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无处可去了

游炳华抓过她作怪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地吻了一下，贱笑着说：“怎么办？不就是吃肯德基嘛！等吃完肯德基，我也要啃属于我的‘鸡’……”
“你真坏！”慕美珊娇嗔地在游炳华的肩上打了下。
三人决定吃肯德基，游炳华抱起东东，慕美珊挽着男人的胳膊，很快就传来了关门的声音，林妈一直都是东东的贴身保姆，随时都拿着东东要用的东西，理所当然地也跟着去了。
听到院子外面传来的汽车声，二楼拐角处的慕晴双眼发直，嘴唇发白，她跌坐在地上，走廊里的中央空调扇里都是吹着冷风，大热天吹这样的冷风应该是凉爽舒适的，可是慕晴现在整个人都感觉刺骨的冰寒。
不知道过了多久，慕晴才勉强从地钻上站起来，眼神空洞地摸到自己的手机和钱包，都不知道怎么离开的别墅。
走到院子里，隔壁李奶奶的院子里的玫瑰开得正好，红的黄的白的还有黑色的……
馥郁的花香萦绕着整个院子，慕晴像是什么也闻不到似的，木然地走着，就连动作都变得很机械。
忽然，一个沙哑的鸟叫声又开始响起：“爸爸……爸爸陪我玩，爸爸……爸爸陪我玩……”
慕晴茫然的眼神渐渐地聚焦，她忽然很想笑，她真的是一个傻子啊，连一只鸟都看得这么通透，她居然还跟傻子似的，还被蒙在鼓里。
火红的夕阳重重地吊在地平线上，大片大片的卷云围绕在它的周围，那些沾满光的云也跟夕阳似的，像是饱蘸了火红的颜料，就那么血腥恐怖地铺满了整个天际。
慕晴赤红着双眼，掏出手机，找到了母亲的号码，直接拨了过去。
手机很快就通了，是熟悉的铃声，twins的《莫斯科没有眼泪》：
莫斯科没有眼泪
大雪纷飞
你冷的好憔悴
单身的我
原本以为
可以一辈子不跟谁
莫斯科没有眼泪
我却流泪
不住哭的赞美
让我付出不怕心碎
是你最好的美……
母亲以前特别喜欢twins，twins的歌很好听，最重要是她们组合的名字，双胞胎姐妹，母亲因为有一对双胞胎女儿，所以喜欢这个组合。
当慕晴听到那句“让我付出不怕心碎，是你最好的美”,整个人就像是要裂成一片一片似的，她是真的心碎了，从来没有觉得世界这么绝望过，绝望到她很想找妈妈，投入妈妈的怀抱，好好地哭一场。
“喂？乖宝，想起给老妈打电话啦？”那头传来了慕夫人愉快的声音，听起来心情不错。
慕晴本来在隐忍着哭泣的，听了妈妈的话，她忽然不想让妈妈知道她现在的境况，大口大口地吐着气，努力让情绪平静……
那头的慕夫人没有听到女儿的声音，纳闷地开口：“怎么啦？乖宝……是不是想妈妈啦？”
“嗯——”慕晴尽量平静地发出一个单音节。
“呵呵……都多大的人了，还想妈妈？”
“妈，你什么时候走的？我回家没有看到你。”慕晴抓着手机的手紧了紧，生怕听到妈妈嘴里不该听到的话，可是真相总是那么脆弱，很容易就被人揭开了。
“我走了有十天了吧，哈哈……你现在才发现我不见了吗？我就是想一个人出去走走看看，医生也说我，要保持良好的情绪，这样比吃药都管用。不给你说，是怕你担心。不过我给美珊说过，她没有告诉你吗？”
提到慕美珊，慕晴整个人咬了咬牙，她依然是平静地语气：“那你在国外玩的开心吗？也不发发照片什么的……我都不知道你去哪里了？要是被人卖了，说不定你还在帮人数钱呢。”
“瞧你说的！我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会被人卖了呢？我不发照片还不是怕你知道？你现在是游家的媳妇了，不能总是操我的心，回头你婆婆又该话多了。”
“妈——你怎么能那么说……”慕晴一急，居然忘记了隐藏语气，一下就把浓重地鼻音给暴露了。
慕夫人也是一个敏感的人，一下就发现了：“大宝啊，你怎么啦？为什么听起来像哭过的样子？是不是你婆婆又欺负你啦？”
“我……”
慕晴还没有说第二个字，那头的慕夫人就急了：“你什么你啊？我早就告诉过你，老人家要多让着一点，不然人家还以为我们慕家没有家教呢？你的妹妹已经做了让我们丢脸事情……”
说到这里，慕夫人又顿了一下，大概像往常一样，生怕慕晴生气，于是继续开口：“你别生气，看在你所做的事情上，我早就不怪美珊了，只是一点，现在慕家都靠你撑着面子，你一定要孝顺婆婆，尽量少吵架，别让旁人笑话。再说了，游炳华多勤快的人，他整天管理着你爸爸那么大的公司，也是很累的，你不要给丈夫太多的压力，和婆婆好好处关系……”
慕晴听着妈妈絮絮叨叨的话，不是说游炳华好，就是劝她忍让婆婆，她甚至有些怀疑，到底谁才是妈妈的女儿？
有几次她都想破口而出，我现在受到了委屈，妈妈你一定要支持我，我想要报仇！我想要离婚！我想要伤害我的人不得好过！
可是最后那些心里的咆哮，就像是河沟里的小虾米一样，最后在母亲的“苦口婆心”下都掀不起多大的浪。
母亲的心脏是受不了刺激的，她不能把那些事情告诉她，不然她会受不了的。
最后机械地让妈妈玩好吃好，注意安全保暖，慕晴颓然地掉了手机。
眼睛肿得吓人，就算是这样，她吃力地闭上，还是有滚滚的热泪流下来，那些眼泪仿佛要把她身体的最后温度带走一样，剩下这个身体都是冷冰冰的外壳。
这就是亲情，吃人的力量让她喘不过气。
迈出院子的大门，慕晴看着宽敞笔直的大路，整个人都脑袋都懵了。
六车道的大路，她居然没办法走下去，因为她根本都不知道要去哪里？
婆家没法呆，娘家没法呆，她还能怎么办？
脑子里都乱成了江湖，吸了吸鼻子，刚要迈步，手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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