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剖腹产

　　倒是个明白人，柳沐乐没再说什么，继续往往生产的房间走，还没走近房间就被蒋夫人拦住了她：“你一定要保住我的孙子，否则杀人偿命，我们一定会状告陛下。”说得那叫一个盛气凌人。

　　柳沐乐很想翻白眼，世事无常，谁又能保证万无一失，这种要求太过分了，韦氏忍不住了又撕了起来：“你算个什么东西，在穆府什么时候轮到你指手画脚，我女儿要是有什么事我要你们蒋家万劫不复。”也可谓是战斗力爆表。

　　柳沐乐就夹在两个面红耳赤的女人中间，进也进不了退也退不了，心累的看着穆廷。

　　“好了，都住嘴！”穆廷喝住没完没了的两人，说：“亲家要是关心颜儿和孩子可以留下，但凡再多说一句，就请立刻离开。”他叫的是亲家，说出来的话却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对于穆廷，蒋家的人还是很忌惮的，蒋夫人自觉挪开了脚步，让柳沐乐过去。

　　这个时候下人又从屋内端了两盆血水出来，产婆手上沾满了鲜血，脸色苍白从屋内走出来，被吓得跪在了地上：“请大人恕罪，草民真的是无能为力了，大小姐她已经昏过去了，孩子还在腹中。”

　　她是帝都最优秀的产婆，难产的情况见过不少，有救回来的，也有就不回来的，这是第一次她觉得如果穆颜没有了，自己大概也就这样了，不过她真的是尽力了，她觉得这世上也不会有人救得了穆颜和孩子。

　　韦氏差点被吓晕过去，穆廷及时扶住了她，没有理会产婆，而是看着柳沐乐说：“王妃，颜儿就拜托您了。”

　　从头到尾穆廷都没有提到过穆颜腹中的孩子，而是关心穆颜的性命，这个时候倒是像个好父亲了，柳沐乐没再说话，带着大双进屋了。

　　屋内血腥味和各种味道夹在一起，很不好闻，柳沐乐确习以为常，除了刚刚出去的那位产婆，屋内还有两个，她们一直在叫穆颜：“大小姐，不要睡，再坚持一下！”

　　“孩子很快就出来了！”

　　“为了孩子您也要挺住呀！”

　　她们大概也相信为母则刚这句话，以为为了孩子穆颜一定能坚持住，而穆颜已经累到连眼睛都没有力气睁开了，奄奄一息的看着眼前的人。

　　这个时候仅靠母亲的坚持，孩子是不可能顺利出生的，这种情况柳沐乐知道，对产婆说：“你们都出去吧！”

　　其中一位产婆狐疑：“你是？”她们不知道帝都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年轻的产婆，很怀疑柳沐乐的能力。

　　柳沐乐已经示意大双打开药箱，一遍出一个瓶子，一边回答：“锐王妃！”

　　两位产婆松了一口气，并不是因为柳沐乐的医术，而是因为她的身份，这样即使出了什么事她们也不至于被连累，有人顶着。

　　柳沐乐没再管她们，而是倒出一颗药喂给穆颜，是用前年山参做成的药丸，可以补充精力，并不是穆廷说到的回魂丹，因为柳沐乐知道这个时候回魂丹没有任何作用。

　　那两个产婆出去了，屋内只剩下穆颜、大双和柳沐乐，她们并没有急着接下来的动作，柳沐乐用金针封住了穆颜的几个穴位，等她苏醒。

　　过了大概半刻钟，穆颜悠悠转醒，明明刚才意识已经模糊了，此刻却前所未有的清醒，看到柳沐乐她都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看错了：“锐王妃？你怎么在这？”

　　“先别说话，保存体力！听我说。”柳沐乐拿出另一个瓶子，并没有急着把药给穆颜，“按照现在的情况你自己是不可能把孩子生下来的，孩子在里面待太久了，羊水过少可能会窒息，到时候母子都会有危险。”

　　柳沐乐把情况说明白了：“我打算剖腹，就是把肚子划开，然后把孩子取出来，再进行行缝合。不过过程有些凶险，我没有十足的把握，需要你自己做决定。

　　我知道让你做这个决定很难，但是问外面的人一定会引起争执，而你是母亲最有资格做这个决定。”

　　这种方法穆颜闻所未闻，但是此刻她却坚信柳沐乐可以做到，大概是她眼中的自信：“我有些话想交代我母亲，可以吗？还有希望你告诉我父亲，如果我死了孩子交给我母亲抚养，我会和蒋一文合离。”

　　这里是女子生产的地方，穆丞相作为男子不方便进来，而现在一切都是穆廷说了算，所以穆颜想要柳沐乐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她的决定，只是希望孩子将来能够好过一些。

　　柳沐乐颔首：“可以，不过尽快，你坚持不了多久。”然后带着大双出去了。

　　见她们那么快就出去了，屋内没有一点声音，所以人都知道是没有希望了，在被人责难之前，柳沐乐走到穆夫人的身边说：“穆小姐已经醒了，想跟夫人说两句话。”

　　听说穆颜醒了，还要见自己，韦氏跌跌撞撞走进屋，还是大双看不过去，上前扶了她一把。

　　韦氏进去了，柳沐乐想起穆颜的嘱托，她没有回避任何人：“穆小姐让本宫转告大人，她会和蒋少爷合离，如果她今日不幸去世，希望把孩子交给夫人抚养。”

　　那边蒋家三人虽然不同意，但是碍于穆廷的身份不敢多言，只有辛柔露出了得意的神情。

　　柳沐乐觉得穆颜还挺聪明的，她在这个时候提出这些要求，穆廷不会拒绝。既然同意了以后在合离的过程中遇到什么困难，穆廷也不会坐视不理。

　　穆廷没有考虑就答应了，问：“颜儿她还有救吗？”

　　柳沐乐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我准备剖腹，把孩子拿出来，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是我会尽力。”

　　听见她说剖腹，在场的人倒吸了一口凉气，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老夫人，嘴里一直念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柳沐乐心中冷笑，拜菩萨有用的话，还要那么多大夫干什么。

　　蒋家的人倒是挺乐意的，这么说来孩子应该没事，既然是他们蒋家的血脉当然应该留在蒋家，那他们和相府的联系就不会断，再说了穆颜现在说合离不过是意气用事，一个嫁过人的女人，合离了能够去哪里，到时候还不是巴巴地求着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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