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牙谷

15  牙谷

        “风师弟，快来，我们该快些走了。”玉自若回头招手道。

        燕心在后面望见三人，法力一涌，一个加很快追上了前面的三人。

        孔贝和善地笑了笑，江游之只是上下瞥了他一眼又兀自飞行。

        “让三位师兄师姐久等了。”燕心上前拱手微笑道，至少要把礼数做足。

        三人也只是看了眼石云剑，都没有说什么，毕竟宗门下的制式飞剑品质不是上佳，很多弟子有条件都会自己量身定制一把，用起来才称心。

        而三人看起来也不是穷酸的打扮，脚下的飞剑自然各自不同。

        “不碍事，走吧，若是顺利明早就能到牙谷了。”玉自若哈哈一笑，在前带头飞行，他的修为最高，若是有情况也能更快应变。

        接下来的路上也是一帆风顺，一路上昼夜不停地赶路，于第二日黎明时分赶到牙谷。

        远远的牙谷在望，一眼就让人觉得名副其实，难怪有这么个称呼。

        这一片的地势就跟野兽的牙齿一般，全是高耸的石牙峰鳞次栉比地插在大地上，杂乱密布，又尖又细还是弯曲的，东倒西歪地穿插，如同来到了巨大的荆棘石林。

        而整个地势在一个方向开来个口子，如同谷口，形成了山谷，所以叫牙谷。

        虽然同样地势险恶，怪石嶙峋，但内部越中央，石牙峰越要矮小稀疏许多多，而且灵气很充沛，一片青色。

        这些巨大的石牙峰太高了，不比青阳宗的天柱山矮，甚至高低不齐之间不少石牙峰比天柱山都高倍许，三人就和苍蝇过草丛一般，在石牙峰中的缝隙中穿梭。

        这里的山峰呈牙状，都是尖的，全都长得充满了个性和攻击性了，就是奇，就是怪，令人出神。

        “呵呵，都是第一次来吧。”玉师兄一笑，拍了拍一根巨大的石牙峰岩壁说道，“牙谷就是这般奇葩，不然也不会长出奇葩的灵药，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也是惊呆了，感叹天地造物的神奇。”

        其余三人都不由点点头，正常的山峦哪有这样的，根根巨大的石牙峰还互相搭着叠着，要是都拱在一个地方，就成了天然的穹顶了，肯定又要出现一个宗门或妖域。

        可惜这里地势太奇葩了，密布石牙峰，土地都是歪斜的，草木长在石牙峰的土层上，巨藤挂在石牙峰间，飞禽走兽都住在半空中的岩洞里，没几块平坦的土地，没法开拓。

        更重要的是这里虽灵气还算充沛，但很可能是无根之萍，地脉中没有灵脉，只是奇特的地势汇聚了些许灵气，所以才没有来宗门妖域落址。

        燕心时常阅览寻图录，偶获皮毛，心中一动，眼中凝聚阵纹向大地四处看去。

        隐约间只见地下地脉零散，比一般地势要多不少，但都羸弱不堪，流失严重，地气匮乏，根本养不出矿脉灵脉。

        燕心见到了往日所不曾见到的奇景，不由欣喜，赞叹寻图录果然是阵法大典，仅仅学得皮毛阵纹，就能看到天然阵势，观地脉地气了。

        虽模糊不清，隐约难见，但这是起始，若是精深，岂不是一眼看穿山河万里，洞查地脉心脏，灵脉矿藏历历在目，天下何处去不得，何愁无资源。

        不过世上奇人无数，寻常的天地造化肯定都被人夺取了，三才宗本就握有寻图录，没道理不去勘探。

        “这是一片将死之地。”

        同时，燕心也在心中暗叹，这里的地脉都破了，断了，地气在流失，没了根源，迟早要枯竭，成为一片贫瘠的死地。

        虽然现在表面看起来是奇山秀水，但都是回光返照，是流散的地气在滋养生灵，地气一尽，这里的美丽也到头了。

        抬头四望，石牙峰状的山峰中也是如此，地脉不是断了就是枯竭了，干脆很多都没有地脉，只是空壳，往往这样的石牙峰都是光秃秃一片，地质也看起来松软许多。

        穿过石牙峰，向牙谷落去，燕心悄悄收起法眼，观察四周环境，不经意间看向谷口，突然一愣，脑中如同惊雷乍现。

        猛地回头看了看石牙密布的谷中，再看看屏障一般石牙密集的三方，这不就像一个下颚吗？

        一个满嘴是尖牙的巨兽若是死了，下颚脱落出来，就该是如此，尖牙丛生，咽部开口，形成一座山谷。

        峰是其牙，谷是其口，地脉是经脉，一念到此，燕心也心中一跳，失声道，“这些山不会真是牙齿吧？”

        “什么？”

        前方三人闻言转过身来，都皱起眉头，惊疑不定地看向这些石牙峰，但只是片刻，江游之就舒了神色，挥袖不屑，“胡说八道。”

        孔贝也摇头不信，紧跟着江游之走去，在奇山怪石中去赏花赏景。

        这些石牙峰短的矮的也有上百丈，高的长的数千丈，高插云间不可视，试问谁的牙可以长这么长，这么多，难怪他们不信。

        玉自若也是不信，但他说话没那么直白，只是委婉道，“也许吧，要是真的，这王八蛋的牙长得可真够长的。”

        燕心也只是脱口而出，并不是要他们认同什么来哗众取宠，闻言呵呵两声，也没再多言。

        他心中也不太信，这些石牙峰大不是问题，但大过头了就不太可能了。

        青阳山门外，血狼独角猿两妖等同筑基修士，有高拔十几丈的真身，而妖族修为越高真身也越是庞大，若要长到牙都有数千丈，几里那么长，那不得成仙了。

        世间不见仙，就是古籍都罕有记载，一头妖仙把下颚丢在了这里，论谁也不信，要是真的，这就是仙躯，三才宗早就该把牙谷霸占了。

        燕心摇了摇头也没放在心上，此行的主要目的已经达成了，接下来只要稳妥地在回去就好。

        至于捉药倒是听天由命，能捉到最好，捉不到也在情理之中。

        那么多人来都没捉到，也不见高深修士来捉，可见的确有蹊跷。

        世界少了谁都是一样地轮转，没有什么是特别的，哪有非你不可的事情。

        倒是采灵药才是实在的，而且牙谷地气泄露，对自己的修行也大有裨益。

        “我灵根含土，这地气对我修行算是一大臂助。”燕心想道。

        这时，玉自若将三人聚集起来道，“大体的环境都看见了吧，为了效率，我们分成两组最好，各自在牙谷两侧行动，若有现立刻用传音石联系，不要妄自动手，免得吓跑了那药精。当然，虽主要是捉药，但希望也不大，没事就去找灵药吧，这里地势虽凶，但都是沃土，灵药不少，保证你们不亏。怎样？都没意见吧？”

        “没意见。”

        孔贝和江游之异口同声道，他们小两口肯定是要走一路的，还能甩开燕心这个拖后腿的，江游之明显爽快了起来。

        燕心倒是无所谓地点头，反正和谁都不熟，只是这么正常的组队寻宝反而让他不适应，以往和他组队都是被他下套，而后押着他去的，最后被他吃的渣都不剩。

        玉自若也不管几人都想什么，嘿嘿笑道，“也好，风师弟修为稍弱，和我一起也安全，就不管你们两口子没羞没臊了。”

        “你……”

        孔贝当场羞红了脸，说不出话来，像极了桃子，而江游之也是哼哼嗤嗤的，脸都憋红了。

        “哈哈，师太莫追，老衲去也。”玉自若装作淫僧作揖，大声贱笑地跑开了，燕心只得冲两人拱了拱手跟上。

        说是在谷中，但石牙峰林立，地势不平，不是上坡就是下坡。

        燕心和玉自若一队到左侧探寻，希望找到点药精的蛛丝马迹。

        虽说玉自若是领头来捉药的，但这家伙比燕心都没自觉，愣是丢下他，自个跋山涉水采药去了，大大咧咧的，浑然不怕把药精吓跑了。

        你问他药精长什么样，免得看丢了，他也不讲，只说你看到就明白了，那是朵奇葩。

        当然，他这个主要来捉药的都不着急，燕心心不在此就更不关心了，也是在山野崖壁上找起药来。

        说来丢人，除了修行打斗，自己一样讨生计的本事都没有，虽然自己师傅存心不良地喂了自己那么多丹药草药，也算是识百草了，但却没有把炼丹的本事偷学来。

        而且也不会炼器，阵法也没入门，连个手艺都没有，要是老实过日子，不做苦力肯定得饿死。

        砰

        挥拳将岩洞中窜出的一头山魈打死，将其守护的青果草连根拔起，燕心御剑悬在石牙峰半空，突然觉得自己好废。

        所有人都要讨生计，理想必须要与现实挂钩，自己光想着赶去一门道宗偷学经文，以后成仙得道，却猛然现养不活自己。

        没有灵石，自己在青阳宗几天就受不了了，修行难寸进，虽然现在储物袋里灵石数万，即便筑基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无需担忧，但自己可是立志要成仙啊，后面没灵石怎么成仙。

        难不成又去杀人越货，虽然不否认的确来钱很快，但不是长久之计，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也不是每个人自己都打得过的，万一帆船就万事休矣。

        “寻图录，一定得把里面的阵法都学了。”

        燕心呢喃道，炼丹炼器等杂学是是无门可寻，但阵法可是自己一直觊觎的，阵法大典寻图录就在手中，没理由不去学。

        就是上面的封印和三才宗宗主在里面的印记很难缠，一个是不知等阶大法器的封印，一个是比大修士还恐怖的大宗之主所留的印记，鬼知道有多厉害，碰都不敢碰，现在自己根本无法解，只能以待日后，现在只能偷学点边角料。

        如此一想，自己前途堪忧啊。

        穷，就是穷，修行花钱，赚钱的阵法也要花钱，法财侣地，难怪财就在法后，的确有道理。

        还是免不了俗，也不能免俗，想自己一心向道，断尘缘，斩情丝，结果还是俗人一个，还是在世间烦恼中。

        “唉，这就是所谓的世间争渡吗？难怪和尚也要化缘要钱。”燕心叹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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