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单薄的背影

　　清晨六点，刘大伯一身秋衣趿着拖鞋来到程又晨的床前。他弓下身子看着睡得正甜的程又晨用自己的一指禅轻轻地弹了一下程又晨的水嫩嫩的脸蛋。

　　程又晨天生敏感一点风吹草动就能被惊醒。她睁开朦胧的睡眼，

　　只见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大爷立在自己的面前，肚皮裸露在外秋裤裤腿一高一低着实吓了一跳。

　　刘大爷一看程又晨醒了着实欢喜！他赶忙揉着自己咕噜咕噜叫的肚子说道：“又晨，我饿了。想吃饭。你妈太凶了我不敢叫醒他只能麻烦你了！”

　　刘大爷把声音压得很低说得也很小心翼翼深怕吵醒程又晨的妈妈。

　　看着刘大爷搞笑的滑稽样，程又晨也是不禁咧嘴一笑，一脸的无可奈何。老人家的要求只能照单全收。

　　也许是程又晨在厨房的叮叮当当的动静声太大。没多久，元芳芳也起床洗漱。

　　刘大爷一看见元芳芳已醒立刻大喜，声音提高了几个分呗，故意大着嗓门说道：

　　“女儿，我那个培根你要帮我煎得焦焦的哦！然后放上多多的番茄酱哈。我爱吃。还有那个鸡蛋要炒得水水嫩嫩的，我也爱吃。”

　　刘大伯边看程又晨在厨房里忙里忙外边当甩手掌柜站在那里指挥着。

　　元芳芳看着他不把自己当外人的样子非常不开心。元芳芳看不过眼，没好气地说道

　　“如果喜欢吃什么就自己弄。你可别一口一个女儿的在那套近乎。又晨是我女儿又不是你女儿。”

　　“什么你女儿我女儿的。不都是我们的女儿嘛！芳芳，你跟我不要那么见外嘛！太见外了会伤了情分的哦！”

　　元芳芳对刘大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已经无语，决定不再理会他。

　　刘大伯的胃口真是好！给多少吃多少。风卷残云，毫不含糊。元芳芳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只有嫌弃。程又晨则是微笑着吃早餐。

　　正当大家吃得正起劲的时候，门铃响了。

　　“应该是刘阿姨，我去开门。”程又晨说完就起身去开门。

　　程又晨把门一打开只见刘阿姨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耷拉着眼皮没精打采地走了进来。看到屋内的人，她也只是把眼皮抬了抬并不说话。

　　自从上次与程又晨争吵过一次以后，刘阿姨就开始变得不爱说话。除了规规矩矩地完成自己的工作不不想再与程又晨都说什么。刘阿姨好似把自己的心给封闭了起来。

　　即使不说话，程又晨也看得出她的精神状况不太好，日益萎靡。刘阿姨打扫卫生也没了往日的利索。她做起事来总是恍恍惚惚丢三落四。

　　一块地方可以擦好几遍。有些地方不是忘记打扫就是打扫若干遍。她好像不太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不清楚有些事自己究竟有没有做过。

　　程又晨看刘阿姨恍恍惚惚的样子也是十分的焦急。她向母亲不断使眼色，希望她可以和刘阿姨好好聊聊天。但是，元芳芳几次想张口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刘阿姨忽然抬起头来，看着元芳芳痴痴哀哀地说道：

　　“程妈妈，你真是好福气！有又晨这么乖巧懂事的女儿。如果我女儿能像又晨那么孝顺懂事就好了。”

　　说完，刘阿姨的眼泪就噼里啪啦掉了下来。她用自己的衣袖去擦自己的眼泪捂着自己的眼睛呜咽哭个不停。

　　就在她用自己的衣袖去擦自己眼泪的时候，那不知道什么时候烫的伤疤赫然印入大家的眼帘，看得大家胆战心惊。

　　”妹妹，你别哭。大家都是从苦日子里过过来的。福气都在后面呢！”元芳芳赶忙上前去安慰。

　　刘阿姨停止哭泣，哽咽地说道：“程妈妈，我是没你好福气的。我命苦，嫁不了好人家也养不了好娃娃。”

　　“妹妹，福气都是慢慢积累的。我们家又晨从小也很皮。天天被我用鞭子抽。我是单亲母亲，那时候日子过得也很清苦。我本身很要强，不想又晨因为自身家庭而让别人看不起。所以，我从小就逼又晨争气努力读书。

　　读书才是穷人家的孩子出人头地的必经之路。其它都是虚的。

　　又晨什么都好。但是，就是脾气会像我一样倔。我有时候也会被她气得牙根痒痒但是也无可奈何。

　　告诉你一件事，我们家又晨从小的名字不叫又晨叫程夕夕。忽然有一天，她不愿意再叫程夕夕了。自己擅自拿了户口本改了自己的名字。她说程夕夕有什么好，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黄昏过后就是一片昏暗。她呀，要叫程又晨，永远是晨曦永远不落幕。”

　　“恐怕，我们家妮妮是不能有你们家又晨那么有出息了。她现在都不太肯见我也不太愿意跟我说话。上次我去学校找她，她见了我就避开走。假装不认识我。我知道她一定嫌弃我给她丢人了。”刘阿姨边说边哭，泣不成声。

　　哭着哭着，也许是因为太过伤心；也许是因为哭的太累，刘阿姨居然昏厥了过去。程又晨他们都吓了一跳赶忙掐人中喂热水。

　　刘阿姨慢慢地缓了过来。

　　刘阿姨睁开自己哭肿的双眼，看见身旁的程又晨赶紧抓住她的胳膊哀求道：

　　“又晨，你帮帮我好不好？我也实在没办法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女儿最近变得很暴戾，喜怒无常。时不时就会偷我的钱。我问她要钱干什么，她也不跟我说。如果我不给就跟我又吵又闹。她跟我说就我这条件为什么要把她生下来。为什么我要把她生得那么难看？她自己都讨厌她自己。又晨，你说怎么会变成这样呢？我不明白。妮妮从小那么乖！”

　　程又晨轻抚刘阿姨的背安抚道：“阿姨，你别伤心了。我一定会帮你的。妮妮在青春期难免会叛逆。我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阿姨，你放心吧！”

　　“这样的娃娃，如果落到我手里，我一定把她吊起来打。真的是把我老头子气得不行！又晨，你什么时候去学校，我们一起去把她打一顿！”

　　刘大伯听完阿姨的哭诉，顿时火冒三丈，把袖子一摞就立刻要打人的感觉。

　　元芳芳斜眼看了他一眼，厉声说道：“你能不能消停点？”

　　刘大伯一听元芳芳在吼他，立刻闭嘴收声，躲在一个角落，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显然是被气得不行。

　　刘阿姨情绪被安抚好以后，立刻站了起来，两眼含泪地说道：“今天让你看笑话了。我要赶到下一家去打扫卫生就不能在这耽搁了。”

　　刘阿姨低着头轻声与大家告别就转身离开。刘阿姨的背影是那么单薄那么瘦小那么地让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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