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余楚解放了

　　余楚是我此生遇到过的所有男人女人当中，解决问题最简单粗暴的人了。

　　她兴高采烈蹦蹦哒哒来到我家，先用她鲜艳的大红唇在我脸上吧唧了一口，又捧着陈昏晓的脑袋在他脸上木嘛一口，然后头仰天花板傻傻乐着张开双臂在原地转圈圈。

　　直到她头顶出现环绕的星星，才一头倒在沙发上停止发疯。

　　我让陈昏晓进屋去做作业，他虽然不情不愿，但也没提出抗议，撅着嘴关上了门。

　　我走到她躺的沙发上坐下，这才看清楚她的模样。

　　刚才她一进门我就觉得她嘴唇太艳，以为是口红问题呢，现在一看，竟是脸色过于苍白的原因。

　　我还未开口问，她就先招了。

　　“我把自己赔给沈万言了。”她坐直身子，神色不定对我说。

　　“啥？”我以为自己听错了，看着她把下唇咬的快出血才敢相信。“真的啊？”

　　她重重点头。

　　我心一揪：“到底怎么回事？”

　　原来，余楚回到新城，飞机刚落地就打电话约沈万言去了她家里。

　　余楚问他：“是不是我只要把身体给你你就能放过我？”

　　沈万言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余楚开始脱衣服：“我把自己给你，你得到你想要的，以后我们就可以各走各的。”

　　沈万言怔怔看着她，无动于衷。

　　眼看余楚脱的就剩一件内衣时，沈万言的眸光变热，但其它还是没什么反应。

　　余楚有些不知所措了，跺着脚问他：“你是不是男人？”

　　沈万言冷冷笑了一声：“就因为我是男人，才不会在这个时候动你。”

　　余楚窘迫着又把衣服穿回来。

　　余楚不想让沈万言对她认真，于是带着沈万言去了陈文选的墓地。

　　余楚笑的风清云淡，指着陈文选的照片告诉他：“我这十几年喜欢的一直都是秦昭宜的老公，现在他就算死了，我也不会爱上别人。我这个人特死心眼儿，沈总你千万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你是豪门，就算是玩女人，也得讲个门当户对吧？我一个狗仔，你也不怕掉价……”

　　沈万言脸色变的铁青，冷着脸说：“你觉得我是想玩你？”

　　余楚浑然察觉不到沈万言的危险气息，耸耸肩无所谓道：“不然呢沈总，我可不相信灰姑娘变王后的童话故事。哦，灰姑娘能变王后也有一个前提，她爹是个伯爵。反正我们不可能，我不信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也可以幸福的那些肥皂剧。”

　　沈万言脸色由青变黑，跟锅底要一个色了。

　　他一把搂上余楚的腰，逼迫她与自己对视。

　　沈万言深深地看着余楚，又深深的讽刺：“你说的不错，我就是想玩你这个狗仔，跟我走。”

　　于是，两人又回到余楚家中。

　　房门一关，窗帘一拉，衣服一扯，滚成一团。

　　拒余楚形容，沈万言像一条凶残无比的大白鲨，一会让她生不如死，一会让她真的想死。

　　我手撑着突突狂跳的太阳穴，完了完了，守身如玉三十年的余楚这下成了赔钱货了。

　　余楚刚才的欢喜劲儿全然不见了，这会估计也觉得自己亏大了，脑袋耷拉着像个霜打的茄子。

　　我痛心疾首且又小心翼翼问她：“你们，用那个了没？”

　　“哪个？”她一脸茫然。

　　“安全措施啊，还能是哪个？”

　　余楚的小脸瞬间蜡黄，如猫般的瞳孔随着内心的变化随之变化，惊悚抓上我的胳膊：“你快，你快下楼给我买避孕药。”

　　我叹了口气，一拂袖蹿出门口。

　　让我感到郁闷的是，买避孕药的时候在药店碰到小区八卦领军人物的沙大妈了。

　　沙大妈一声不吭，站一旁静静看着我，导致她的存在感异常的薄弱。

　　等到我付了款火急火燎往家赶时，她才奔着小碎步，摇晃着她发福的身体像只芦花鸡一样跑到我前面，气喘呼呼问我：“小秦，我……我刚刚在……药店看见你了。”

　　我见她胸口一起一伏，嘴巴大口喘着气呼吸困难，便拍她的背帮她顺气：“嗯，您也在药店啊，真巧。我还有事，您凉亭坐着休息一会儿，改天聊哈。”

　　她张口又想问什么，我没理，直冲冲回了家把药塞到余楚嘴里。

　　结果，晚上我下楼扔垃圾时，小区里跳舞的大妈阿姨们见了我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再来就是摇头叹息。

　　好像我做了什么让她们失望的事了一样。

　　我在群众群视的目光下一头雾水地准备走开，平日里与我关系还算好的赵阿姨走过来将我拉到一旁：“昭宜，你那傻大妈说看到你买避孕药了，这事真的假的？”

　　我恍然大悟！

　　竟是这事！

　　我解释：“我帮朋友买的，我又没男人，有病啊吃那个，傻大妈可真逗。”

　　赵姨长长吁出一口气：“她不是逗，她就是傻。行了，这事我知道了，一会儿我和她们解释。”

　　“哎哟赵姨，那真是谢谢您了，我头有些痛，回去睡了哈。”

　　“去吧去吧。”

　　因为余楚说要在我家住上几天，我双手表示热烈欢迎，并又一次把陈昏晓交给她带，我一个人回了乡下陪陪我六十岁的老母亲。

　　我老家在外省，免不了舟车劳顿。单是长途汽车就坐了六个小时，而且才到我们县里。又从县里又坐了半个小时公交车才到的村里。

　　村头的那颗大树依然繁茂。

　　老远望过去，跟李天王的宝塔差不多，挺拔、茂盛，每一枝树干都雄赳赳气昂昂。

　　这树下面，那块我爸常坐那抽烟的石头也依然还在……

　　真是的，好端端地想他干嘛。我甩了甩头，继续往家走。

　　因为提前打了电话，我才省去满麻将场找我妈拿钥匙的苦事，她此刻正在家中杀鸡等我。

　　说起我妈，做为一个念书只念到小学一年级、说话做事风风火火、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小声点”的农村妇女同志，她的命运仿佛从一生下来取名的那一刻就注定坎坷。

　　我姥爷姓杨，我姥姥姓毛，我姥爷为了表达对我姥姥的浓浓的深情，他绞尽脑汁想了一个月才给我妈定名字，叫“杨毛依”。

　　杨毛相依！

　　后来，被村里那群没文化的喊成“羊毛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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