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季子琛眼中的痛

那个人有多么让人恶心她是清楚的，她从来没有想到那个脸上长着刀疤，让自己午夜梦回的时候恶梦连连的男人居然是季子琛的父亲。

        ——她上一辈子是不是欠了季家的，否则他们怎么就要和自己过不去呢？哪一次的伤害不是让她刻骨铭心，至死都不敢忘怀。

        “小格子，你怎么了？”

        感觉到她身上散发的寂寥他微微的一愣，因为这样的东西他上一次貌似也碰到过，那个时候的她也是这样的孤寂而绝望。

        “我没事，你不要担心。”

        她说完的时候还看到司律向着她投过来不相信的眼眸，她无奈地摊了一下手，然后保证道：“司律，我真的没事，现在没事以后也会没事。”

        “还记得我那天那封长信吗？我告诉你，我这一次可没有当年那么紧张，你的名字我还是能写对的，而且写的相当的漂亮。”

        他的话语让宋歌瞬间愣在了原地，想到那封类似于告白的长情书，她无奈地苦笑了一声：“你觉得我们合适吗？”

        “为什么不合适？我迄今为止认定的女人只有你一个。”

        司律认真地望着他，当初他自己不好，些名字写错，如今他可是用练了好多年的笔体亲自给她写了告白的长信，她不会像是从前一般扔了吧！

        “司律，我们之间存在了太多的不得已。我现如今只能告诉你的是，如是时间可以轮回，我希望我第一次碰到的人是你。”

        她不能给司律太多的希望，因为至今她在两个人身上没有看到希望，司律母亲当年那淡淡的轻蔑她至今都记忆犹新，所以两个人想在一起简直就是太难太难。

        “可惜时间不会逆转，岁月不会轮回。”

        就在两个人说话的时候不远处的季子琛轻步而来，从那拐角的位置来看她都不清楚他什么时候回来的。而司律看着自己背后尾随而来的男人也微微的一愣，不是说这个男人离开港城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你可以离开了。”

        季子琛也没有再去看宋歌，反而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司律的身上，他是不是对他太仁慈了，否则连他怎么连自己的墙角都要撬呢？

        “季总的消息当是灵通，可惜你想要阻止的事情似乎还是发生了。”

        司律淡笑着看向他，他自然知道季子琛有多么担心这东西会落在宋歌的手里面，可他知道这个时候落在她手里面是最合适不过的时机——若是等两个人感情升温的时候剖开这一切，小格子面临的将是另一次痛苦的抉择。

        “我当是没有想到你会这么卑鄙！”季子琛看着司律，那话语里面怎么听怎么有几分咬牙切齿。

        “你也不遑多让，我么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他知道季子琛指的是什么，他觉得自己这个时候拿出这东西就是不顾小格子的病情，故而来破坏他们两个人的感情，可他这么长时间不给小格子修复心脏防的不就是自己说出这一切吗？明明心源已经找到了，他为什么不给小格子的心脏进行修复？

        ——其实这些事情自己很早很早就清楚，他上一次都准备告诉宋歌这事情的，可却碍于她心脏的问题没有说出来。

        “司律，不要觉得你是神，你能掌控一切。我不想和你废话那么多，我和她之间的事情你没有权利置喙。上一次你侵入民政局网络的事情我可以不计较，可我不希望你给脸不要脸，若是有下一次，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季子琛说完也不管宋歌手上的挣扎，一下子将她的手紧了起来，然后向着大门里面拉进去。自己马不停蹄地给她联系心源，为了能找一个没有后顾之忧的心源他东奔西走，求爷爷告奶奶，可她回报自己的是什么？她居然还和司律不清不楚。

        ——时间轮回，我会爱上你，这是多么重的许诺，是多么高尚的表白，她宋歌是不是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死人，否则怎么会这样的对自己呢？

        想到这里，他眼角闪烁着一丝丝痛苦，他都不清楚自己这么多年的坚持到底是对是错？难道多年前自己就错了吗？或许当初她选择和郁少轩在一起也是一个不错的抉择，因为那样他还会觉得她喜欢的不过是一种安逸的感觉而不是一个人。

        “季子琛，你放开我。”

        而做早餐的沈淑媛和一旁看电视的两个小人看到这两个人这样的造型都微微的一愣，沈淑媛想要扑上去将两个人拉开的时候季子琛狠狠瞪了她一眼：“你若是还想见到雪儿，那么我们的事情你就不要多管。”

        而两只小的虽然聪明伶俐可还是被他这像是杀神降临一般的模样吓到了，面对此时此刻的季子琛，他们只想说：“这个人怎么可以这样的变脸呢？”

        宋歌也担心这阵仗吓到两个孩子，故而手上的动作也小了一些，脸上勉强呈现出一丝丝微笑：“你们两个乖乖的，要听奶奶的话，妈妈和你爸爸只是有些事情要说。”

        “妈妈……”

        季熠阳还想说什么却接收到季子琛淡淡地一瞥，感觉到那威慑的眸光他微微向后退了一下，显然也是被季子琛的模样恐吓住了，因为老爸每一次发脾气都很严重很严重，这么长时间没有发脾气还以为她转了性子，可如今看来这哪有转性，明显是被压抑着。

        等他拉着宋歌消失在二楼的尽头时，雪儿才怕怕地扯住季熠阳的胳膊：“哥哥，他们这是怎么了？怎么感觉爸爸像是要吃人一样……嘤嘤……嘤嘤……他不会吃了妈妈吧！”

        雪儿的话引得沈淑媛和季熠阳两个人盯着她猛瞧，沈淑媛是不清楚自己不过是一段时间不见孙女儿，这孩子怎么就认了季子琛，而季熠阳想的是我这傻妹子怎么这么傻呢？她难道没有听说过打是亲骂是爱吗？指不定这会儿房间里面如何变着法子的哄她开心呢？老爸那心思自己还是清楚几分的。

        “哥哥……你……你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我们要不要上去看一看？他会不会连雪儿也吃了？”

        “额……他的胃口应该没有那么好吧！”季熠阳抿了抿唇，然后淡淡地说了一句，这小豆芽有什么好吃的，老爸纵使吃也会吃妈妈那女神款的，这小豆芽还是留给她未来的白马王子吧！

        “……”

        一旁的沈淑媛听着两个小孩子的对话瞬间觉得天雷滚滚，也不知道这两小孩这智商是高还是太低。

        而就在下面讨论吃人事件的时候上面的卧室里面却寂静的让人觉得孤寂，而两个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眉头都紧紧地锁在一起。

        “你现在可以给我解释清楚了吗？”

        “你想知道什么？”

        季子琛看着坐在床上一直低头的宋歌，无奈地叹息了一句。他原本想着等这一次手术结束之后便将以前的事情慢慢呈现在她的眼前，可自己不过是打了一个盹，司律便给自己捅出这么大的乱子，他真的是不作死不会死。

        “所有。”

        “歌儿，再给我一段时间，等我将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处理好以后我便将所有的事情告诉你好不好？”

        现如今他也只能另寻出路了，总不能在她情况还不稳定的时候便说出当年的事情吧！她能承受的住？虽然她母亲的死已经是一个定局，可她若是知道她爷爷是因为她离开借钱被人拔了氧气管，她心里面该有多难受？

        “季子琛，我知道当年的事情不简单，我也能承受得住，所以不需要再等了，我要的不过是所有事情的真相，我不想被人操纵着过一辈子。”

        “等妮妮回来给你做了诊断，手术完成之后我便告诉你，现在不管你如何问我都是这个答案。至于你手中的这份文件，它不过是一个参考而已，你觉得这里面的东西一定是你想要知道的吗？”

        “我为什么要做手术？”

        这点是宋歌最怀疑的地方，她从来没有听说过心理疾病需要手术的，这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儿事，他到底还隐瞒着自己什么？

        “你将你手里面的文件给我，答应我暂时不去追查这件事情，我就告诉你为什么要去做手术？”看着她握在手掌心里面还没有来得及去打开的文件，他轻叹了一句。

        “那你不要说了。”

        宋歌说完便准备打开文件夹看里面到底藏了什么样的内容，让眼前的人讳莫如深，可还不等她打开，季子琛已经走过来将文件合了上来。两个人一个要打开，一个想合上，便这样僵持了起来。

        “季子琛……你放手……这是我的。”

        她说着便将文件抬高了一些，然后一下子咬在了他的手掌上面，然而她以为自己的用力会让他放开，却不料他只是一个劲地盯着她看，并没有要放手的意思。

        随后她自己都感觉到牙齿有些酸疼，只能恶狠狠地放了开来然后淡淡地瞥着他：“季子琛，你说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上一辈子是不是欠了你们季家，否则这一辈子怎么会让你们轮番来折磨我呢？”

        “歌儿，再给我一段时间，等所有事情我都安排妥当了，我会告诉你的。”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宋歌，宋歌能感觉到那里面的诚意，可这诚意她却不知道该不该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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