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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 消息


  南宫彦依然不信裴玦的话。

  他并非是不在这里,就能够清楚地知道栎阳如故身上发生的一切,而根本是不用出现在这里,他就连栎阳如故的所思所想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前者是类似于在她附近安了摄像头一般的不自在,后者是他仿佛能够占据她的大脑、她的眼、她的一切……从而知道她的想法、她和她身边人的动作般叫人惊惧。

  可这些玄乎的东西,自己和南宫彦青都是一窍不通的,如今就连淳安也毫无想法……

  心口骤然又是一痛,那痛楚并不猛烈,无比被动的感觉却叫人癫狂。连思想都是断成一片片的,栎阳如故放弃了思量,要了一间屋子,便休息去了。

  留下三个人,瞧着面色也没有多好的样子。

  淳安没说什么。甚至因为突来的转机,栎阳如故原本打算将他的身份做一番介绍的,最终也并没有说。另外两人只知道眼前人是助了栎阳如故的,其他一无所知。

  淳安就不必说了,南宫彦青和鸣玉二人也没有多熟。要不是因为栎阳如故的原因,前些日子的“携手作战”也不会有。

  几人所思各有不同,即便是拿出来交流,也是要被对方否认推翻的,便沉默着,最终各自离开。

  裴玦并未对栎阳如故做出什么有实质性伤害的事情,但南宫彦青也相信,他千里迢迢将栎阳如故抓去,也绝对不是做无用之事。

  先前那是栎阳如故的说法,南宫彦青对于她口中的“没有伤害”,其实是很不赞同的。

  单是这些日子以来的担忧,便不是说得尽道得明的。

  更何况,倘若他真的什么手脚都没有做,又怎么会能够做到洞悉他们的举动?

  照他的意思,无论对方是什么妖魔鬼怪,他们几个联手,将人杀了就是。若是再来,就再杀,他就不相信这人还能无限次地夺舍了。

  只是看栎阳如故的状况,似乎并不想和裴玦撕破脸。

  他知道她的担忧,也知道她这般才是理智的选择,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所思所想。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说服自己放下心中的念头。

  也许……去找那个裴玦谈一谈,也是好的。

  南宫彦青打定了注意,待众人皆入睡之后,独自朝着那座大宅院去了。

  此刻,从来无人看守的大门前忽然多了一把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个扎着双丫髻的小丫鬟,正支着脖子打着瞌睡。

  南宫彦青还没出声叫醒她,那小丫头的脑袋就猛地一尘,又忽然昂起,迷迷糊糊地意识到了什么,眯着眼打量前方。

  入眼是一个人,一个一袭锦衣,年龄看上去比自家公子稍长了一点的男子。

  莫不就是公子口中的贵客?

  木槿顿时来了精神,她揉了揉眼睛,噌的一声站了起来,满面带笑道:“哎呀,您就是我们家公子说的贵客吧?不好意思啊,太困了,刚刚不小心睡着了。

  您来了多久了?可站累了?我这就带您进去吧,我们家公子等您好久了,平时这个点他一般都已经睡了的……”

  小丫头絮絮叨叨的,也全然不顾自己的话会暴露什么信息,似乎所有的一切都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她只要将人带进去就可以连,不必顾及其他。

  这种散漫的态度,似乎不应该出现在一个丫鬟身上。

  南宫彦青也没多想,跟着小丫头进了门,上一回来这儿的时候门口还积满了灰,这一日过来,外面已经被打扫得窗明几净。

  然打开了门,里面却又是另一副天地。

  正门打开,出现在南宫彦青面前的,并不是长长的通往大厅的走道,而是正对着一条弯弯曲曲的,乍一眼看去完全不会猜到它的终点在何处的小路。

  小路的两遍,盛开着各种颜色的野花,姹紫嫣红,甚是漂亮。

  小丫头却没有往他朝唯一的小路上领的意思,而是拉着他绕了些远,不知道过了多久,方才的景象就都消失不见了,出现在他眼前的只是一些普通的屋子,挤在一起,看上去和普通的院子没有什么不同。

  两人走过廊桥,裴玦的院子就在这里。

  而裴玦本人,他眼下和昨夜的模样也是大相径庭。似乎还特意捯饬了一番,虽然一眼看去不觉得和平日里有什么区别,仔细瞧瞧,却连此人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都能捕捉得到。

  而且他半夜还派了一个小丫头一直守在外面,显然他对自己的到来了若指掌。

  本以为还要经过一些冗杂的步骤才有可能见到裴玦,南宫彦青并没料到那丫头退开院子的院门之后就会直接见到裴玦。

  心中愈发警惕起来,面上却没什么表情。

  他打量着裴玦,而裴玦也看着他。只不过与南宫彦青的打量不同的是,裴玦看向南宫彦青的目光,却并不像是看向陌生人的目光。

  但裴玦将情绪掩藏得很好,看向南宫彦青的时候,也只是不咸不淡轻轻扫了一眼,任是南宫彦青,也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

  两人一动不动各立一方,先前那小丫头将人送到了,就退下烧水去了,这是她家公子一早的吩咐。

  这偌大的宅院里边,就她和公子二人,无论做起什么事情来,都是要亲力亲为的。

  厨屋却在离这院子极远的地方,木槿退下之后,就只剩下了两个人。

  南宫彦青正欲开口,对面的人却先一步说话了:“你……进来聊吧。”

  他顺势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脸上扬着恰到好处的笑意,仿佛迎来的这个人并不是气势汹汹来找他谈判的,而是一个多年未见的至交好友,语气自然。

  南宫彦青鬼使神差地跟着他走了进去。

  心中却奇怪,似乎裴玦说话的时候,他下意识就不会去怀疑他话中的真实性,颇有一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如栎阳如故所说,少年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看上去比自己还小了两岁,然无论是说话的语气还是周身气质,裴玦的确不像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他说话总是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行为举止间,也是行云流水一般的顺畅,单是看着就让人觉得舒适。

  只是那一双眸子中成竹在胸,仿佛天塌下来他都可以顶着的那种理所当然的目光,让人明明白白地知道,眼前的男子并没有他看上去的那样简单。

  “云夏太子,久仰。”单是裴玦对着自己行礼的动作,就让南宫彦青觉得,他们先前的猜测应当没有错。倘若是裴缚,是绝对做不成对自己行礼的动作的。

  不清楚对方的底细,南宫彦青换了礼,两人就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坐下。

  夏日的夜注定不会寂静,但裴玦这里,却似乎比其他地方少了几分烟火气。

  鸟雀蝉鸣的声音不是没有,但比起在外面听到的来说,裴玦这里是绝对称得上安静的。

  即便是在夜里,这院子里却并不昏暗。爬到两人高的紫藤花架上,挂着两盏暗黄色的灯笼。在二人身边,则点着两台油灯,放在了两个专门用于置灯的架子上。

  “你想要什么?”南宫彦青直入主题。

  仅仅是一两句话的功夫,单通过裴玦的神色,南宫彦青就知道他大概是什么性格的人。

  温吞。

  看着气定神闲,实际上也真的气定神闲,所以明明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他可以耗费好半天的时间,也不去解决,最多只开个头。

  若是话语权一直交给他,南宫彦青毫不怀疑自己约莫猴年马月才能够与他切入正题了,于是先下手为强。

  论礼貌,这确实不是什么很有礼貌的事情,但裴玦对栎阳如故动手在先,后又在她身上不知道动了什么手脚,南宫彦青对他也没有礼貌可言。

  但他这般开口,却没能从裴玦面上看出一丝一毫其他意味的讯息来。对方依然是平和地、像是充满包容的目光,淡淡地看着他,并不因为他的话而有半分动容。

  “云夏太子这话是问了做什么?我想要的东西,告诉了你,你便会给么?”裴玦自问自答,“不会的。”

  既然不会,那便也没有切入这个话题的必要。

  但南宫彦青岂会因他一句话就罢休?

  “那么换一种问法,要如何你才能罢休?”

  裴玦闻言只是轻笑:“你们都误会我了,我当真是没有恶意的。”

  “嗯,我信了。”南宫彦青道,“那你要怎么样才能淡出我们的视线?”

  裴玦打量了南宫彦青好久,他似乎是不打算解释了。

  有的话不能敞开了说,说了之后的结果也许比现在还不如,那么不如……

  “打一场?”裴玦忽然道。

  对于裴玦的提议,南宫彦青委实是惊讶的。他还以为以裴玦这般性子,只会花大力气与他周旋,却没想到他主动提出了这个。

  但栎阳如故的话犹在耳际,南宫彦青虽然自信,但不自负。对方也是一等一的高手,哪怕内力比他深厚经验比他丰富,他依然能与之一战,何况裴玦的战斗经验……也未必真的比他丰富。

  但他会那些歪门邪术,加上这些,他未必能够不吃亏。

  正犹豫间,裴玦仿佛看出了他的担忧,道:“既然是比试,便只限武力,点到为止。”

  人是在裴玦的地盘,进来的时候南宫彦青就发现了,打开那两扇大门,里边就已经有了阵法,虽不知是栎阳如故所说的环境还是别的什么,但南宫彦青知道,眼下倘若裴玦非要与他比试,他大可以用强硬手段逼迫之。

  毕竟有阵法加持,他这时候想要离开,也是件挺麻烦的事。

  他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不迎战,倒不是他的作风了。

  两人出了院子,便是一大块平地,地面上是用细碎的石子铺就。石子场的边缘处,摆着一个沉重的木架子,上面放着各式各样的武器。

  裴玦看也没看那些武器一眼,直接走到了场中央。南宫彦青在他对面立定,亦是没有要去拿武器的意思。在这一点上,两人达成了一致。

  不用武器,却不是赤手空拳。南宫彦青一开始看中的武器,便是地面上那些圆滚滚的石子,每一个都是鸽子蛋大小,打到人身上会有痛感,但无论如何都不至于落下重伤。

  至于裴玦……

  南宫彦青也是开打之后,才能知道他的打算。

  然而他除了化解自己的招数之外,极少出手。即便出手,也有些犹疑不决的意味。

  不过他自己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便干脆不反击了,只化解南宫彦青的招数就是。

  而在这一方面,裴玦的确很厉害。

  南宫彦青并未小看他,也知道自己要想胜过他,怕是难得很。但倘若只是接招而不出招,南宫彦青还是有自信伤到他。

  但裴玦没有。

  比试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南宫彦青忽然认了输。

  因为这是一场不公平的比试,无论是对裴玦而言,还是对他而言。

  于裴玦来说,只守不攻就是他的劣势,而于他而言,裴玦对自己的招式路数了如指掌,这也是不公平之处。

  可偏偏……

  他从来喜欢在暗处下手,这样光明正大地与人比试,几乎是不存在的事情。很多时候,连他自己都不能预判自己下一招会如何出手,裴玦又是如何知道的?

  “这是你与我比试的目的?”

  这话说得模棱两可,裴玦咦了一声,解释道:“我未料到会如此。与你比试,是我一时兴起。”

  一时兴起?

  南宫彦青直到此时才开始正视栎阳如故的那句话。这个裴玦,的确是有些古怪。

  一本正经地说着最无可能的事情,却偏偏让人觉得……他就是这么想,这么做的。

  不是故意为之吗?

  这话又有几分可信度?

  南宫彦青开始回想裴玦出手的寥寥可数的那几招。因为大多时候都是自己出招他来化解,裴玦的路数他完全没有摸清楚。

  此时想来,倒也理清了些许思路。

  这般打法,他认识的人里也不是没有,倒也不算稀奇。

  所以真正稀奇的,还是他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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