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三十六章：神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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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和阿春都捂着嘴笑。
宋昭月横了两人一眼，颇有些尴尬。
她想说——连翘啊，你们殿下跟我认识的殿下，还是同一个人吗？明明他就是个示爱小能手啊。
当盛宇卿抱着阿璃，与叶娴和暖春一道儿回来时，宋昭月忙小跑过去，想接过阿璃。
阿璃一见宋昭月要抱她，便粘在盛宇卿身上左藏右躲。
“怎么了阿璃？你不要娘亲了？”难道是这几天救洛锋，准备嫁状，收集证据，有点冷落了阿璃？
宋昭月的心都沉下去了。她想来想去，觉得自己还算做得好的。
每每要做什么，都告诉了阿璃具体会有多久时间不能陪伴。
不至于才一晚上没抱着阿璃睡，阿璃就不要她了。
当娘真是累心啊，都不知道哪里没做好，孩子就有意见了。
正后悔又疑惑的时候，阿璃突然说了句：“她们说，娘亲要生弟弟了，生了弟弟，娘亲就不要阿璃了。”
咝，谁说的？
哪里来的熊大人？
宋昭月连忙安慰：“阿璃放心，娘亲生了弟弟也会要阿璃的。”
盛宇卿也忙道：“若是有了弟弟，阿璃就成了姐姐了……”
“爹爹娘亲莫要哄骗阿璃。”憋了一肚子委屈的阿璃，在听到宋昭月的话时，忍不住哇哇大哭起来：“娘亲已然不想要阿璃了，生了弟弟，娘亲就更不理阿璃了。”
宋昭月忙道：“好好好，娘亲不生弟弟了。”
说完后，宋昭月才恨得直咬牙——怎么这样糊涂？说的都是什么话？
这样顺着毛哄阿璃，是能让阿璃一时开心。可往后呢？到时候真生了个弟弟，岂不是失信于阿璃？真是的，一急起来，竟做了个错误的示范。
“哎哎，娘亲的意思是，暂时不生弟弟……”
阿璃这才开怀，投进了宋昭月的怀里。
盛宇卿脸上没什么表情，只转头问叶娴：“可曾听过何人对阿璃说过此事？”
叶娴摇头。
暖春也道：“前天阿璃与锋公子、程程小姐去了英勇候府。其时，几位主子说话，我们守在了门边。也只有那时，我们没听得真切。”
宋昭月与盛宇卿一时有些疑惑：洛锋和洛程程决绝不会这样不识大体。难道是阳若茂这个渣渣？
“无事的小姐，多花些时间哄哄阿璃，这事便也过去了。”
“知道了娴姨。你也帮着我们多说说。”宋昭月脑袋有些疼。
盛宇卿眼里却露了几分杀意：“余威，待我们回宫后，去将阳三公子请来府上。无论那人的目的是什么，挑唆小皇孙其心可诛！”
余威应了声是。
盛宇卿又走近宋昭月，执了阿璃的小手，殷切地问：“娘亲先为阿璃生个妹妹可好？”
阿璃偏着脑袋想了一想。
盛宇卿又道：“小妹妹刚出世时，很小很小一个，就像阿璃刚出世时一样。阿璃可以这样抱着她哦。”
盛宇卿将两手摊平，手心朝上，就像是真的捧了一个珍宝。
阿璃这才微笑了起来：“爹爹，是这样抱吗？”
阿璃学着盛宇卿的样子，手心朝上，也像是捧了一个珍宝。
“对，就是这样。阿璃可要小心着些，小妹妹太小了，非得用生命去护着呢。”盛宇卿一手略高，一手略低：“这样，也可以让小妹妹趴在你的肩头。阿璃若是觉得痒，就喊爹爹过来帮忙。切莫弄疼小妹妹。”
阿璃“咯咯咯”地笑个不停：“就像爹爹和娘亲护着阿璃这样吗？”
宋昭月扶额，看着父女俩又开始用她看不懂的手势开始交流。
哎，果然自己还是不如丈夫得人心。
因着天色尚早，阿璃还有些困倦。
宋昭月便抱着阿璃，给阿璃梳了发，换了衣。
简单吃了几口粥，便又抱着阿璃坐上了马车。
盛宇卿看宋昭月一手抱着阿璃，一手掀开马车帘子看街上路况和城中格局，神情专注，眼中仿若无物，便小声道：“媳妇放心，这一世，我总归不会让你用到你今日记的这些。”
宋昭月笑笑：“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老实说，现在的宋昭月，只要身边有盛宇卿在，她的心总是安的。
观察建筑地形，只是她前世专职刺杀，养成的职业习惯。每到一地，总是会考虑着从哪里可以快速撤离。
她可巴不得用不上那些。
这是宋昭月第二次入宫。
而这一次，宋昭月也终于得见了天颜，还有那个一直被众人提到的抱朴子道人，如今一人之下，权倾天下的国师。
按人们说的，国师应有六十往上的年纪了，但鹤发童颜，脸色红润，连丝皱纹也没有，长须更是返老还童般成了黑色。
天子才五十三岁，应该要比国师小上一轮的年纪，只看上去却与国师年纪相仿的样子。
如同洛程程所说，天子面色呈异常的红色，看着好似返老还童，神采卓然，但其实那红色着实有些不健康。
据洛程程说，天子年轻时事必恭亲，更是时常出征。
常年在沙场征战，怎会无伤？
到了晚年的天子，常年备受旧伤暗疾的困扰，而国师的出现，让天子的旧伤很少再犯。也是因为这点，天子才渐渐地开始信任国师。再往后，国师奉上不老神丹，天子用后有效，据闻身上总有使不完的力气，全也不像垂垂老矣的老年人。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宋昭月一眼就瞧出天子的不对——什么长生不老神丹，什么返老还童，什么让老年人机能恢复成少年，全都是狗屁！
天子分明就是汞中毒了！
要知道这时候的长生不老丹，里头最主要的成分就是朱砂，朱砂是什么，就是硫化汞。
汞可是剧毒啊！
放在前世，就是摔破了一支体温计，寻常人家都吓得要命。哦，那体温计里的水银，就是汞了。
想来国师炼的长生不老丹，里头只有微量的汞。天子服用了微量的汞，相当于服了一定剂量的兴奋、剂。
这种毒，麻痹了天子的痛觉神经，让天子难以察觉到旧伤暗疾的痛楚，更让天子大脑皮层里的快乐神经圈，变成了一道直线，缩短了传递快乐感的多巴胺的传递距离，让天子欲罢不能，再离不开长生不老神丹。
也更加离不开供应神丹的国师。
于此，宋昭月才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初年幼的老九冒犯国师时，天子会差点失手将老九打死。
这个天子，完全就是中了国师的毒，上瘾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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