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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我要娶你,无需愧疚


  到目前为止,能让我动心的只有一个冯深而已,要说的是,我和他的关系连个普通朋友都算不上,真不知道陈昏晓还在背后诋毁人家的形象有何意义。

  “妈,我今天听冯思宇说昨天冯叔叔半夜里才回家,回到家什么正事都不干,在阳台上一个劲儿抽烟,一根接一根,烟灰撒一地,一点素质都没有,还差点引起火灾……”

  我要不是开着车,真会赏他一巴掌。

  说冯深抽烟我相信,说冯深没素质我勉强相信,但说他在阳台上抽烟引起火灾,这就过份了吧。

  不喜欢人家就不喜欢呗,干嘛咒人家。

  我看前方路况,不冷不热回:“是吗?”

  “是呀,我最讨厌抽烟的男人了,打着“男人不抽烟,对不起老祖先”的旗号来缓解自己的寂寞,邋里邋遢,丢男人的脸。”

  “嗯。”我应了一声。

  他还没完没了:“不光如此,他今天早上还大发脾气,撕了冯思宇写的日记。”

  “冯思宇还写日记呢?太历害了,他不会写的字都是用什么代替的?”我惊讶问。

  “妈~~”陈昏晓拉了个长音:“听话要听重点好吗?我的重点是,冯叔叔他这种野蛮的行径,很容易伤害我们幼小的心灵,影响我们的美好人生。”

  “我们?”我重复了一遍他的用语。

  他眸光一闪,此处无银三百两地解释:“我的意思是说,他伤害了冯思宇幼小的心灵,冯思宇心灵有伤肯定不快乐吧,冯思宇不快乐那我作为他的朋友肯定也不会快乐,所以他直接和间接伤害了我们俩个的心灵,他就是个恶魔,我可不要魔鬼爸爸。”

  说来说去,还是怕和冯深成为一家人,我沉沉摇摇了头,良久无语。

  我本以为这些都是陈昏晓为了离间我的冯深编的谎话,没想到有一部分竟是真的。

  冯思宇不知道什么时候记下了我的电话,晚上十点多钟我都睡了,他用他家里的座机把我吵醒,一张口,就让我抑制不住心疼。

  他带着哭腔告诉我,今天家里就他一个。临时请的保姆今天不在,爸爸到现在还没有回来,现在外面下了大雨,他一个人在家很害怕。

  还说,可能是因为自己在日记中把我假想成了妈妈惹了爸爸不高兴,所以他才到现在都没有回家。

  陈昏晓说我听话不会听重点,我不以为然,冯思宇的话我就听出重点了,他把我当妈妈了。

  小欣喜的感觉从心里升腾而起,我一个鲤鱼打挺起了身,掀开窗帘,雨声清晰有力,玻璃外的天色混沌一片,是个让人感到凄凉满怀却又能喷放出热情的雨夜啊。

  我边换衣服边安慰冯思宇:“听话,别怕,你把家里的灯全部开着,找一集动画片先看着,阿姨这就去你家陪你。”

  冯思宇乖乖地回答:“好。”

  我和我妈打了声招呼,撑着雨伞出了门。本想走到小区正门打车的,但雨太大了,我不小心又踩到水坑,脚底心传来湿漉漉的感觉,立即放弃打车的念头转而向停车场走。

  下雨天的晚上行车,我心里是没底的,加之灯光灰暗、视线模糊、道路明方向便全凭感觉。

  左转右转直行,都在同一个区域住,路途近,很快到了冯深家里。

  冯思宇小脸泪迹斑斑,说爸爸的电话一直没人接,他打了好多次了,都是响了好几声后语音提示无法接通。

  我看看外面的雨天,心中一紧,忙打到冯深公司电话,结果还是没人接。

  没人接,没人接,我在屋里转圈圈,猜测着冯深会去哪儿?

  最大的可能就是去了A市的牛奶工厂拉货,但具体是不是,我还得再打给孟纤纤,请她找她家“相公”证实一下。

  这个时候,就是人际关系网发挥作用的时候了。我打给孟纤纤,孟纤纤打给她“相公”,她“相公”打给工厂负责人,工厂负责人说冯深三个小时前就把牛奶拉走了。

  三个小时前?算时间,他应该回来新城了,现在联系不到,该不会路上出了什么意外吧?

  曾经他冒着大雨开车接我一次,我记得我心里暗许过,如果他需要,我也愿意无偿接他一次。所以,老天爷给我这个机会了。我着急牵上冯思宇说:“我们去找你爸。”

  跟着导航把车子开的离市区越来越远,车窗上的雨帘子铺天盖地流,雨刷开到最大仍显得有点力不从心,总让我有一种侥幸心理,还好车不多、路够宽,不然我真不敢保证我能不能见到明日的天亮。

  正侥幸着,前方转弯路口突然冲过来一辆车,我是直行的,还来不及转方向盘,那人火速来了个漂移,避开我的车子,一阵技术勇猛操作后,从我旁边呼啸而过。

  我看的目瞪口呆,冯思宇大声尖叫:“阿姨,小心。”

  我猛然惊醒,“妈呀~”快撞上路边护栏,出于本能反应,我转了一下方向盘,好在我车速不快后方没有车辆,车身只是侧滑了一下,驶出几米后又恢复平稳。

  “呼~”我和冯思宇同时喘了一口气。

  车子越往前车辆越少,我惊魂未定,冯思宇又大声叫:“阿姨快看,那是我爸爸。”

  我心猛跳,伸长脖子往前方看。

  大雨中,冯深只穿了一件上衣,半蹲在前车轱辘那里,手里拿着工具,脚旁还有一个备用轮胎。

  我把车子停在路边,打开双闪灯光,解安全带下车。“思宇,雨太大你不要下车,乖乖在车上等,我下去看看。”

  “好。”

  我开了车门,撑着雨伞下去。

  冯深不明眼前的车辆怎么回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眯着眼睛朝我看过来。

  我走进他,他慢慢站起来,眼底流转着复杂的光。

  我把雨伞罩在他头上,接触到他复杂又淡漠的眼神后有点心虚地眨了眨眼:“我……我……冯思宇担心你会出事,所以打了电话给我。”

  “所以你就顶着冷风大雨,冒着生命危险,给我送这把破伞吗?”他太阳穴的青筋凸起,一下一下毫无规则的跳,声音力度达到震耳欲聋的状态,连滂沱大雨都及不上。

  他好像很讨厌我的这把透明雨伞,一步退了出去,呆在漫天大雨中。

  我向前走一步,又把雨伞罩他头上:“我来都来了,你不能让我白来吧?刚才来的时候我差点和人家撞车了,虽然雨伞破了点,小了点,但十分具有象征意义,你就收下吧……”

  “秦昭宜。”他恨恨地叫我。

  “嗯,我在呢。”我怂怂答应着,这荒郊野岭的,他额前贴着湿漉漉的黑发,眼睛冒着幽幽绿光,跟吸血鬼一样,我真不敢对他发飙。

  “你在什么在,你现在应该躺在舒服的家里,盖着柔软的被子,枕着舒适的枕头,做着你小秦董的发财美梦,享受你幸福快乐的生活……别来找我,别来烦我。”

  “我没烦你,这路又不是你家修的,漫漫长夜,无心睡眠,我上来压压马路。”

  “马路是给我们老百姓走的,小秦董没事应该开个直升飞机,轰隆轰隆飞上天才符合你暴发的特质。”

  “喂~”我有点烦了:“你别不识好歹行吗?我不就撑了一把伞吗?你不愿意要,那我扔掉算了。”

  冯深没说话,抿唇看着我。

  我犹豫了一会儿,心想着他怎么不制止我扔伞呢!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不回,为了不自己打自己脸,这伞我不想扔也得扔了。

  卧槽,真冷!

  冯深紧紧凝了眉毛,“你不该来的。”

  我打了个哆嗦,认同点头:“确实。”

  “你考虑好了吗?”

  “什么啊?”

  他定定看着我,不说话。

  我反应了一下:“哦,你是说送伞啊,那有什么好考虑的,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管那么多干嘛!”

  我抱着双臂眼盯着地上的雨伞,好想把它捡起来啊,真后悔,干嘛和他赌气。

  突然身上传来一阵冰凉的感觉,脑袋撞进一个坚硬的怀抱,后背被两只有力的手臂紧紧拥着,我有点懵,呆呆说:“你,你,我们……”

  冯深手臂又收紧,“我觉得你说的对,想怎样就怎样,管那么多干嘛。太理智的人不容易幸福。”

  “可是……可是……”我期期艾艾,因为神经已经错乱了,完全指挥不了大脑。

  “可是什么,你不是想打退堂鼓吧?”他声音清凉,似乎又带着笑意。

  我轻摇了摇头,“可是,冯思宇也在车上呢,我们这样……不太合适吧?”

  他身体一僵,环紧的手臂放松,抬头望了车子一眼,又回抱的更紧:“他懂得非礼勿视。”

  我不信,推开他侧头看,冯思宇双手半掩着眼睛,薄薄的嘴唇咧出大大的笑。我老脸唰一下红了,立即捡起地上的雨伞遮挡,想打破这不自在的气氛:“哈,那什么,换胎这活儿我不会呀,不过撑雨伞对我来说小事一桩,我给你撑伞,你换车换轮胎,风停雨止,旭日东升我们再走。”

  他眺望远方,“明天不一定会有太阳,这雨看上去一时半会也停不了,我们找个宾馆暂时休息。”

  去宾馆?我头发一麻,虽然我结过婚但我深受我村民风淳朴的影响,从不做什么伤风败俗的事。虽然我养陈昏晓曾被质疑是私生子从而引起异样眼光,但我在饱受舆论压迫时都勇敢解释了真相,这次也不能退缩,逾越道德的事我可不能做。

  他是冯深也不行!

  所以,我也蹲下身子,看着拧螺丝的冯深认真的说:“那个,有句话,我可说在前头,如果宾馆只剩一间房的话,我住自己车里。”

  他一双眼睛上下将我扫了一遍,挑了嘴角笑笑:“你想什么呢,且不说你现在的模样狼狈的不比恐怖片里的女主好看多少,就算你是天仙我也是有定力的,我妈刚走了三个月。”

  “哦。”我尴尬摸了摸脸上的雨水:“对哦,我把这事给忘了,呵呵……那我便放心了。”

  他不知在想什么,愣了会神,才继续手上的活儿。

  城郊还是有正规的酒店的,我们要了两间房,各洗各的、各睡各的。事实证明,我真的是想太多了,不知不觉自己轻叹了一口气:哎,真丢脸啊。这感觉就像你站在一个开满花的山坡上,前面站了一个你心仪的男生,他采了一束花冠问你好不好看,你以为他是送你的,所以说好看,但他突然说,你这种审美的人认为是好看,那肯定是不好看的……

  我把衣服放在空调底下吹,只穿了一件浴袍,缩进被子里。

  突然有人敲门,我戒备问了声:“谁呀?”

  门外传来低低沉沉的男声:“是我,冯深,你睡了没?”

  如果我再认为冯深是对我安了什么不良之心那就显得我太不单纯了,但穿浴袍开门行为总归有点大胆,于是乎,我把被子裹在身上,踩着拖鞋开门。

  冯深还是那身湿衣服,啪嗒啪嗒滴着水,只有脖子以上是清爽的,我让他进来,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两度。

  “你就躺在床上吧,我说两句话就走。”他背过身子对我说。

  我“哦”了一声,躺回被窝,头枕在床头,被子盖严整个身体,只露出一个脑袋。“我好了。”

  他回过头,一动不动,大概是因为穿着湿衣服,他没坐沙发,没坐床边,就站在床尾看着我,问了一句:“你,害怕舆论吗?”

  我嘴角挂着的微笑戛然而止。

  一阵暖风拂过脸颊,我恍回神,扬了个笑:“不怕。”

  “真不怕?”他又问一遍。

  “真不怕!”我肯定说:“你指的是玉恩走前对他说过‘不再后娶’的誓言是吧,我并没有打算让你娶我,这样你就不算违誓。”

  他说:“我要娶你。”

  “不,婚姻只是一纸契约而已,我们俩都经历过一次婚姻,也明白应该为家庭所尽的责任和义务,我对你有非常的有把握,不需要你再为我上份保险。你也不必觉得愧疚,这是我最真实的想法。”

  冯深轻笑了一声,漆黑的眼睛藏着光亮:“我对你并没做什么过分的事为什么要愧疚?就算我做了什么过分的事也会在你情我愿的情况下,而且我也会对你负所有的责任,更无需愧疚。”

  我被噎了一下。

  他轻叹一声又说:“我欠玉恩的我还,与你无关。既然你已决定跟我,那我就不能再让你受委屈。”

  我脸一红,往被子里缩了缩只露出两只眼睛:“谁跟你了?你说话不要带歧义好不好。”

  他左右看了下,一脸无辜像:“啊,难道不是你跑来找我的?非要给我撑伞,还说想怎样就怎样的嘛!”

  “我那是因为知恩……”

  “解释就是掩饰。”

  “我需要掩饰吗?”

  “掩饰就是编故事。”

  我:“……”

  编!你!妹!

  ------题外话------

  两章合为一章了哦~~

  明天十号,期待我有好运气~~

  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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