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牺牲（二）

云天明闻声，瞪大了眼睛，一回头便知事情不妙。

        来的时三个少年，分别时云其临、云鹏越、云涛。早些年他们的长辈跟云天明的父亲不和，总是不对头。后来云天明父亲死了，几人也就没什么交集了。三人都有些天赋，在这一辈中有些名头。

        直到后来云天晴崛起之后，几人再次被压制下去，成了枯叶，连陪衬都算不上。

        “你们有……什么事？”云天明紧张的问道。

        “别这么冷淡嘛……哎哟，让我看看这是啥？”云涛一把拽住云天明怀中的草药包，却被云天明死死护住。

        “啊！松口！”云天明动手不行，便动嘴，咬得云涛大嚎。

        “哼，看来云天晴真是被夺取了灵器！”

        “既然如此，臭小子，打死你！”三人齐上手，虽不动用灵力，但是体魄也不是云天明可以比的，几下功夫便打得云天明不支。

        “真晦气，衣服都脏了，回去要让娘骂了。”云其临抖了抖衣服，嫌弃道。

        “云天晴那丫头应该在里面吧？真是苍天有眼！”云涛看着缩成一团的云天明，邪邪地一笑，招呼另外两人就要往里面走。

        云天明大惊，顾不上什么了，身体往前一扑，抓住了两人的脚，不过一下就被踢开。

        云天明再次起身，奋身跑到大门前，用身体顶住大门。

        “找死！”

        “揍他！”

        三人好不客气，手脚齐上，只是云天明却未曾吭一声。

        云涛大怒，胸前光芒一闪，便唤出他那柄灵器——流光枪。

        另外两人见状，急忙阻止他，示意他住手。

        云涛回过神来，急忙收起灵器。要知道，云天明多少算是一个嫡系，真出了人命，家主怕是不会轻饶。

        “没关系，留他一命，日后咱们接着玩。”

        “哼！臭小子走着瞧！”

        三人撂下狠话离开后，云天明才爬起来，整理整理，才进屋。

        “幸好，脸上没事……”

        云天晴还在熟睡，事实上一天大部分时间她都在睡觉。

        等云天明把药煎好之后，才唤醒她。

        云天晴喝完药，想抱抱云天明，却碰到了他的瘀伤。

        “嘶！”云天明倒吸一气，之后马上反应过来，想了个理由含糊过去。

        云天晴不疑有它，乖乖睡去。

        这几日云天明便不外出，反正药还足够。他就守在门外，阻止别人进入。

        起初那三人还来找云天明的麻烦，后来或许是觉得太无趣，也就不来了。

        恰逢药材耗尽，云天明思量了一番，还是决定去罗霜霜那里。

        临走之前，他吩咐云天晴将门锁好，出了自己不要让任何人进去。

        在酒馆里，云天明一直心惊胆颤，所以早早地结束了工作，买了药就往回跑。幸运的是，一路上并没有什么人，关键是没有遇到那三人。

        “咚咚咚。”

        “小晴，我回来了，快开门。”云天明大喊。

        良久，大门才“吱嘎”一声打开，云天晴扶着墙站在门后。

        “哥哥，你回来啦。”

        云天明赶忙将她扶到床边，随后起身去关门。

        正是这时，一杆长枪刺了进来，插在云天明面前，卡住了门缝。

        云天明面色剧变，握住长枪，却怎么也拔不起来。

        “别白费劲了，流光可是你这没有丝毫灵力的废柴能够拔起的？”

        门外传来云涛的声音。

        随着大门被推开，那三人再次光临。

        云天明迅速后退，挡在云天晴身前。

        “哥哥……他们是谁？”云天晴有些害怕。

        “别怕别怕，哥哥在这里……”云天明咽了咽口水。

        云涛将流光收回，挥了两下。“其临，鹏越，这丫头怎么好像不认识我们的样子？”他感觉有些奇怪。

        其实另外两人也是，云天晴看他们的眼神中，只有陌生。

        “没想到曾经的云家明珠，居然变成这样，还失忆了。”三人明白了，故意打趣道。

        “哥哥，什么云家明珠啊？”云天晴一阵迷惘。

        而云天明则觉事情不妙，万不能让妹妹想起那天痛苦的回忆。他鼓足力气，大喝一声：“闭嘴！”

        只是三人没有被唬住，反而变本加厉，尽说一些以前的事情。

        “你难道忘记了，你故意让我们仨在二长老面前出丑的事情了?”

        “还有……”

        三人列举了许多，看似云天晴对不起他们的事，这些连云天明都不知道。但是事实上，都是些偷鸡不成蚀把米的糗事，也亏得他们好意思说出来。

        说着说着，雨天晴突然捂住头。

        “糟糕！”云天明自知不能让他们再说下去了，便冲了上去，试图打断他们。

        “不自量力。”云涛冷笑。

        不出所料，云天明又被一顿胖揍，只是这次是在妹妹的面前。

        云天晴半睁着眼睛，单手努力往前伸着，口中呢喃着什么。

        当三人离开时，已经过去许久了。

        云天明起来的时候，妹妹还在昏厥着。他担心三人的话刺激到了妹妹的记忆，便守候再她身边。

        “哥……哥哥？”云天晴好半天才醒来，看到云天明之后，目光也由迷茫变得柔和。

        “天晴，你……想起了什么？”云天明攥紧了妹妹的手，紧张地问道。

        “哥哥，你在说什么，手……手……”

        闻言，云天明急忙松开，同时心中也松了一口气，听起来云天晴什么也没有想起来。他放心的去煮药。

        “哥哥，那几人到底是谁？”云天晴喝完药，心疼了摸了摸云天明脸上的伤。

        “几个小混混，整日不做好事。”云天明含糊过去，对其他问题也是这般。

        夜深，云天明将妹妹哄睡之后，便在边上的椅子上睡着了。

        窗外的寒风喧嚣，调笑着散落的雪花。

        明月高挂，正式这晚最冷的时候。

        “嘶……”

        云天明打了个寒颤，顺手扯了扯身上的被子。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用手抓了抓被子，然后猛地睁开眼。

        “被子？”

        他连忙点上灯，却发现床上早已空无一物。

        “小晴……小晴！”他大喊，但是没有人回应。

        他跑到门外，借着惨白的月光，他注意到雪地上长长的拖痕。

        顺着这条痕迹，云天明一路狂奔，心想着莫不是那三人带走了妹妹。心中惧怕的同时，又后悔怎么防备好。

        他这样想着，直到来到卷云崖的崖头。

        那里没有什么云涛、云其临，只有一个瘦小的身影在艰难蠕动着。

        “小晴！”

        云天明大吼。

        地上的身影停了一下，继续往前爬着——前方，就是断崖。

        云天明全速冲上去，但是云天晴已经爬到了崖尖上。

        “小晴快停下，你要做什么？”

        云天晴弓了弓身子，看着云天明，笑了。

        “哥哥，我都想起来了，你是哥哥，每天给我唱摇篮曲儿的哥哥。”

        “难道？”云天明大呼不妙，莫非妹妹想起了那日……他小心挪动脚步，尽量然自己看起来没有动。

        “哥哥，别再过来了……天晴有好多话要跟你说……”

        云天明不敢乱动，一直听着云天晴跟他讲小时候的事情。讲着讲者，云天晴还会发出扑哧的笑声，完全沉浸其中。

        “哥哥，如果你一个人的话，一定能活得很好的……天晴在天上不会再让他们欺负你了……”说罢，云天明看着她轻轻傻笑着，然翻身，然后消失在月光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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