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病人医生

医生病人的治疗每一天都在进行，就这样治疗了将近一个月，医生和病人之间已然建立起了不小的信任。

悲伤总是需要时间才能抹平伤痛，经过这么久的治疗。现在的邹末的精神状态已经可以说恢复了正常。而邹末和史密斯医生之间的治疗越来越多的是像两个朋友交谈而不是医生和病人之间的对话。

这天早晨，史密斯医生与往常一样早早的来到医院在心理治疗室内做准备。而邹末正在食堂吃早餐。

当邹末拄着拐从食堂走出来，一位护士仿佛早就等待在一旁突兀的出现然后通知邹末。

“邹末小哥，史密斯医生让我来告诉你吃完早饭就直接去治疗室，他已经在心理治疗室准备好了。”

经过这么多天的心理治疗之后。邹末悲伤的情绪已然缓解了许多。如今他的注意力不再只是聚焦于自己内心的愤怒和痛苦之中。他已经有心思开始观察起医院的周边环境、病人还有护士。

所以邹末就发现今天来通知他的这位护士不是之前的那位年色黝黑，一脸凶相，一开口就仿佛是在教导主任教训人的中年女护士。而是另外一位年轻漂亮还有一头可爱的粉色头发邹末从来没有在医院见过的小姐姐。

当心中的怒气不再那么满溢，邹末的思绪也不由的飘荡了起来。

这位护士小姐可真好看。之前好像没有见过唉，应该是新护士吧。邹末这样想着。

有些害羞的邹末向护士小姐姐点了点头没有说一句话就径直走向医院西边的心理治疗室。

从食堂走到治疗室要通过一段长廊，这段长廊连接着医院的各个部门。穿过长廊中间是一个小花园，这里比较僻静，因为需要心理治疗的病人们大多需要安静祥和的环境。而养眼的花花草草还能缓解病人们紧张的情绪。淌过小花园中间弯弯绕绕的小路，才是七座分隔开来使用特殊材料建成的心理治疗室。

从外观上看，心理治疗室整体雪白，看得出来清洁工们打扫的很干净。在阳光下折射着金光反而会让人感觉到温暖和心安。

邹末没有停下脚步，轻车熟路的走入第一座心理治疗小屋。

“早上好，邹末，请坐，今天感觉怎么样？。”医生一边笑着打招呼一边拿出自己的笔记本和笔。

“早上好，医生，我今天感觉很轻松，愤怒似乎没有那么多，但是这样让我感觉到更加的内疚。”

待到迟争坐下后，史密斯医生问：“想要喝点什么吗？我这儿有咖啡、西浦茶、果汁和牛奶。我的建议是果汁，果汁的甜味能让你放松愉悦，对你的治疗可是大有好处的。”医生指着旁边柜子上的一堆瓶瓶罐罐说道。

见邹末没有回答。史密斯医生收回手放到腿上接着又说

“至于你的内疚，不要这么想，你心中的愤怒的减少并不能代表你是个坏人，并不代表你忘记了你父母受到的伤害。这些怒气没有消失可以说明你是个好人，你没有忘记父母的血仇，可是你需要正确的面对怒气，这一切都是克鲁的错，不是你的错。”

“嗯，我知道了。”

“对了，你觉得今天是什么让你感觉到轻松呢？”

“我不知道，也许是现在我才真的接受了我的胆怯吧。又或者是今天遇到的护士很可爱，她的粉头发真的很好看。噢，医生，麻烦给我来点果汁。”本来已经拒绝医生提议的邹末或许是因为想到那位可爱的粉头发护士小姐姐才改变了主意。

医生给邹末拿了一杯橙汁，打开自己的笔记本开始记录一些东西。边写边说

“哇哦，姑娘？我们的邹末怎么一谈到姑娘就好像变了一个人呢？说说看，那位护士怎么可爱了。”史密斯医生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戏谑。

“不，不了吧，别这样，医生。”今天的邹末竟然有些紧张导致有些结巴。

医生看出了邹末的害羞，心里很高兴。这种情绪的微小变化可以说明邹末已经走在了真正康复的路上。这表示他不再开始压抑自己的情绪，他在以积极的态度面对自己的情绪。

医生笑了笑。

“好吧，换个话题。我们再来谈一谈你的怒气。”

…

…

治疗室外，粉头发的护士小姐姐并没有在邹末关上门后就离开，而是像是一尊雕塑一样站在门口，当仔细观察她的时候，如果仔细一点或许会惊奇的发现，她那半隐藏在头发下面的耳朵一直在摇动，仿佛正在偷听门内两人的对话。

医院的治疗室时由特殊建筑材料建造而成的。理论上来讲，隔音效果极其显著，外面的人是不会听到病人医生的谈话的。也不是没有例外，一些天赋异禀的狼人或者在神秘的道路上走得足够远的强者是不会受到这样的限制的。

粉头发可爱的护士小姐显然还年轻，看来应该是一位狼人族的天才。

据说狼人在满月的夜晚会因为满月引导狼人一族内心超凡力量让狼人失控然后变身巨狼对月嚎叫并且同时还会失去理智发疯与之伴随着的自然有欲望的释放。唔，这些当然不是真的。

编造这个传说的也当然不会是好心人鲍勃。而是狼人的死对头吸血鬼一族。他们两族的恩怨情仇实在是值得让人大书特书。

当然这个传说也不是完全的谎言，里面也有真实的部分。狼人变身巨狼对月嚎叫是真的，不过这是狼人的传统，他们并不会被满月引导疯狂而变身，而是理智的狼人选择变身巨狼然后举行自己传统的仪式祭奠先人的灵魂。

他们会在三月同天并且满月的时候举族进行这个仪式以缅怀狼人先祖。而如今的时代，传统已然不再那么吃香。至于吸血鬼一族嘛，没准真的有人叫鲍勃。

狼人一族也不是好惹的，在流言传出去以后，联邦六大区内的狼人吸血鬼互殴事件翻了接近上百倍。后来狼人族的聪明人更是学着吸血鬼的做法有模有样的也编造了吸血鬼一族怕大蒜银器还有能让其他种族变吸血鬼的流言，这个流言也一度让其他种族害怕吸血鬼一族，后来还是联邦官方花了大精力出面保证才没有让事情失态，不然少不得会掀起一场狩猎吸血鬼运动，因为这件事，狼人族那位编造流言的天才老哥被联邦丢到边境去开荒，至今，唔，还在那儿干活呢。

总的来说，这两族之间的矛盾确实很有趣也很有意思。

大概两个钟头后，今日的心理治疗进入了尾声。

史密斯医生关上了手里的笔记本。

“今天就到这里吧，邹末。我们的进展很好，在我看来，或许只需要一周甚至更少的时间，你就可以出院了。”

“真的吗？医生，可是我依然很愤怒，我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邹末，愤怒是好的，不要拒绝它，要利用它，控制它，它会让你在追逐超凡力量的道路上走得更快一点。只是要记住，它们都是来自于你，疯狂只会使人堕落，而理智方能使得力量长存，一切都是你个人的选择。”

邹末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起身跟医生道别。

“那我回去了，医生。”

史密斯医生见他有些情绪低落。又开口“邹末，美好的事物那么多，不要将注意力只集中在悲伤的事物上。在我看来现在你已经恢复了正常，只是为了保险起见我才没有让你出院，不要这么悲哀。要不，等会儿我去帮你去问那位可爱护士的名字和家庭地址？”

一听到这个，邹末跳起来回答，声音有些尖细高调：“不，不行！这样不好。你不能这样做，史密斯医生。”说到后面邹末脸竟然还红了起来。

医生见到邹末的这个反应心里很是满意。这样状态的邹末已经恢复了正常青少年的状态。完全达到了出院的标准，只是为了保险起见，加上一些隐情。史密斯医生才觉得邹末最好还需要一周才出院。另一方面，邹末恢复的如此之快也才能史密斯医生的心理治疗技术的优秀嘛。这多少让史密斯医生心里很是高兴。

“行了行了，我不去就是。只是啊，机会稍纵即逝，人儿如流水，稍不注意就已远去。希望你小子能抓住机会，别等以后错过了再来后悔。”医生也不过度揶揄邹末，挥了挥手让邹末离开。

邹末不回答，拄着拐“咚咚咚”的匆匆走了出去。

而门外的狼人小姐。在邹末拐杖触底的第一下响声升起的瞬间就从花草树木间的阴影处消失···

邹末没有任何意外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拿出了放在箱子底部的笔记本准备把今天自己的心情记录下来。

写笔记是史密斯医生给的建议，而邹末也发现自己确实很喜欢。以前的他讨厌写日记这个方式，因为他始终认为自己的人生很平淡，没有什么值得纪念的事情。可是当他真正想要回忆自己与父母的瞬间的时候，他很惊恐的发现自己第一时间能想起来的与父母相处的回忆是少之又少。这一度加重了他的内疚感让他极度的抑郁，要不是史密斯医生发现及时，很有可能邹末已经在医院里自杀。

邹末开始动笔。

十一月十七日晴周四

爸、妈。我今天的心情很好。这是入院以来的第一次感觉到如此轻松。史密斯医生说了我很快就可以出院。这个消息让我非常高兴，因为这意味着我有机会在一个月之后的成人仪式上继续我的选择加入教会学院，我会为你们报仇的。

我还想告诉你们，我今天遇到了一位很可爱的护士，她有一头粉色的头发，眼睛也很漂亮，是绿色的，像是玛瑙绿宝石一样，就像我十五岁那年妈妈给我看的那条项链的宝石。闪闪的，亮亮的。我很喜欢。对了，她的声音也很好听，只是可惜我不知道她的名字。···

而另一边，粉色头发的狼人小姐走入了医院旧急诊部旁边的一栋废弃破旧的住院部大楼。

这栋楼整体是红色的，是红砖建筑，有七层楼。对外宣布已经废弃不再使用，等待奥斯都市政府预算拨款重新修建，只是这个通告从年前发布到现在将近一年的时间市政府议会还没有开过一次这栋楼的相关款项的会议。这对于追求效率的联邦政府来说，算得上是一件效率非常低下的决策。

这栋楼外面看起来很破旧，但是电梯依旧还能运行，而且楼层被打扫的都很干净，没有垃圾也没有很多灰尘。可以看的出来有人有人用心的在打扫。狼人小姐乘着电梯到了五层。

狼人小姐刚刚走出电梯。迎面而来的就是一个又高又壮的光头青年正拿着一瓶啤酒畅饮。

看到狼人小姐回来，光头青年问

“队长，我们还要在这破地方呆多久啊。”

还没等狼人小姐回答。光头青年后面正在工作台上擦拭一堆枪械和刀具的金发萝莉抬头追问

“噢，卡特琳娜，今天有好消息吗？”金发萝莉向来比较腼腆害羞，但是实在是呆在这个地方时间有些太久让她也快受不住了。

狼人少女卡特琳娜没有回答两人的问题，而是目光扫视了一圈这一层。

“塔尔，千叶，加里特去哪儿了？”卡特琳娜没有回答两人的问题，而是询问那个有重度洁癖的神经病精灵的去向。

这是一支隶属于联邦政府管辖下的特殊行动处后备秘密战术小队，联邦有很多支这样的战术小队，大部分后备战术小队都在联邦六个大区内活跃。从事调查、暗杀、护卫等等一系列活动。

小队成员都可以称得上是联邦文明的天才。因此只允许在联邦境内活动既是对这些天才的保护也是对他们的锻炼。

卡特琳娜的小队现有成员四个，队长是卡特琳娜，十八岁，前不久刚刚踏入了侵染第三阶。卡特琳娜有一头粉色的头发，这是她第一次变身巨狼之后带来的变化。与此同时她变身的巨狼也有着一身漂亮的粉色皮毛，在阳光的照耀下很是绚丽。因为狼人族本身的优势加上她自己的天赋，变身巨狼的卡特琳娜有着坚韧的躯体和强健的体魄，她抗打击的能力相当强大，是小队战斗的攻坚手也是肉盾。

光头男叫塔尔，是一头吸血鬼，侵染第二阶。虽然看起来又高又壮，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很笨拙。变身吸血蝙蝠的塔尔无比的敏捷，就连我们的狼人小姐也无法在速度这一方面强过他。而且只要有足够数量干净的血液，吸血鬼的恢复力就极其的强大，只要没有当场死亡或者心脏受到重伤，理论上来讲吸血鬼不会害怕任何伤势。所以很多时候吸血鬼日常都会储存许多血液，或许是基因里所带来的遗传，大多吸血鬼也因此有囤积癖。

金发萝莉则叫千叶彩乃，一头金发和皙白的肌肤让她像一件精致的瓷器一样美丽。她可不是什么小孩子，而是一位矮人族的天才，在蒸汽机械原理和黄铜机械维修方面颇有一定的造诣。在十五岁这样还没有成年的年纪就已经被蒸汽教会破格收为了正式成员，蒸汽教会最高等级的三个实验室均开出了一堆极其优厚的条件招揽千叶，但是都被千叶一一拒绝。由于一些祖上的陈年旧账，千叶选择要成为一名战士而不是研究人员。千叶在小队里的定位也很符合她的身份，她是小队的后勤支持和装备维修人员。

至于还没有出现的加里特，他来自奥斯都大区旁边的圣安蒂大区首府，侵染二阶。自称十九岁，自称是个音乐家。他的武器也很特别，是一把造型奇特的玉制笛子。他通过在战斗中吹奏笛子可以给小队成员施加增益效果提高队员们的战斗力，同时还可以给敌人加上不良效果进行控制。他当然也不是没有攻击能力，只是他的攻击能力相比于辅助控制的能力实在是不值一提。这位精灵老哥嘛，多多少少脑子有些问题，老是想些有的没的，上一次和史密斯医生碰面的时候差点出了以外，所以从那儿之后，大楼的卫生也就被队长卡特琳娜安排在加里特的身上。

“加里特啊，那个家伙还在楼梯间清扫灰尘呢。”光头青年塔尔老老实实的回答。

“把他叫回来，塔尔，我有事要通知。”

“好。”

塔尔说完放下手里还剩半瓶的啤酒，准备去找精灵加里特。

还没等塔尔走到楼梯口。三人就已经听到了从楼梯口传来的脚步声。

“是你吗加里特？”塔尔大声问道。

话音刚落，能明显听到脚步声加快，随之而来的是加里特的声音：“是的，塔尔，我刚刚看到卡特琳娜回来了，扫完了那一段楼梯才来的。”

不一会儿，加里特出现了，加里特有着尖尖的耳朵和俊美的容颜，不愧是精灵族的帅哥，确实有着连女人都嫉妒的美。唯一不太好的是加里特的脸有些阴郁，让他显得不是那么阳刚。当然这一气质也让相当大一部分贵妇人们为他疯狂，因为出身于一个普通精灵的家族，所以在圣安蒂曾经还出现过很多次有钱有权的贵妇人想要包养他的事件，只是都被加里特一一拒绝，而得罪了这些贵妇人，也让他在圣安蒂过的举步维艰，这才逃难似的来到了旁边的奥斯都，在这他算是吸取了教训收敛了很多，但是也依然引出了许多的麻烦事。

等到人到齐，狼人少女卡特琳娜才开口。

“好了，我们人齐了，正式开会。我知道大家和我一样在这儿已经呆的不耐烦了。今天算是好日子，从我今天探查到的消息来看，我认为我们是时候上报要执行清除行动了。”

“卡特琳娜，你是凭借什么判断应该执行清除计划的呢？据我们上一次得到的消息来看，史密斯医生精神状态良好，生活行为正常，人际交往没有什么奇怪的变化，就连睡眠的大体时间都是相差不大的。我们要是上报执行清除计划结果发现史密斯医生不是联邦文明的威胁那可是相当大的一次失误。”刚刚回来的加里特毫不客气的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另外两人没有出声只是都齐齐看向看向卡特琳娜。

小组里面确实是由卡特琳娜作决定，但是为了防止出现意外，一般来说小组里其他组员都要有自己的意见，只是卡特琳娜小组里塔尔从小就是卡特琳娜的狗腿子，而千叶则是卡特琳娜的跟屁虫，那就只剩下加里特能当那个不讨喜的队员。

当然卡特琳娜也不反感这样，毕竟这个世界很危险，多一个人的意见多一些谨慎。只是加里特有些时候说话很混账，常常惹人生气，好在卡特琳娜是个大肚的人不和他计较，不然他早被卡特琳娜卖给那些贵妇人数钱了。

“首先我们之所以追查到史密斯医生是因为邹末。杀死邹末父母的克鲁叫唐广波。在三年前唐广波就是史密斯医生治疗的病人，而经由史密斯医生上报治疗正常后唐广波才有机会在联邦眼皮子底下一步一步的成为完全堕落者克鲁，这样恶劣的最高等级污染堕落事件有多少年没有出现过不用我多说了吧。这还只是第一个疑点。第二个疑点，在蒸汽、地狱和黑夜教会三位心理医生治疗邹末失败之后，史密斯先是找联邦市政府市长办公室的秘书长将最后派遣的教会定为希望教会，同时还在教会内部动用关系使得自己成为邹末的心理医生。光是凭借这两点，我就可以断言史密斯医生绝对和堕落克鲁脱不了关系。

更何况，我今天说的话并不是空穴来风，从我今天的探查来看，史密斯医生大概率已经被污染。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对邹末的治疗很上心，从我收到的消息来看，史密斯特意花费了大量功绩兑换了希望教会的二级宁神香帮助邹末，这可是史密斯自己都舍不得用的东西。而且像史密斯医生这样声名远扬的心理医生，治疗病人时因为一些微小的进展或者情况就引起自己的情绪波动，连我都能发觉的情绪波动，可见医生的情况到底多遭了吧。”

四人之间出现了短暂的沉默。最后还是金发萝莉打破了寂静

“我想我们是时候需要上报执行清除计划。你们没有异议吧？”

“嗯。”

“好。”

“既然大家没有异议，那我一会儿就先去市政府获取调令。你们也要做好准备，明天的事情可能会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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