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真实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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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临渊神色凝重：“阿璃，我们去阿嬷那边玩，好不好？”
“我去吧。你累了一天。”宋昭月抱起阿璃，把阿璃送到刘老太太那屋。
等她返身回来时，屋里已经多了一个人。
那人与商临渊身量相似，皆是清清瘦瘦的类型，长身玉立。
只是商临渊着了农民惯穿的短衫，那人却是一身飘逸轻纱青衣，裙裾层层垂地。
嗯？不对啊。这人的穿着打扮，看着像个贵公子，怎么沦落到听人指令，成天跟在我这样一个妇人身后？
宋昭月见两人低头说话，便轻咳一声：“我回来了。”
两人齐齐转身。
“弟妹。”男子十八九岁的少年模样，俊美非凡。
宋昭月回了个礼，想着便宜丈夫自己长得丑陋吓人，身边人倒都是清俊。
“相公是老六，请问大哥你是老几？”
男子错愕：“弟妹这是骂我吗？”
商临渊斜了眼宋昭月：“傻媳妇，这是为夫从艺时的师兄云逍遥，同老九可不一样。”
便宜丈夫用了异常酥的声音，想来这个师兄是个如她一样，完全让他信任的人了。
宋昭月赶忙揖首：“逍遥师兄好。方才与人动手，可伤着了。”
云逍遥摇头：“二皇子的亲卫，并不是我对手。你早便知道我在跟踪？”
“嗯，很早。”
“有多早？”
宋昭月想了想：“原只是怀疑，直到我假装昏迷，魏二想要杀我之时。那时你呼吸声起，我才证实了我的猜测并没有错。”
顿了顿，宋昭月瞟了眼商临渊：“相公，你师门是不是专教刺杀之术？”
云逍遥看到商临渊脸都憋青了，终于笑出声来：“天下唯有弟妹，敢说出云居专教刺杀术了。”
出云居？这么雅致的名字……跟镇上的第一青楼——红袖居颇有异曲同工之处。
太不气派了！也不知道是谁起的，没水平。像她建立的刺春杀花，光听名字都霸道。
看宋昭月一脸不以为然，商临渊也忍不住了：“说书先生难道没说过出云居的故事？天下第一隐士鬼谷子，先后把一身惊世本领传授给了五人。其中一人，布衣拜相；一人白衣封候；一人殿试夺魁，却甘于至边疆战乱之地，做了七品县令。”
“这三人我知道，因靖难之变被罢官的杜如晦，安平候洛临，还有誓与守城将士同死的萧魁！”宋昭月指着商临渊：“相公和逍遥师兄，就是出云居的另两位？”
商临渊点头。
宋昭月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在看到商临渊的脸的那个瞬间，全都冷了下来：“相公莫要吹牛皮。鬼谷子本领惊世，眼光也惊世，据说收徒弟的第一条件，就是貌美。请问相公，你除了一双手，两只腿以外，哪里美？”
云逍遥道：“阿璃两岁，师弟竟从未以真面目示过人？”
宋昭月吓得倒退一步：“真的假的？难道我的嘴开过光？早就说过相公的脸与身材不符，竟然真的是人皮面具。”
商临渊瞟了眼宋昭月，不情不愿地把手往脸上一放。
“别动别动！”宋昭月跳过去，踮起脚拉住商临渊的手：“相公，让我来！”
“为何？”
“这撕人皮面具，跟掀新娘头纱是一个道理。你都掀了我一次盖头，这次该轮到我了。三，二，一……”
宋昭月在商临渊脖子间左摸右摸，摸得商临渊脸都红了，云逍遥更是把脸撇得老开，才摸到了一层薄薄的接口。
厉害了，做这人皮面具的人。
现代拍影视剧的道具组，真该来好好学学。
宋昭月感叹了句，便上手一撕。
待看到商临渊真容，宋昭月张着嘴，呆得像只木鸡。
商临渊蹙眉：“醒醒，媳妇。”
这种清冷寡淡的气质，五官间更是万千词藻不能形容其一分美好。要不是商临渊的声音太过耳熟，宋昭月差点以为自己见到了初临凡尘的谪仙。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超凡脱俗得，像是把整个世间的光都拢了去，连逍遥师兄这样的，都成了陪衬。
云逍遥笑说：“弟妹被你美貌惊呆了呢。”
商临渊脸上没什么表情，如星海浩瀚的深邃眸子里却透了几丝冷意：“师兄许久没下山，怕是我忘了被我拎着丢下山崖的故事了。媳妇，你若是再流口水，我便把面具戴上。”
“别戴别戴，就这么着。也不能怪我，实在是相公长得秀色可餐。”宋昭月擦了擦快要掉出来的口水，眼睛像是长在了商临渊身上。
商临渊见云逍遥偷笑，不动声色地转了个脸。
再转过头来，又是一副丑陋的骇人模样。
宋昭月这才回过神来，她本想依着往日的相处模式，称赞一下。但到口的词，似乎都有些俗气。
于是，宋昭月也不管是不是文抄公了，张口就道：“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商临渊和云逍遥皆愣住了。
好半晌，云逍遥才从桌上拿了纸笔，把宋昭月方才所吟，给默了下来。
商临渊道：“师兄这是做什么？”
“师傅他老人家总是瞧不上如今的诗人才子，把弟妹这诗拿去让他老人家品品，没准他老人家一高兴，也传了我凌云功。”云逍遥问：“弟妹写给师弟的情诗，介意流传吗？”
凌云功。这是门轻功。云逍遥一直盯着便宜丈夫，想来是便宜丈夫学了，他没学。
这个鬼谷子，做师傅也是做得偏心呢。同样是习武，两个小徒弟也差不多年纪，居然只教一个。
不错，很特别，很合心意。
宋昭月笑道：“自然愿意。我特别想让全世界人都知道我爱慕相公。”
云逍遥又愣了一下。
商临渊倒是习惯了：“媳妇，你知我相貌，也知我师从出云居，不好奇我究竟是谁？”
宋昭月道：“大抵是猜出来了。相公就是那本闲书上写的，清冷不爱笑，出街一游，被妇人投了一车木瓜，最后投得重伤垂死，将养三月的六皇子——盛宇卿。只是……商临渊呢？与我成婚的，是你还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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