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使团离京

看着幽魂一样突然出现的燕瑞宁，白子璇险些没将她认出来。不过短短几日没见，燕瑞宁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往日里总是盘成精致发髻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肩头，失去了原有的光泽。燕瑞宁脸色苍白憔悴，双眼下是浓重的青黑。

        白子璇被她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往后退出两步。燕昭离也是第一时间上前来，挡住燕瑞宁，不让她更靠近白子璇。

        “呵呵，把我当成洪水猛兽吗？白子璇，你就这么怕我吗？”她一开口，嗓音沙哑，气息不足，听起来好像几日水米未进。

        示意燕昭离不必紧张，白子璇越过他与燕瑞宁面对面，“你怎么把自己糟践成这副模样？”白子璇皱眉看着燕瑞宁。

        燕瑞宁婚前失贞的事，并无多余的人知晓，因此她也没有舆论压力可言。如今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完全是她自己作的。

        “哈，白子璇，你还好意思问我？这一切难道不是拜你所赐？听说是你向皇后娘娘进言，赐我‘端义公主’的封号？白子璇，谁要你假惺惺的装模作样！”

        燕瑞宁状若疯癫，白子璇神情清冷，定定地看着她，“我还是那句话，燕瑞宁，你没资格指责我。事到如今，一切都是你找的。如果不是你心思不正，妄图害我，我又怎会以牙还牙？”

        “白子璇，你就是该死。”燕瑞宁怨毒地盯着白子璇，“世上女子千千万，我为什么偏偏要对你下手？你也该好好反思反思。如果不是你行事不端，许家表哥又怎会勾搭你？”

        “俗话说得好：一个巴掌拍不响。六皇兄，你可要警惕你的好未婚妻子。她可绝对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纯洁无辜。”

        “啪——”清脆的耳光声响起，这一巴掌挥下去，白子璇一点也没收着力气。脸被打得歪向一旁，燕瑞宁脑子还有些懵。

        反应过来后，她尖叫着扑向白子璇，像街头巷尾撒泼的悍妇，“白子璇，谁给你的胆子，你竟敢掌掴本公主？看本公主不撕烂你的脸！”

        燕昭离皱眉拦住燕瑞宁，燕瑞宁却仍旧不肯罢休，嘴里不干不净地咒骂着白子璇，张牙舞爪地试图越过燕昭离的防线，去撕打白子璇。

        燕昭离当然不会让她得逞，手上稍微使力，想把燕瑞宁推开。燕瑞宁一时重心不稳，跌坐在地上。摔得并不疼，但并不妨碍她借题发挥。

        白子璇上前两步，又是一耳光扇到燕瑞宁脸上。燕瑞宁左右脸颊各挨过一巴掌，红的十分对称。

        “响不响？”白子璇问道，“不是说一个巴掌拍不响吗？今天我就教你个乖，一个巴掌也能拍响。”

        白子璇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燕瑞宁，“我还当你今日拦住我，是心存悔改之意。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你这种人，怎么可能愿意悔改。全天下人都欠你的，你是来讨债的吧？”

        “请皇后娘娘赐你封号，是我心善仁慈。但这不是你可以蹬鼻子上脸的理由。我的忍耐也是有限的。先是在皇后娘娘赐给我的珍珠粉中下毒，而后又做出这种事——我不与你一般计较，并不代表我软弱可欺。”

        燕瑞宁有一瞬间的怔仲，“鱼鳞草的事，你一直都知道？这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我还是那句话，别把旁人都当成傻子。到了西凉更是如此。燕瑞宁，你不是个蠢人，好自为之吧，这是我对你最后的忠告。”说完，不再看委顿在地的燕瑞宁，白子璇头也不回地离去。

        走出几步，燕瑞宁声嘶力竭地哭喊从身后传来，“白子璇我不需要你虚伪的假好心！你若果真心善仁慈，怎么不干脆替我嫁去西凉？你记住了，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白子璇脚步不停，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她实在是错了，对于燕瑞宁这种人，根本不能抱有哪怕一丝幻想。那些可笑的话，若是句句都要搭理，才是浪费时间。

        燕瑞宁在宫中闹出丑事，不仅连累淑妃失宠，就连燕逢淳也受波及。皇帝大手一挥，干脆将李琼指给燕逢淳做侧妃。这其中，当然也少不了燕昭离语白将军等人顺水推舟。

        赐婚的旨意送到四皇子府，燕逢春扬着笑容接旨。等到宣旨太监离开后，他不由分说将桌面上摆放的一整套瓷器拂袖摔到地上。

        燕瑞宁正在他府上小住，排遣抑郁心情。见燕逢淳脸色不佳，燕瑞宁不由出言劝慰，“不过是一个侧妃之位而已，皇兄不必放在心上。等到那李琼过门，还不是任由你安排。”

        “呵，你说得倒是轻松！我连正妃都还没有，先来了一位侧妃，还是异国女子，有哪家权贵还会愿意把女儿嫁给我？燕瑞宁，你可真是我的好妹妹！”燕逢淳冷脸相对。

        “你、你这是在怪我？”燕瑞宁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自己亲兄长口中说出来的，“你有什么脸面来怪罪我？我做这些是为了谁？铤而走险是为了谁？不都是为了你吗？”

        她随手抄起桌上摊开的书册，一把将之摔到燕逢淳胸口，“当初我与李琼合谋的时候，你又不是不知情，那时你都没有阻止，现在居然还好意思责备我？我还没有怪你拉我下水，毁了我的一生！”

        “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就是个没有心的！”泪水汹涌，夺眶而出，燕瑞宁一把推开燕逢淳，头也不回地跑出了四皇子府。

        在他身后，燕逢淳面上似有懊恼之色。只不过，看着妹妹决绝的背影，他到底还是没有迈开脚步去追。

        这些事情，通通被人禀报到燕昭离耳中。燕昭离听罢，一笑置之。倒是白子璇毫不知情。甚至就连燕瑞宁随西凉使团离开肃京城那天，她都没有出门去瞧。

        在外面看够热闹的白子凡回来，拉着白子璇说个不停。说那燕瑞宁十里红妆，抬嫁妆的队伍贯穿了整条长安街，又说李晟看起来与燕瑞宁十分和睦，感情融洽。

        白子璇左耳听、右耳出，并没将这些琐事放在心上。她唯一希望的，就是燕瑞宁能够吸取教训，过好自己的日子。至于燕瑞宁以后什么样，那都与她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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