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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 哪凉快哪待着去


  栎阳如故哭笑不得的同时,难免有些感动。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只是一棵树的缘故,她面对着它反而更能够敞开心扉。茶树这样细小的举动,对她来说却无比戳心。

  她叹了口气,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反应过来的时候,正在戳它细小的芽尖,道:“所以这些叶子是送给我的?”

  只见一整棵茶树上的叶子,不约而同地上下摆动,看起来有些魔性。

  这是点头的意思。

  栎阳如故笑了笑,又道:“我方才说要摘下叶子的时候,你抖了抖,是害怕?”

  茶树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始上下摆动。

  栎阳如故蹙了眉,她固然想要增益,但是并不是非要不可。就算没有茶树的加持,她一步一步脚踏实地,有朝一日也能够成为高手。

  何况红妆也说了,她的体质是最合适练六壬星图的,想必即便没有茶树相助,速度也不会太慢。

  于是她心疼道:“会疼?”

  这一回,茶树先是上下摆动了一番,停顿了两秒又左右摇摆了几下。

  “不是很疼?”栎阳如故还是蹙着眉。

  茶树上下摇摆了几下。

  “下次别这么做了。”栎阳如故道,“要是对你没有影响,就权当作礼物收了。我不需……希望任何人为我牺牲,树也一样。”

  栎阳如故原本是想说不需要任何人为她牺牲的,快出口的时候又不知道怎么改了口,成了不希望。

  尽管自己面对着的是一棵树,她却忽觉心虚,眼神躲闪。

  总觉得花草树木有了能够表达它们思想的方式之后,她再瞧着这一棵茶树,就像是看着一个孩子似的。终究还是不忍伤孩子的心。

  活了几万年的孩子并不知道栎阳如故内心的想法,周身叶子抖得十分勤快,仿佛有千言万语要说。

  它能表达的东西实在是太有限了,栎阳如故连蒙带猜,耗费了好一会儿功夫,才明白了它的意思——叶子对它来说就像是人的头发胡须,拔下的痛感其实微乎其微。

  不过与人不同的是,茶树想要长得茂盛,本就是要有舍弃的。

  栎阳如故的作为和空间内的能量有一定的联系,和茶树、玄烬需要的火元素,则有很大的联系。

  茶树委婉地表达了一下它的意思:栎阳如故练习太勤,它获得的元素太多一时间无法消化,叶子生得太多也不是好事,会影响后续果子的生长。

  天知道为了弄清楚这些,栎阳如故费了多大的时间和它磨合,毕竟这些东西就连曳镜和红妆都是不知道的,从前也没有人尝试过和茶树交流,又或者,也没有人会像栎阳如故那样废寝忘食地练习。

  尽管她废寝忘食的直接原因,不全是为了提升自己的能力。

  谁会对着一棵树说半天的话啊?想想都尴尬死了好吗。但是栎阳如故……她还真的做到了。

  总而言之,虽然掉一些叶子茶树的确不是毫无感觉,但这是双赢的局面,于是栎阳如故勉为其难地接受了它的馈赠,与红妆道别之后,抱着一大捧树叶回去了。

  上一次她主动去揪茶树的嫩芽时,它才不过长出了一些芽尖,即便长成叶子了的,也十分稚嫩小巧,所以栎阳如故统共也没得多少,炒制成了茶叶之后,仅有小小的半瓷罐,如今已经见底了。

  但是这一次……

  数量之多,她足足炒出了两个小酒坛的量。

  想了想,分装了一些,去南宫彦青那儿敲门去了。

  今天是大年三十,过了今天,便又是新的一年。云夏惯有守岁的习俗,栎阳如故虽然不信这些,却其实报了期待的。

  自从收留她的老妇死去之后,她便再没有过这样的经历了。小时候只觉得无趣,如今想来,却又是另一番滋味。

  却不知南宫彦青今夜会不会醒了。

  栎阳如故举起的手在门口停顿了数秒,又收了回来。犹豫不决的时候,门却忽然开了。

  栎阳如故吃惊道:“你今天是怎么了?”

  居然又醒了?

  被南宫彦青当场撞见,栎阳如故面上纠结的神色还来不及收,甚至她的手还没完全放下,不免就有些尴尬,“我过来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就是……”

  她把一罐子茶叶递给南宫彦青,道:“你上次不是说我这儿的茶叶味道好么,此番我特意给你留了一些。我寻思着你什么也不缺,就……总之,你要是喜欢,就当作新年礼物吧。”

  南宫彦青露出一个笑,道:“要是本宫不喜欢呢?”

  “那你哪凉快哪待着去,本公子不奉陪了。”栎阳如故道。

  “这才是阿言该有的样子。”南宫彦青笑意更浓,“本宫诓你的。阿言送我的东西,我怎么会不喜欢呢?”

  栎阳如故怔了怔,才明白他和她唱反调的缘由。她一怒,先前的尴尬感可不就消失无踪了么?不过南宫彦青也是,什么叫“这才是她该有的样子?”

  合着她还不能温柔一些了?

  南宫彦青接过了罐子,轻嗅茶香,又忽然道:“阿言刚刚说,这是你近日炒制的?眼下这时候……”

  南宫彦青一说,栎阳如故就反应过来了。现在可是冬天!茶叶……这时节哪里来的新鲜茶叶给她炒制?

  但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状似无辜照实了说:“这本来就不是茶叶。真的是,给你喝你还那么多事,早知道不给你了。”

  她试着从南宫彦青手里将那罐子夺回来,力道却比不过南宫彦青,就这么僵持着开口道:“殿下泡开的时候难道没发现么,它一张叶子摊开来能有手指长。”

  其实上次的并没有,不过上一次嘛……

  南宫彦青是在她屋子里用的茶,自然也不会看得到茶叶,还不是由得她胡诹?

  南宫彦青挑了挑眉,打开了罐子一看,还真是那么回事,颇有些惊讶道:“不是茶叶?难怪闻所未闻。”

  正在栎阳如故担心他会不会刨根究底的时候,南宫彦青又将那盖子合上,顺便将栎阳如故还抓着瓷罐的手抓住挪开,而后将罐子收了起来。

  看样子,是不打算深究此事了。

  栎阳如故松了口气,并未意识到南宫彦青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是个什么含义。

  “好了,回到最初的问题。”栎阳如故道,“你今天精神状态似乎挺好?难不成真的不困了?”

  “倒也不是,只是阿言走到门口的时候,本宫忽然就察觉到了,生生逼着自己清醒过来的。”南宫彦青道,“阿言,你看我们是不是挺心有灵犀?”

  单方面的感应也叫心有灵犀?

  何况!

  殿下您难道忘了上一次我在您门口敲了老半天的门还喊得嗓子都快哑了,结果您还是睡得死沉死沉吗?

  这就是您所谓的心有灵犀?

  “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几句话一说,栎阳如故就打算开溜。

  此刻,她甚至有些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过来。为什么要找他?明明他们两个的关系……也不是多好不是吗?

  南宫彦青正抓着她的手腕,还未放开。栎阳如故走不了,垂了眸子思考。

  也许是因为上次想要找他解决的事情还没有解决,所以才情不自禁?多半如此,她心中想道。

  令栎阳如故有些许烦躁的是关于栎阳南依的事情。她对她已经动了杀心,并且她想要她的性命其实不费吹灰之力。

  可是要做到不被人发现、哪怕有人来查也查不出任何蛛丝马迹,这就有点困难了。

  当然也并不是办不到,只是会很麻烦。

  她就不由得想到了南宫彦青那里似乎有一种药,名为消骨散,能让尸体消失得无影无踪。

  原本是想找他商量了借来用用的,结果上次没能开口,到了今日,又刚巧碰上过年,不宜动刀。

  或许……或许就是因为此事,才让她愈发沉不下气来了吧?

  栎阳如故想将手腕从他手中抽离,然而没能成功,她蹙了眉:“殿下可以放手了?”

  “不放。”南宫彦青的声音坚定无比,“阿言,太阳都快下山了,过不了多久,就要入夜了。今夜是大年三十,阿言难道不要陪陪我么?”

  “为什么要?”栎阳如故反问。

  “因为阿言明明也动心了不是吗?”南宫彦青道,“否则又为什么对本宫一再退让?阿言,你为什么总是不愿承认呢?倘若换了当初那个你,你就绝不会与本宫多话,而是会直接动手。”

  “我不会。”栎阳如故道,“因为我打不过你。”

  南宫彦青闻言轻笑,道:“不,你会的。”

  “好吧……”栎阳如故妥协道,“的确是不一样了。但是南宫彦青,我希望你搞清楚,我的确是个优柔寡断的人要不然很早以前那一刀我就会送给你。你得寸进尺我也没有说什么,但是你不能欺骗自己。”

  她深吸了一口气,道:“我只是对你心怀歉疚罢了。你伤过我,但你也救过我,所以扯平了。摒去这些,我以为你我之间的关系至多只是朋友,还是那种脾性不大相合的朋友。”

  南宫彦青放开了栎阳如故的手。

  欺骗自己?

  究竟是谁在欺骗自己啊……

  不过也没有关系,左右他有的是时间。

  “说完了么?”南宫彦青道,“说完了的话,阿言能告诉我你的答案了吗?陪,还是不陪?”

  栎阳如故:“……真是败给你了。”

  他困成一条狗都强撑着要过年了,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等着,我找两坛子酒过来。”

  *

  月朗星稀,是个宁静祥和的夜。

  南宫彦青拉着栎阳如故上了屋顶,说是屋顶上冷风吹着,能让他清醒一些。

  天气愈发冷起来了,前几日下了一场雨,雨中还夹杂了小小的冰雹。昨日,更是下起了雪,此刻屋顶上已经积了薄薄的一层。

  两人清扫了一小块地方出来,将矮桌和美酒佳肴摆在桌子上,各自坐了一边。

  意境是不错的,景致也好,就是有些冷。

  栎阳如故裹了裹衣袍,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男子总喜欢往屋顶上跑。

  当然她不可能将这话说出口,默默嚼着腰果饮着酒。

  南宫彦青也难得无话,一时间安静得很,仿佛他们两个大晚上的爬上来,只是为了吃菜饮酒的。

  酒过三巡的时候,栎阳如故耐不住这般气氛,终于开口了:“殿下介意回答一个问题吗?”

  南宫彦青侧头瞥向了她,意思是但说无妨。

  “倘若真的要一直这样下去,殿下打算怎么办?”说的是他这奇怪病症的事。

  南宫彦青想了想,道:“不会。”

  他补充道:“一来我相信柳神医的医术,二来我总觉得……倘若我一直与它对着干,愈是困倦便愈是撑着,反倒也没有那么难受了。”

  “此话当真?”栎阳如故道。

  难不成人还会自己产生抗体?

  也对,如果那种药的药效是让人困倦,它总不可能一直作用下去的。药效尽了,南宫彦青也就该好了。他好了,自己也不必……

  不必什么呢?

  栎阳如故的酒量并不是很好,也或许是她今日喝得有点多了,所思所想也是模糊不清的了。

  她站起了身,似乎完全忘了自己是在屋顶上,踩着了边上的一块雪,脚一滑险些栽下去。

  南宫彦青连忙拉住了她。

  四目相对的刹那,南宫彦青听到栎阳如故道:“你说人要是想要忘掉过去就能忘掉过去,那该有多好?”

  栎阳如故已经醉了。

  她说完这句话,也全没意识到自己是悬在了半空中,就这么脖子一歪,睡过去了。

  南宫彦青将她拉了回来。

  栎阳如故睡得死,南宫彦青却愈发清醒了。

  忘掉过去?她想忘掉什么过去呢?难道她就那么厌恶……

  思绪不知飘去哪里的时候,就被栎阳如故的嘤咛声打断:“为什么、为什么……”

  她反反复复都是这几个字,语气中的悲伤全没法掩饰,就跟火山爆发似的拼命往外冒,听得南宫彦青更加叹气连连。

  所以……这是自己的所作所为都已经让她产生了心理阴影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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