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见郑晴哭，肖童更心疼她了，他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小情，那丫头到底怎么你了？”

        “她威胁我！”郑晴气得牙痒痒，为了得到肖童的同情分，颠倒是非黑白，睁着眼睛说瞎话。

        “威胁你，你们关系不是很好吗？”

        肖童最近早就发现郑晴不太对劲了，经常借口在这里陪妹妹不回家，对他的态度也冷淡了很多。

        课肖童尊重郑晴的生活方式，并没有多管多问，他也是第一次从郑晴口中听她谈起王静。

        “同父异母的妹妹其实一直都在威胁我，向我要钱，如果我不给，她就把她妈妈和我父亲的事都说出去。肖童，你是知道的，我母亲在情感上是个很脆弱的人，我不想让她对父亲失望，人都不在了，憎恨只会让母亲更难过。”

        “我以为给王静钱，帮她租房子，治疗她妈的病，她就会感恩，不对我母亲说出这么秘密。可她得寸进尺，不仅让我给她妈妈换肾，还要我给她几十万做为她们母女的旅游补助。”

        “我怕王静乱说话，已经搬来和她一起住了。可她还是不放过我。肖童，我不怕花钱，只要能守住秘密，倾家荡产也无所谓，可我就怕这是个无底洞，到头来，秘密还是保不住。”

        ……

        郑晴声泪俱下，对着肖童哭诉着。肖童心疼郑晴，心都要碎成片。

        肖童拳头攥得咯吱响，他这辈子发过誓，不让郑晴受委屈，任何人都不行。

        ……

        林婕和唐辉吵完架，打车就回了娘家。一想过了今天，她还有两个循环，还要提两次离婚，林婕整个人都不好了。

        唐辉那张虚伪的脸，林婕真是多一眼都不想再见了。

        出门太急，林婕连娘家钥匙都没带，父母年纪都大了，耳朵不太灵光，她敲了半天的门，林母才慌慌张张地披了件外衣来给她开门。

        见女儿这么早回家，还是一个人，脸色难看，林母就猜测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林母没着急先问林婕什么事，先给她倒了杯热水缓缓，等她情绪稳定下来，才问她：“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今天不是还要上班吗？唐辉呢？”

        “我要和唐辉离婚！”

        “离婚？！”

        林母慌张地瞅了一眼林父，这个决定太忽然了。小两口前天还高高兴兴地回来过，没看出他们之间有什么问题。

        “这是你们共同商量后的决定？”林父问。

        “不是，是我的决定。”

        “不行！我们不同意！”林父连问都没问女儿女婿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直接就下了结论。

        林父观念还是老传统，女人结了婚，就要努力维持住这个家，进一家门出一家门，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夫妻嘛，总要风风雨雨过到老！

        再者，林父对唐辉这个女婿还是非常满意的，比林婕懂事多了，和他也有共同语言，对古画书法等小众艺术品也是狂热爱好者。

        没得到父母的支持，林婕觉得更委屈，她知道父亲是个老顽固，观念保守，但这次她要自己主做，谁的意见都不会听的。

        “我不管，我必须和唐辉离婚！”

        林婕是老两口的老来女，林母四十多岁才生下她，又仅有这么一个孩子，夫妻俩把她惯得在家里就爱使小性子。

        林父不觉得林婕夫妻能发生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大不了就是鸡毛蒜皮的琐事。女儿耍小性子跑回娘家发牢骚。

        他们刚结婚的头一年，林婕就经常干这事，跑回家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指责唐辉这不好那不对的，最后都是一些小问题。

        林父听惯了“狼来了”的故事，对林婕郑重其事地“要离婚”这事，就没重视起来。

        也算照顾林婕的情绪，林父坐在她对面，给她辩解的机会，“那你说说看，为什么要离婚啊？”

        林婕巴拉巴拉把发现项链和唐辉要和情人预谋杀掉她的事，一五一十地全对父母讲了出来。

        “唐辉在外面有情人？还要杀掉你？？？这臭小子，还反了他了？！”

        林父一听宝贝女儿受了这么大的屈辱，立马坐不住了，拿起茶几上的健身棒，就要冲出门去找唐辉算账。

        “老头子，你别那么冲动，听小婕把话说完。”

        关键时候，还是林母冷静，制止住了穿着睡衣就要窜出去的林父，继续询问林婕：“小婕，筹谋杀人可是大事，你抓住了唐辉的把柄是不是？”

        “我已经死过两次了，凶手就是唐辉的情人郑晴！”

        “死过两回了？”

        林父和林母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没说话，夫妻间沉默的默契，女儿林婕又“犯病”了。

        林婕小时经常说起能掉进循环的事，一天要过好多遍。

        林父林母作为正常人，根本无法理解林婕说的这件怪事，更无法共情。

        他们夫妻找过很多医生给林婕“看病”，几乎看遍了全国知名的精神科医生，所有医生都给林婕下了一个共同的结论——间歇性精神分裂。

        林婕所谓的“循环”，科学的解释就是她的幻听幻视，并非真实存在的。

        每次看病回来，父母都逼林婕吃副作用很大的药物，脑袋木木的，昏昏沉沉让她想睡觉，手抖，心慌，总之就是非常不舒服。

        若是吃药期间掉进循环，身体不舒服的感觉就要重复再重复，对林婕真是天大的折磨。

        连林婕最信任依赖的父母都不能帮助她，久而久之，掉进循环这件事，林婕再也没对任何人提过。

        这么多年过去了，林父林母认为女儿的病早就已经好了。她莫名其妙的“胡言乱语”又出现，给老两口的心头立即蒙上了一层阴影。

        “小婕，是不是你想多了。也许那项链真是唐辉要送客户的，贵的东西单位也是可以报销的嘛！”

        林母试着开解林婕，她一说起“循环”的事，对他们来讲，真实性就确定不存在了。

        “不会，第一个循环时我看得清楚，项链就带在郑晴的脖子上。她还故意讽刺我，说我的装饰品简陋，明晃晃的向我挑衅……”

        “小婕，最近身体怎么样？是不是工作太累了？”

        “啊？！！！”

        林婕听到林母把话题指向了别处，就发觉不对劲儿了。

        她抬头看到父母看她的眼神都变了，满满的同情与怜惜。

        又把她当成精神病了？

        林婕倏然从沙发上站起来，情绪激动地大声解释着：“妈妈，你们为什么这么看着我？我说的都是真的。我能掉进循环这事也是真的。我的精神很正常，我可以控制情绪。医生们找不到原因，就乱给我扣帽子，我没有幻听幻视，我分的很清楚……”

        林婕一口气说了很多替自己辩解。可在林父林母看来，林婕越是这样，说明她发病得越严重。

        老两口担心林婕婚姻生活的问题已经转移，他们现在更担心的是唐辉的想法，他还不清楚林婕有这个“毛病”。

        如果唐辉知道了林婕的精神问题，还不愿不愿意继续接受包容她？

        多年没有重现的噩梦，原来还没醒。

        “小婕，你先别太激动。唐辉的事我们以后再说，你今天也别去公司了，妈妈陪你去散散心，或者我们去看看医生，调养……养一下身体。”林母尽量说得委婉些，她知道林婕不喜欢他们把她当病人，怕刺激到林婕。

        林婕太恐惧父母对她这种小心翼翼地眼神，无力感涌遍全身。

        她是找亲人吐槽诉苦的，到头来，全是她的无理取闹，所有的经历都成了她的“幻想”！

        林婕和父母多年沟通的经验告诉她，现在这种情况，她说什么他们都不会相信了。

        再解释下去，会让老两口更恐惧更担心，没准会直接打电话强制她到医院去。

        林婕冷静下来了，想安身立命，就得保持正常人的想法和行为。

        林婕不想回家，也不想再去公司参加拍卖会找“凶手”，这个循环她只想安安静静地呆着。

        “妈，我昨晚真没睡好，想去再睡一觉。”林婕不再较真离婚的事，主动转移了话题。

        躺在床上，林婕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好多事情像过电影一样在她眼前闪来闪去。

        她终于抓到了唐辉出轨郑晴的证据，也弄明白了郑晴想杀她，憎恨厌恶她的原因。

        杀人动机有了，可郑晴是怎么杀死她的？

        第一次她在天台同时碰见郑晴和王静，是谁把她扔下楼去的？

        平时，郑晴连5l的桶装水拎着都费劲，可能有这么大力气？让她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就把她扔下楼了？

        郑晴这柔弱女子的形象，平时都是装的？

        王静呢？这次半夜近距离地观察她，她又瘦又矮，看着赢弱无力。这种身体条件，即便使出洪荒之力也办不到。

        当然，她并不了解王静，虚弱没力气，也许只是当天心情不好，身体欠佳！

        那么第二次呢？她是怎么死的？

        王静死了，郑晴被警察扣住审问。

        张硕对她说过，第二次杀她的，法医判定应该是个男人。

        这个又出现的第三人，是谁？唐辉吗？

        想法一冒出来，林婕立马就否定了。

        她和唐辉恋爱结婚多年，朝夕相对，对他太过了解。唐辉即便是遮挡住面部，林婕也不可能一点都感觉不到。

        袭击勒死她的男人，身形和气味明显都不是唐辉！

        还有第三次，“疑凶”郑晴居然中毒了，下毒的嫌疑人居然是她自己！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林婕觉得自己抓到了问题的关键证据，可仔细想来，却还是一头雾水。

        她仍在迷雾中，没有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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