原谅了她这一回,成吗?”

        还不等孟长离说话,她帐下的一个兵士看不过去了:“合着你们冲锋营是真拿自己当颗大头菜了?怎么一个个都不说人话呢?我们老大好歹是主帅亲自任命,得了陛下亲笔朱批的千夫长。因我们老大而起?我呸!亏你们说得出口!李大锤,他一个普通当兵的,对千夫长出言不逊,还赖着千夫长了?还污蔑千夫长和将军有染?是脖子上头太沉了不得劲是吧?换成我们营里的兄弟,早就捅自己几刀给千夫长赔罪了,还好意思在这讨价还价?!”

        “就是!”不只孟长离帐下,军中各营纷纷附和。

        众人听到此处,脸色变了变,他们一开始只觉得这是李大锤和孟长离的口角,让这小子骂了一通才醒悟过来,李大锤那一时口快,虽针对的是孟长离,但往大了说,打的可是陛下和主帅的脸。那他们还出来求情……这不是找死吗……

        看台上,冲锋营主将杜腾飞像吃了苍蝇一般,赶紧站出来冲这些二愣子吼道:“还不滚回去!在这丢人现眼!”

        慕容槐序却抬了抬手,示意他停下:“杜腾飞,这几年你就是这般治军的吗?”

        杜腾飞赶紧来到慕容槐序跟前,下跪认罪:“卑职治军不严,请将军治罪!”

        “不关主将的事!是末将们不守规矩!请将军责罚!”擂台上方才挑事的一群人纷纷服了软。

        慕容槐序冷笑一声:“倒是会讲一些无用的义气!杜腾飞,包括你在内,擂台上有一个算一个,都给我军法处置!”

        众人仍面有不忿,但也都认了罚,准备起身之际,却被人叫住了。

        “等等!”两道女声传了出来,一道是孟长离,一道是白莺时。

        长离见状,冲莺时使了眼色,示意她先说,莺时回以一笑。

        莺时站起身,对禹靖央行了礼:“主公,臣有话要讲。”

        慕容槐序看着他有些犯愁,心想这小姑娘是不是又想在自己面前表现一番,这可是军中,说错了话不是闹着玩的。刚想阻止,却见禹靖央点了点头。

        莺时走近擂台一些,打量他们一番,双眸似月色清冷:“我从小便听闻,北境军纪律严明,是我天朔王军的卓越之师,今日一见,却也不过尔尔。有些话,主公将军不说,是怕掉了身价;孟千夫长不说,则是给你们面子。今天便让我这个小女子来跟你们讲一讲道理。李大锤打不过别人,便以下犯上,污蔑主公主帅好色任佞,这些足可杀头抄家的罪过,都且放一放。这根儿上的错处,你们到底是没有明白。你们之所以敢仗着自己的功名,辱骂孟千夫长,是因为你们靠堂堂正正的本事,根本赢不过她。而且她不是你们的老娘,也不是你们的姊妹,更不是你们的女儿。她是一个与你们全然无关却强过你们的女子,所以你们便觉得她没什么好珍重的,她的身体可以是任人处置的皮肉,而她之所以比你们强,也定是倚仗了这身皮肉。可是,不论男女,若让人打心眼里瞧不上了,谁的身体,又不是皮肉呢?这演武场里凡是长了眼睛的,谁会看不出,孟千夫长是人中的凤凰,而你们,不过就是技不如人,嘴硬而已,难堪得紧!”

        莺时声音清脆,也并不高亢,却让场上众人有振聋发聩之感。

        先是死一般的寂静,继而从孟长离帐下开始,爆发出一阵阵叫好声。

        “说得好!”“说得对!”“只有没本事的男人才看不起女人!”

        禹靖央赞许地看着莺时。

        慕容槐序心情复杂,却久久不能移开望着莺时的目光,她……几年未见,小丫头似乎变了许多。

        禹靖央回神问长离:“千夫长,你方才有何话要说?”

        孟长离闻言,跪到禹靖央和慕容槐序面前:“回禀陛下、将军。末将有一不情之请。”

        “你且说来。”靖央回道。

        “李大锤此人,虽冒犯主上,触犯军法,理应受罚。但其效力北境军十年,骁勇善战,也有忠心。若逐出军中,未免可惜。故而末将想求陛下和将军,将此人交由末将处置。”

        靖央嘴角弯了弯:“准了。”

        “谢陛下!”

        长离给自己帐下的兵士使了个眼色,兵士们点了点头,便将还在坑里呆着的李大锤抬走了。

        禹靖央和慕容槐序将这一幕收入眼底,孟长离在手下里的威望可想而知。

        擂台上的众人也垂头散去,准备领罚。

        孟长离看时候差不多了,想跟白莺时道谢,刚一转身,便看到一双笑眼,莺时也正望着她。

        “多谢妹妹仗义执言。”长离郑重道。

        “姐姐客气。”莺时上来拉住她的手。

        长离低头,这才发现自己握鞭子的手掌在和李大锤那莽汉拉扯的时候,留了一道血印子。

        “随我来,我那里有上好的伤药。”

        莺时拉着孟长离便走了,留下一众将领无语凝噎。

        孟长离,北境军中一枝花,且是独一枝,真的要用这位出道短短五年就炸了陈国龙兴之山、靠一己之力解散了西域十六个邪/教、被多国多部落联合通缉的毒圣的药吗?会不会太冒险了一点……

        慕容槐序则是望着莺时的背影出神,他此次回来,这小丫头,好像都没看他一眼……这是……长大了?学会欲擒故纵了?

        禹靖央拍了拍慕容槐序的肩膀:“回头把你这身红衣裳换了。”

        慕容槐序这才把目光收回来:“我这红衣裳怎么了?多好看,多喜庆!”

        “喜庆什么?受伤流血都看不出来,大夫救人都赶不上热乎的。”

        “我刚回来,你能不能盼我点儿好?”慕容槐序横他一眼:“高宸呢?”

        “他向来不喜欢凑热闹。明天我就回京了,今儿晚上将士们还要办篝火宴,他忙着布防呢。”

        “嗨,今晚我在,他在,莺时也在,能有多大事儿啊。”慕容槐序不以为然。

        “莺时?”禹靖央觉得奇怪,慕容槐序之前可从来不会提这俩字:“怎么提起莺时了?”

        “你没听说啊?”慕容槐序搂上禹靖央的脖子,拖着他一起回营:“江湖上把她传得可邪门儿了,什么被毒蛇养大,长在虫穴,在西域为非作歹,谈笑间吃肉喝血,要不是我认识她,知道她是胎生的,我都要害怕了。”

        而传闻中吃肉喝血的少女此时正捧着漂亮姐姐的手,轻轻柔柔上着药:“孟姐姐,你打算怎么处置李大锤啊?若你需要,我说不定能帮得上忙。”

        孟长离只觉得她可爱,便笑着问:“你要怎么帮我?”

        莺时此时已经擦完了药,给长离包了一层轻薄的棉布,把药膏交到她手里:“一日两次按时擦,不能饮酒,不能吃油腻。至于李大锤,我对毒药有一点点研究,手上也有些新制的成品,就……看姐姐心情了,同样是打一鞭子,你想让他明天就下床操练也行,想让他躺半年也行,都可以商量。”

        白莺时不知道的是,长离并非身在军中两耳不闻天下事,她有个极其八卦的弟弟,正巧是御药房掌事白了翁的徒弟,而白了翁正巧是白莺时一母同胞的哥哥,所以长离在同弟弟信件往来之间,是听说过莺时在江湖上的事迹的。

        “对毒药的研究,亿点点?”长离咋舌。

        莺时听此一问,心想,难道是我骄傲了吗,可也没法再委婉了:“确实,是懂一点……”

        “妹妹真是太谦逊了,不过李大锤这事儿,就不劳烦你了。我好歹是千夫长,约束手下一个兵还是不成问题。”

        “那便好,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姐姐定要好好磨一磨他。”

        长离笑着点头。

        送走了孟长离,莺时就一直在整理自己帐中的瓶瓶罐罐,明天圣驾回銮,她也要回到南境山里跟她的三花猫和熬药砂锅相依为命。

        她脑海里一直时不时窜出一个红色身影,每当身影清晰起来之前,她都将手上的动作加快一些,强迫那影子散去。

        她曾经那样依赖过他,他去哪里,她便去哪里,他喜欢什么,她便学什么。如今想来倒也有些可笑,一个医者,银针用的都不利落的时候,竟然已经学会了古琴、箜篌、玉笛、长萧多种乐器。

        可自从他去闯荡江湖,她也去了西域,才知道,一个人只要熬过了最初的时候,便不会再觉得寂寞,反倒怡然自得起来。

        她还是很喜欢槐序,只是现在好像不只是喜欢槐序了,她也很喜欢山里的生活,很喜欢她的三花猫。

        槐序若能同她成亲,这很好,但若不能,似乎也不是什么要紧事。

        想到这一层,莺时手上的动作渐渐慢下来,这才注意到,禹靖央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她帐中。

        莺时又是吓了一跳:“哥你怎么又不出声?!”

        禹靖央像是要看穿她的灵魂一样:“方才你在想什么?我是说在擂台上,见到槐序的时候。”

        莺时知道自己那一霎的出神让这位国君看了个正着,也不辩驳,坦诚道:“哥,不知你能不能理解,孜孜不倦求一样东西,求了许多年,到头来,求到了,或许不如求不到。”

        禹靖央听了这话,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莺时却甩了甩头,然后笑了:“嗨,我自己瞎想的。我很想他,他回来,我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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