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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留下个血脉联系,下辈子方便寻你


  回到家已经九点多了,一进门,刚好撞上准备出门的冯深,我问他:“你干什么去?”

  他一看到我,停下换鞋的动作:“准备出去找你们啊,你电话一直打不通,我有些担心。”

  “是吗?”我怀疑着,低头找手看看包里的手机,我把它拿出来,在眼前晃了晃才定睛看,果然,一点信号都没有。

  真让人明媚忧伤!

  这个手机是年前我爸买给我的,资本主义国家生产的。信号差到让人怀疑人生、价格贵到学生党糊涂卖肾……我用了几个月了始终没弄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国人推崇?

  大概是我太土鳖,总觉得手机就是一个接打电话、拍照、听音乐的设备,针对这三点,我国的山寨机不知道比它强了多少倍。

  就拿我上个手机来说吧,千元的山寨机,价格低廉、样式美观、来电声音堪比老年按键机,基本上人在洗澡间洗澡,都能听清楚听到来自于卧室的灵魂铃音。山寨机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儿,因为它有重量,关键时刻可以当砖头防身,丢了就买新的,完全不用担心生活压力……

  我把手机连同包包随手丢在鞋柜上,边换拖鞋边问冯深:“你们吃早餐了没?”

  冯深说:“吃了,在小区对面买的,还买了你喜欢吃的豆沙包。”

  我看看时间,说:“我不吃了,再过一会儿,要和思宇的凌老师去茉莉餐厅吃牛排,留着肚子吧还是。”

  冯深道:“那怎么行?不吃早餐很伤身体的,你去餐厅坐着,我去给你拿,能吃多少便吃多少。你看豆沙包加小米南瓜粥可以吗?如果你不想喝,现在这个时间应该还有豆浆,我出去买。”

  我朝他笑笑:“不用再买啦,我就吃豆沙包和小米粥就好。”

  冯深满意拍拍我的头:“等着,我去给你拿。”

  陈昏晓一脸冷漠看着我俩,对我俩的“目中无人”表现出强烈的不满:“你们就拿我当人肉背景墙吧?反正我心情已经糟糕的不能再糟糕了,你们吃豆沙包配小米粥,不用管我吃什么,我自己出去买牛奶。哼~”

  冯深笑笑,扭过头对陈昏晓说:“知道你喜欢喝牛奶,给你准备的有,我也帮你拿。”

  陈昏晓还是气冲冲的:“有我也不喝了,我什么都不吃了,我要饿死我自己。”

  然后,他脚步跺的像个震天雷,炸轰轰地上了楼。

  冯深惊异看着他的背影,问:“他这是怎么了?”

  我摸着下巴思量,回答:“可能和一种叫做色盲的疾病有关系。”

  “色盲?”冯深眼神一动:“陈昏晓得了色盲啊?这可难办了。”

  “可不是嘛,这小子觉得得了色盲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所以闷闷不乐的。不过有一点我挺纳闷的,我和周双儿一起生活了N多年,我可以百分之百断定,周双儿是没有色盲症的,陈文选也没有,那陈昏晓是遗传了谁的?”

  冯深说:“从基因上分析,红色盲基因和绿色盲基因决定于X染色体上的两对基因,男性只有一条X染色体,若要够成一个色盲基因,那需一个女性的一个色盲基因来婚配。一个正常女性如与一个色盲男性婚配,父亲的色盲基因可随X染色体传给他们的女儿,不能传给儿子。女儿再把父亲传来的色盲基因传给她的儿子,这种现象称为交叉遗传……”

  我脑袋被他绕的出现很多旋转的星星,实在是懒得思考到底是谁的X染色体出现了异常,吃完豆沙包和小米粥,把皮皮虾炸了一部分、焖了一部分、煮了一部分,又交待冯深午饭再叫点别的吃,都安排好了才开车去了茉莉餐厅。

  今年新城的天气比较干燥,雨水极少,从新年到现在,下雨的次数屈指可数。我依稀记得去年这个时候我还穿着毛衫呢,而今天,只穿了一件长袖裙就觉得后背有想冒汗的感觉。

  我降了车窗,凉风进入,车内空气与外界流通,瞬间舒爽不少。

  推开茉莉餐厅沉甸甸的大门,首先看到华美的欧式桌椅、绚烂迷离的小吧台、及围着镀金色格子,处处散发着贵族气息。

  茉莉餐厅的装修风格三年内改了三次,一次比一次奢华,其风格上朝着三俗的道路上一去回不了头。往日清幽雅致不见了,不浓不妖的花香在这里也闻不到了,取而代之的叫不上来什么味道的香水味。

  也正因这些视觉上明显的变化,他们菜单上的价目表才敢公然的一次又一次往上调价。而味觉上,仍是原来的配方,仍是原来的味道。

  我和凌烟说好的是要吃牛排的,所以将菜单随便翻了两页便搁置在一边了,一直等到凌烟来,才重新打开。

  凌烟来到,她穿着很随性,宽松的休闲装,长发简单绑了一个马尾,一进门便冲我笑了笑,然后迈着很随性的步子走过来。

  她这种生活中的随性和工作时的严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竟在心里对她生出一种好感来,也许是因为大家对生活共有的随性态度吧。

  “你来很久了吧?不好意思哦,我还在哺乳期,等孩子睡醒,给喂饱了才过来。”她抱歉地说。

  “没关系的,怎么没带孩子一起来?”我问。

  她看了我一眼,微笑着把菜单翻开:“才六个月,什么都不懂,看到什么都要抓,抓了就往嘴里放,带过来不太方便。”

  “嗯。”我应了一声,心里并不知道六个月的小孩是什么样,她说什么样就什么样吧。

  等待上餐时,我们开始闲话家常,她果然如我所想,奔着陈昏晓来的。问我陈昏晓多大?什么时候生日?长那么帅是随爸爸吧?把我对她的好感一点点消磨光。

  我这个人吧,不喜欢别人主动问我,一般情况下,我想告诉别人一件事情都会主动交待。

  她见我脸色有些不对,笑着解释:“我问你儿子的生日是想知道和谐路小学有没有入学年龄规定。”

  我对她道:“现在全国都是一个标准了,9月1号是分水区,不满6周岁是不允许上小学的,陈昏晓的生日是在9月1号后的,所以差不多7岁了才读的一年级。”

  她愣了一下,随即笑笑:“原来他叫陈昏晓啊,这名字真好听。”

  我敷衍笑笑。

  凌烟突然说:“你把陈昏晓也送到我们学校来吧,我和校领导说说,把陈昏晓分配到我的班级里来,他和冯思宇兄弟两个在同一个学校同一个年级,你们开家长会只需要来一个就行了,多方便啊。”

  我立刻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心想着这怎么可能呢?陈昏晓这种学生还有老师找上门要收的?

  “你开玩笑的吧?陈昏晓的成绩,鲜少及格,去了只会拉低你们班的平均分的。”

  她轻笑了一声,半开玩笑道:“你对我没信心啊?别的科目我不敢说,我是教英语的,陈昏晓如果在我的班级,我一定能让他考到八十分以上。”

  八十分!我从不奢望陈昏晓会考那么好的成绩,他的英语成绩平日是在二十分与三十分之间徘徊的,偶尔一次超常发挥快考到六十分,但依然保持着原名次,因为别的同学同样也会与他俱进,所以,他依然还是那个烂到掉渣的成绩。

  我没接凌烟的话,那是因为我又起了疑心。她的学校到底能给她多少提成?她才会连陈昏晓这样的学生都不放过。

  都说女人婚后神经容易衰弱,疑心重,我情况可能特殊一点,不疑老公疑老师。

  “昭宜?”凌烟叫了我一声,“你在考虑吗?”

  我本能地一个激灵回过神,抬头时眼睛略过门口,眼眶突然映入一个熟悉的身影,我把目光又扫回去,只看到余楚进了门,我一下子精神起来,兴奋地朝她挥手。

  余楚没看到我,接过保姆怀里的沈千语随服务员准备去二楼,我开心过头,一着急朝着楼梯处喊:“楚楚,我在这里。”

  余楚听到我声音,刚抬起的脚重重又放下去,扭头搜索我的影子。我边向她挥手边对凌烟说:“我失陪一下,和朋友打声招呼。”

  凌烟笑着说:“好。”

  余楚看到我,也是一脸兴奋:“秦昭宜,你在这太好了,我正发愁没人陪我一起吃饭呢。”

  沈千语张开双臂要我抱,我慈祥地把她接过来搂在怀中,狠亲了两口才对余楚仰仰下巴:“喏,那是冯思宇的老师,我今天中午得陪她吃饭。”

  余楚朝我努下巴的方向瞄了一眼,眼睛眯成一条缝:“那个女人看起来有点眼熟啊?她是不是那个叫,叫什么薇的?哎,她怎么会是老师呢?”

  我只顾着亲沈千语,没细品她的话,余楚又朝凌烟的方向走了两步。这时的凌烟从包里拿了手机放置在耳边,将身体转了个方向,余楚不知道想干嘛,又一脸疑虑地退了回来:“汗,看错了。那我跟你们一起坐行不?沈千语她喜欢你,看到你肯定连我这个妈妈都不要了。”

  我犹豫了下,其实心里也很想和余楚一起坐,但还不能这么任性,毕竟凌烟是冯思宇的老师,我若表现的不懂事,可能会影响到她对冯思宇的态度。

  狠心拒绝了余楚回到座位,没想到凌烟脸色难堪地对我说,她临时有点事,得先走一步,看上去很着急的样子,都没说清楚就急急拿着包走了。

  于是,我和余楚如愿坐到一起。

  余楚不知道中了什么邪,竟劝起我和她一起怀孕生小孩子来了,她循循善诱,从为人妻最基本的“职业道德”开始劝:“你看,咱俩一样大,都是三十三岁了是吧,我都要生二胎了,你一个细胞卵都没见过呢。你那病又不是什么大事,了不起也就是动动手术的事,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你就能为冯深生儿育女了。人家冯深多了不起,对陈昏晓比对自己儿子都好,人家图什么呀?不就图你这个人吗?人家为你做了这么多,你连个孩子都不想给人家生,你对得起老冯家的列祖列宗吗?你对得起你是女人的这个身体特征吗?你有生为一个女人一个妻子最基本的职业素养吗?”

  我把牛排切的桌子都在荡,此时来表达我强烈的烦躁:“你叨叨这个做什么?一个三十三岁的,活的像个六十三岁的,只有我妈天天才会在我耳边说这些话。”

  余楚非但不住嘴,反而越说越起劲:“我和阿姨都是为了谁啊?如果只有一个人劝你生孩子,那你可以不用理她,如果身边的人都劝你生孩子,那你得考虑考虑了,我们都不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主,你生了孩子,阿姨可是会帮你带的。你说你不想生,你可以不生了,但你想想人家冯深啊,人家照顾沈千语时那种窝心的疼你可是看在眼里的吧?他那么爱你,如果你给他生一个小孩子的话,我保证,他会爱你爱的更深。”

  我一下子没了兴致,把餐具扔在一旁:“哎,还让不让人吃饭啊?是沈万言还是我妈给你洗了脑啊?你前几天还嚷着要草菅人命呢今天反倒劝起我制造人类了?你这转变也忒大了点吧?”

  余楚更加来劲了:“秦昭宜,不听姐妹的话,你就听妈妈的话吧,别让她受伤。她都六十三岁了,她还有下一个六十三岁吗?你忍心让她抱憾终身吗?你忍心和冯深这辈子各自流着各自的血过一辈子吗?这辈子你们不留下点血脉的联系,下辈子他想找到你都无从下手。”

  她故意咬了“下辈子找你”这几个字,似乎真的提醒了我一点情深缘浅这个扎心的词语会在我身上重复。

  我这一刻,真的有点动摇了,回想下冯深对沈千语春风化雨的呵护,我陷入两难的境地。

  晚上躺在床上,我失眠了,辗转反侧无法入睡,冯深一直是浅眠的状态,他翻了个身对着我,轻声问:“你有心事吗?”

  我满脑子都过着他抱沈千语的画面,睁开眼睛是,闭上眼睛还是,从来不知道我竟如此在意他对沈千语的态度。原本我以为是余楚的话太直击心灵,勾起了我回忆的画面,没想到原来在那个时候,我已经把这些画面刻印在心里了。

  他是真的喜欢女儿才会那样做的吧?

  我欠了欠身子,手捧着他的脸,很认真很认真的问:“冯深,你想不想和我生个小孩子?”

  黑暗中,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从他猛然变僵的身体我还是知道他意外了一下。

  他抓住我放在他脸颊上的手,说:“这个问题我们登记的时候就说过了,我只要你身体好好的,孩子不重要。”

  他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余楚和我妈说的不错,他心里是很想再与我有个孩子,是我的坦言堵死了他的念想,我深感愧疚。

  “我想,我去做手术吧?试试看,我们与孩子有没有缘份?”

  “秦昭宜,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我娶你,不是让你当生育工具的,你别被闲言碎语迷了心智,我不要孩子,你也不要去手术,我们已经有两个儿子了,不需要第三个,你听清楚没?”他声音微微带了严肃,听的我的心一阵凉,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生孩子了,他却说他已经有两个,不需要第三个了,看来余楚和我妈说的也不全对。

  “哦。”我从他手里抽出手,转了身体背对着他,心情非常的糟糕。

  他靠过来一点,说了几句让我别想太多的安慰话,就和我一样陷入压抑的沉默中。

  这个问题最终被我的理智封存,谈论这个话题总归有点伤感情了,我的想法他不懂,他的爱护我不明,目前的状态很适合逃避。

  我不再和他讨论要不要孩子这件事,每日照常去上下班,偶尔去汽车服务公司和风至看看,剩下的时候就像个闲妻良母一样相夫教子。

  冯深因为接了荆董这个大客户惹怒了ZT集团。

    ZT集团总裁内森本就不是什么贤良之辈,接二连三损失客户,他终于狗急跳墙,在媒体面前恶意散播我和冯深结婚的事情,夸大其辞说思宇妈妈为冯深生子去世之事,把冯深和我的名声都弄的一片狼藉。

  我臭名昭著,成了勾引武松的“潘金莲”,只不过冯深算不上武松,也算不上西门庆,媒体实在找不到代表人物来形容冯深了,故因为我小秦董的名号,暂时称他为“陈世美。”

  陈世美与潘金莲,这是个什么诡异的组合?我实在觉得这屎盆子扣的太莫名其妙。

  更让我郁闷的是,有些吃饱了闲着总觉得蛋疼,缺少丈夫关爱的小少妇每天跑到我们公司门口扔鸡蛋,一个个号称人间正义的小天使,要讨伐我勾引忠贞烈夫……你说我冤不冤?

  我们报社的销量一落千丈,纯子总编为此操碎了心,每天想着如何借这股舆论的力量打响报社在新城的知名度。她现在都不管我叫小秦了,而是亲切地喊“小莲。”

  去她丫的小莲,我不要面子的吗?

  孟纤纤和夏明月统一战线,每天亲自出马维持治安。这两人召唤出所有的保安,每人发一支水枪,每天最开心的事就是和那些人间正义的小天使打水仗,玩的不亦乐乎。

  全报社只剩我一个人忧伤了。

  对于这莫须有的罪名,冯深尚能做到君子坦荡荡,每天如常去上班,对意向客户的流失他也淡定表示不必强留,钱多挣一点少挣一点都没无谓,但是他媳妇受的恶气,不出是不行的。

  于是,他请了新城最有名的律师还调动我们两家公司、所有跟法律沾点皮毛的人都带上,浩浩荡荡去了ZT集团,大有鱼死网破、破釜沉舟之势,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他手上有ZT偷税漏税还有恶搞朱氏集团的证据。

  说到这,要感谢一个人,这个人便是冯深的前秘书——安可。

  她和内森是同胞,我万万没想到,她会背叛内森帮助冯深,爱情的力量果然盲目又伟大啊。

  风至公司又陷入危机,令冯深惊讶的是荆董不仅没有撤销合作,而且又亲自担保介绍了两个朋友给我们。还有朱敬昊家的朱氏集团都站出来帮风至度过危机,这份情我和冯深都记在心里。

    N日后,ZT的新总监苍白着一张脸出面向我和冯深道歉,孟纤纤趁机又在我们当期报纸上发表了一篇短篇小说,内容覆盖整期报纸。

  她以我和冯深为背景,添枝加叶带了点梦幻色彩,描述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就是结局写的有点惨。写到最后我又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你说哪有这么咒人家的?

  短篇小说的发表,让我们报社的风格已经完全没了风格。

  纯子向上级领导反映,要不要把《晓畅新城》改为《女性生活》,因为这期的报纸不光销量惊人,而且还被有心网友转载到网上,那些人间正义的小天使们纷纷发邮件询问那个叫小莲的主人公是不是我?

  有百分之八十的人支持男女公人公在一起,认为誓言本就是一句看不到摸不着的空话,专情并不是一生只爱一个人。

  剩余的则还是原有的态度,认为我们一个是“潘金莲,”一个是“陈世美”,都不是什么好人,混在一起是因为相同的思想和深度,总结起来,就是说我们俩是“坚夫银妇。”

  我们俩的结合到底是对还是不对?这点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也没有什么正确的答案。我们和玉恩还有陈文选和周双儿,那就是一笔糊涂帐。

  人,在宇宙的茫茫星空中,渺小如尘埃,诸多思考都是莫名其妙,谁是谁非谁又能说的好呢?

  风至危机解除,我问冯深:“怎么还安可那份情?”

  他说:“送她一份丰厚的嫁妆吧,等她找到未来想嫁的人,我给她公司股份。”

  我点点头:“如果她还想留在新城,那让她来风至上班吧,一个有情有义的女人不好找,我很深明大义的。”

  冯深摸摸我的头发,没再说话。

  ……

  ------题外话------

  周六周日更四千哈~~

  谢谢宝贝们的支持~

  评论区带4不好看,你们高抬贵脚,踩踩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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