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疯子

燕鸿煊愤然拍桌，对白子璇怒目而视，“本王没想到，你竟然这般不识抬举。”他眉心挤出深深的褶皱，对白子璇的口无遮拦感到十分不悦，“看在你这张漂亮脸蛋的份上，本王最后警告你一次，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白子璇冷哼一声，满目嘲讽，毫不示弱，“燕鸿煊，我也告诉你——癔症也是病，得了失心疯就赶紧喝药，跑到外面胡言乱语算怎么回事？晋王府里的人都死绝了吗，连一个疯子都看不住？”

        “好，真是好得很！白子璇，算你有种！”燕鸿煊的耐心终于耗尽，他眼中流露出杀意，咬牙恨恨道：“白子璇，这可是你逼我的。”又转头吩咐绑匪，“给本王取一件趁手的武器过来，本王要亲自了结这贱妇的性命。”

        弯月堂弯兄弟手上只有长刀，刃面雪亮，刀口锋利，其中一人将自己的佩刀递过去，武器沉重，燕鸿煊接过时，差点闪着手腕。

        白子璇将这些看在眼里，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燕鸿煊，你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废物。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连柄刀都拎不动。看来你也只会嘴上逞能，实际上是只不折不扣的软脚虾。真是笑死个人。”她不遗余力地嘲讽道，“怎么样啊？要不要本姑娘把脖子送到你刀底下去？”

        字字句句飘入耳中，挑衅意味十足，直把燕鸿煊气得脸色铁青，“铿铛”一声，他随手将长刀丢到地上，起身朝白子璇走去，“本王到底是不是软脚虾，你总要亲自试过才知道。”他狞笑着，露出森森白齿，“就这么杀了你，倒是便宜了你。物尽其用，方才不算浪费，你说对不对？”

        见燕鸿煊将武器丢到一旁，白子璇心下稍松，她的激将法起作用了。尽管不知道会不会有救兵，但能拖延些时间，，总归是好的。说不准老天爷开眼，就把燕鸿煊这混账给收了呢？

        望着渐渐逼近的燕鸿煊，白子璇步步向后退去，直到她纤薄的脊背抵上粗糙墙壁，退无可退，这才停下脚步，抬头定定看着燕鸿煊。白子璇小巧玲珑的身体仿佛镶嵌在狭窄的墙角中，燕鸿煊仿佛一堵高墙，挡住她所有逃路。

        这样的距离，让燕鸿煊感到十分满意。他缓缓抬起手，轻轻捏住白子璇的下巴，强迫白子璇与自己对视，“不知道镇国将军府上的嫡女，与秦楚楼里的姑娘又有何不同？”燕鸿煊笑得恶劣又淫、荡，手指不住地在白子璇细嫩的脸颊上流连。

        从燕鸿煊身上飘散的气息，让白子璇感到阵阵作呕。她脸色苍白，却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恶心。但她强忍着没有发作，等待更好的时机。果然，燕鸿煊很满意她假意表现出来的这份“乖顺”，看着如小鹿般战战兢兢的白子璇，他心中升腾起一股诡异的满足感。

        “你们几个，先到外面去候着。”燕鸿煊头也不回地吩咐几名绑匪。

        为首那人眉头紧皱，“晋王爷，人已经按照约定给您带来，若是无事，我们兄弟就不打扰您的好事了。”他担心在肃京城中逗留太久，会招来灾祸。

        燕鸿煊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这女人上次不是还杀了你们一个弟兄？你们走了，谁来保护本王？更何况，如今四道城门都已关闭，你们打算如何出城？不如在这里等到明天早上，城门开启后再离开。”

        几名绑匪互相看看，没再说什么，听话地退出房间，还非常有眼色地把门带上。屋内只剩一盏小小的油灯，光线昏暗。燕鸿煊贪婪的目光一寸寸舔舐过白子璇绝美的面庞，“这么好看的脸蛋，就是林暖晴也要逊色你几分，死掉真是可惜了。”他伸手去解白子璇的衣襟，“本王就做一回好事，让你在临死之前，尝一尝做女人的快活。”

        “是吗？照你的说法，我还应该感激涕零咯？”白子璇说着，瞅准时机，趁燕鸿煊不备，弯起膝盖，瞄准他的胯、下顶上去。这一道攻击，白子璇积蓄了好久的力量。纵然蒙汗药的影响犹在，但也够燕鸿煊喝一壶了。

        “啊——”到底有多疼，从燕鸿煊的惨叫中就能窥见一二。他双手捂着伤处，额头青筋隆起，冒出一层冷汗，“白子璇，你、你怎么敢？”

        白子璇冷笑，“我有什么不敢的？你不是也知道，我已经杀过一次人吗？”说话不耽误动作，她扬起手臂，将早就取下来握在掌心的发钗尖端对准燕鸿煊的脖颈，狠狠刺下去，“杀、人就跟宰鸡差不多，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蹬两下腿儿就咽气了。”

        燕鸿煊忍着剧疼闪身往旁边躲开，再加上白子璇手上力气不足，是以这一击未能正正刺进燕鸿煊的血脉，只在他颈侧留下一道巴掌长的伤口。伤口不深，燕鸿煊性命无虞有，血倒是流得吓人。

        看着呼吸正常、依旧活蹦乱跳的燕鸿煊，白子璇心中不免遗憾。这次没能成功，恐怕后面也不会有机会了。燕鸿煊已经对她提高警惕。果然，趁白子璇喘息恢复体力的时候，燕鸿煊劈手夺过她手中的发钗，用力丢到房间最远处。

        他捂着脖子上血淋淋的伤口，下、身的疼又让他忍不住想要弯腰。他像看疯子一样看着白子璇，嘶声道：“白子璇，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白子璇靠在墙上，忽然笑了，“可当不得这般夸赞。跟你比起来，我还差得远呢！”她眼圈泛红，瞳仁中残留着尚未退去的杀机。那幽深漆黑的瞳孔，让燕鸿煊感到一阵头皮发紧。只见白子璇抬手抹开脸颊上喷溅的热血，微笑着慢慢朝燕鸿煊靠近过来。

        她眼底的疯狂和不顾一切，竟让燕鸿煊感到一丝恐惧，“白子璇，你想要做什么？”

        “呵，”白子璇忽然停下脚步，“我不过是想做些与你相同的事而已。”燕鸿煊正纳闷儿，紧接着就见白子璇忽然弯腰，还用最快的速度捡起先前被他丢在地上的那柄长刀。白子璇嘴唇紧抿，看得出提刀几乎使出她此刻的全部力量。

        “受死吧，燕鸿煊！”白子璇说着，斜举起长刀，眼神坚定地朝燕鸿煊劈刺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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