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范进尸体

柳元心中纳闷，这太宰一向见风使舵。这次还未分出胜负，怎会突然上门来示好。还愿将自己的女儿许给太子做侧妃，想来其中甚是蹊跷。：“太宰大人，如依小姐才貌兼备，早年不是许给了六皇子墨尘了？”

    伯匹笑笑，心中知柳元的疑虑，坦言道。：“柳太傅，老夫不怕你笑话，四年前太子将小女在城墙上救下之后，小女便已芳心暗许，决意非太子不嫁。所以老夫只能厚着老脸过来了，我就一个女儿，做什么无非也都是为了她，柳太傅无需多虑。”

柳元见太宰一脸真诚，言语中不像有虚假，侃侃一笑。：“太宰今日先回府，改日太子必会登门拜访。”  

这太宰暗布眼线，应该早已知道太子出了内狱，话语之中并没有刻意欺满。

  “好……那老夫就行告辞了。”伯匹说完，面带笑意离开了柳府。

  "来人，备马。"柳元命人准备好了马匹，快马来到了邕都城外。

大理司内

    司丞李牧来到停尸房，只见几十具尸体被白布包裹着，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一股腐烂的恶臭扑面而来。其中一具尸体的手露了出来，着实被吓了一跳。

    边上的师爷私下暗讽，这个司丞李牧，根本就是一个废材。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不是逛花楼，就是去赌坊。若不是他背后有人，岂能任由这种人坐上大理寺丞的位子。

  “想什么呢你。”李牧见师爷发愣，火气上涌，上去就是一巴掌。

  “没……没什么，司丞大人，我这几天已叫人确认过。这具尸体就是逃走的蒙面人范进，不过已经死了好几日了。”

    师爷连忙掀开白布，李牧看了一眼尸体，连忙掩住口鼻，过了好几日，眼下的尸体已经开始慢慢腐烂，那股子腐烂味着实让人作呕。    “范进？你确定此人就是出逃的蒙面人？你是在那里发现的？”

  “回禀司丞大人，是手下的人发现这范进遭人暗射毒针，死在鬼市的大街上。我已向大理寺狱卒确认过，千真万确就是蒙面人无疑。”

    李牧用脚踹了一脚尸体，嘴里不停的嚷嚷着。：“可算是让我先到你，真他妈的被你这个死人给害惨了。”

自从八个蒙面人七个咬舌自尽，一个潜逃之后。刑部尚书久久夜不能寐，下达大理司必须在七日之内找出潜逃的蒙面人。可如今人是找到了，却是一具烂的发臭的尸体，这可如何向刑部尚书交代？

  "这范进死了，这若是尚书大人追究起来，可如何是好？"一边的李牧脸色有些慌张，细细想来想。：“我说师爷，你上次不是说这蒙面人之所以能潜逃出去，这大理司必定有内鬼吗？怎么？你查出来了没有。谁是内鬼？”

    李牧一想若是能找到放走李牧潜逃的人，这对刑部尚书来说也有个交代，不然自己这头顶的乌沙帽怕是保不住了，指不定小命都丢了。

  师爷弯了弯身子，这几日一直在暗中调察。可是一直查无线索，看来放走蒙面人的人暗藏很深，老谋深算，竟让自己都毫无头绪。：“寺丞大人，这几日我一直命人彻查，可是毫无线索。”

  李牧一听，立马就急了眼。上前又是两巴掌。：“你他妈的，就是个废物，存心想看着老爷我死啊。”

顿时师爷的脸上有了两道深深巴掌印，只觉得火辣辣的疼。狠狠的斜视了一眼李牧。心想到底谁是废物？这些年若不是自己，他这个大理司丞能做的如此逍遥，日日去吃花酒，摇骰子。：“司丞大人，此事确实蹊跷，容我在查几日，想必会有眉目。”

  李牧上来就是一脚。：“再给你几日时间，那刑部尚书可会答应？非把老子我活剥了不可，眼看着这七日之期马上就要到了，怎么办？”李牧看了看外面的狱卒，一时大笑起来。：“师爷找不到放走蒙面人的人，我们可以制造一个出来交给邢部尚书，这不就得了。”说完，暗暗自喜，真没想到自己的榆木脑袋脑，有时还是蛮灵光的。

“这……司丞大人，万万不可。”师爷的脸立刻沉了下来，这刑部尚书赵成是何许人？去忽悠他，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有什么不可的，就按老爷我说的去办赶快去找个替死鬼，交到刑部尚书那里，不就直接完事了吗？。”

“这，不行啊？”师爷低头，这废物不想活了。可别连累自己。

“叫你去就去，磨叽啥？不要命了？”李牧狠狠踹了一脚，面目狰狞。

师爷摇摇头走出门外，此时身上早已被李牧虐打的遍体鳞伤。这么多年，自己真的受够了。遇到这么个废材的主儿，怕是迟早有一天会被他连累。

    谢芳斋

玉楼内，白灵玉一袭淡紫长裙，一头长发披于背心，发间仅用一根白色的丝带轻轻挽住。清新淡雅，并没有过多的装扮，整个人慵懒的躺在长椅上，静静享受阳光的沐浴。

  “姐姐……”一旁的白灵玉似乎没有听到勺儿的叫唤，双眼微微闭着。

    勺儿看着眼前的可心人，好像无论多高贵的脂粉装扮，都不能分去她本身一丝光采。似乎珠花钗环在她身上都显得多余，就这样不施粉黛，一身素衣，只要静静的躺着就已经绝美。她从未……见过如此美，而且美的如此出尘的女人。

    一缕阳光照谢下来，耀的刺眼，眼睛缓缓睁开。：“勺儿，你怎么在这儿。”

    “我来找姐姐你，谈谈心。”勺儿朗朗一笑，许是谢芳斋平日里没什么人，常年以来都是自己独自一个人。这会来了个姐姐，勺儿便时常过来找白灵玉聊聊天儿，说一些体己话。

  “勺儿，快坐啊。”白灵玉笑道，手指着一旁的藤椅。

  “姐姐，你在玉楼还住的惯吗？”

  “蒽……挺好的。”白灵玉点了点头，弯腰拾起脚下的一朵桂花，放在鼻翼下。用力一吸，悠悠一股清香顿时在胸中荡漾。：“这桂花的香味很淡，很淡，但很好闻。”

  “桂花，花小而芬芳，芬芳中带着一股清香。以前伍姨最喜这淡淡的香气，所以这些桂花树全都是太子哥哥种的。”

  “是吗？”白灵玉淡淡笑着，没想到这一片的桂花树竟然都是墨凌亲手栽种的。

  “当年……伍姨生下太子哥哥后就疯了，经常神志不清，不是用头撞墙，就是不分日夜在院中游荡，只有桂花的清香，才能让伍姨稍稍平静一点儿。”

  “原来是这样，难怪……这里种满了桂花树。”白灵玉低头，细细一想，伍千絮当年生下太子墨凌之后必是经历了什么，不然又何至于如此？

  “姐姐，你想什么呢？“勺儿见白灵玉略有所思，好奇问了问。

“勺儿，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伍娘娘之所以疯癫，难道真的像传言所说的一样是因为皇上娶了如今的皇后，背弃了她？但既然人已经疯了，为何又在八年后跳楼自尽了？”

“那时候我很小，我记得当年伍府上下的人都认为伍姨不自知爱，委身于皇上，结果被皇上所弃，做出了有辱家门的事。伍姨生下太子哥哥后便与伍府断了来往，此后就一直住在这谢放斋，八年间都是太子哥哥和伍姨相依为命，后来伍姨在河边救了我，我就一直住在这，从未离开。”

白灵玉低头，眉眼微微蹙着，想来墨凌小的时候一直与伍仟絮住在这谢芳斋。若他亲眼看到自己的娘亲疯疯癫癫，有别与常人，对于他而言打击一定很大。

勺儿见墨凌走了过来，一身宽大的锦服，腰间束着祥云锦带，整个人看上去意气风发，气度逼人。：“太子哥哥，你怎么过来了？”

“我过来看看你们。”说完，嘴角微微上翘。

墨凌看着院中掉落的桂花，清芬袭人，浓香远逸，独特的带有一丝清雅的幽香，眉宇间凝固着伤心与思念，随后轻声一笑。：“今日天气好，我带你们出去逛逛？”

“出去逛逛？……” 白灵玉眉角含笑，墨凌此时说要出去，想必事出有因，怕是有什么事。

“太子哥哥，你今日真的带我们出去啊？”勺儿一听要出去顿时喜笑颜开，这几日天天待在这谢芳斋，着实无趣的很。自己早就想出去走走了，奈何姐姐和太子哥哥都在这，抽不开身。现在可好了，与姐姐和太子哥哥一同出门，一定很有意思。

“这，还能有假？”墨凌笑道。

一旁的勺儿见自己今日一身素衣，这如何能出得了门？：“太子哥哥，我去换件衣裙，你们在此处等我，就一会儿，我马上就过来。”

“好，我们在这等你。”白灵玉微微点头，脸上掠过一抹淡淡的笑意。：“这女儿家出门自是要去换件衣裳，装扮一番。快去吧，我们在这里等你。”

“那……我去去就回。”说完勺儿对白灵玉浅浅一笑，接着转身离去。

墨凌见白灵玉一身素净，身上也并未带什么钗环首饰，想想女儿家自是爱美，侧过身子说道。：“你，要不要也去换一身衣裙？”

白灵玉眼珠子转了几转，抿了抿唇笑道。：”“我这样不挺好的，为何要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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