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中文网 > 魔海惊魂 > 第41章 【鬼道德】——天敌入侵

第41章 【鬼道德】——天敌入侵


隆顺楼书房里,福老板和鼠面掌柜一边品茶,一边商讨对策。

        鼠面掌柜说:“老爷,异香楼那边,是要跟咱干上啦。祭坛上他说的你都听见啦,咱如何应对?”

        福老板阴着脸,决绝说:“商场如战场,事已至此,难得两全。要么我们败,要么他败。”

        鼠面掌柜目露凶光:“将他干掉!”

        福老板不愧为主子,不会因敌意而模糊自己真正的目标:“嗯……是并掉。这条街就这些有限的食客,咱这店小了点,他就在隔壁,并成一家正好。”

        鼠面掌柜拍马屁:“老爷有志向,短短几年,生意猛增十几倍。”

        福老板不为马屁所动,冷峻地说:“如今,他已经开始筹谋反扑。”

        鼠面掌柜庆幸道:“在祭坛上,他将自己曝了个精光。咱们应对起来也就轻松很多!”

        福老板得意地笑了起来:“这回怪不了咱啦,这是他的天数。他的命门一下子全暴光。我都觉得不可思议,真是天赐良机!要趁他来不及防范,先下手为强,战决。”

        这两人迅定下连环计,这注定了羊老板和他饭庄的遭遇。

        正午用餐时分,正是异香楼最忙的时刻。忽然来了几名不同寻常的食客,其中一个是面容威严的虎脸,一看便知是官府中人,另几名是随从,还有一个猴脸相的在向众人献殷勤。

        猴脸招呼众人就坐后,唤店伙计:“小二,这几位都是贵客,最好的酒菜都上来。不得怠慢!”

        小二忙倒茶回应:“好咧,各位大爷先用茶,小的这就去准备。”

        没多久,桌上就上满各种山珍海味,皆是异香楼的招牌菜。菜香酒醇,这群人似乎早就饿坏了,一阵狼吞虎咽,很快就菜过五道酒过三巡。

        正当虎脸酒意正浓,吃得酣畅时,突然现一只死苍蝇,顿觉恶心,食意全失,刚吃进去的酒菜也呕吐出来。随从见主子此状,忙放下碗筷围过来为之抚胸捶背。

        猴脸怒喝起来:“小二……小二……这是什么?”

        小二慌忙跑过来,顺着猴脸所指,现一只大闸蟹抱着一只死了的绿头苍蝇。虎脸还在一个劲地呕吐,众随从藉着酒意,怒火迅烧起,大闹起来。

        有人狗脸一横,猛地一摔碗,大声训斥:“大人今日赏脸光顾你们店,竟叫大人吃苍蝇,找死……”

        小二惊恐起来,不知所措:“这……这,小店招……招待不周,我马上给你们换……换一桌。”

        狗脸上前给了小二一掌:“还吃得下吗?”

        小二一个踉跄,几乎要摔倒。

        猴脸出乎寻常地大声喊着说:“去,叫你们掌柜来。为何菜里有苍蝇,这是什么菜,这么脏,叫客人怎么吃?”

        满饭馆的人都听见了,也顿觉恶心,不禁放下碗筷,检查起来,担心里边是不是也有苍蝇。确认没有污物之后,又向猴脸这边张望。

        羊老板闻声赶来,一看又是苍蝇闹事,心知定是恶贼来砸店,怒火也起来了。但他毕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他清楚没有证据,怎样争辩都无际于事,闹将开来更无法收拾。

        他努力压住心中的怒火,解释说:“本店历来都对顾客负责,肯定是一时疏忽,让这只苍蝇飞进来。望各位多多包涵!我马上给换一桌,保证干净!”

        一个狗头仆人训斥道:“认识这位大人吗,这是郡尉大人从事,专管你们这档生意的。竟敢叫大人吃苍蝇,不想活了?”

        羊老板大惊,忙向虎脸鞠躬赔礼:“小人不敢冒犯大人,还请大人恕罪!”

        虎脸好不容易才从恶心呕吐中缓过气来,恼怒地瞪着羊老板,训斥道:“这是什么饭菜呀,是给人吃的吗?你自己瞧瞧,能给人吃吗?”

        羊老板深知中了恶毒的鬼计,这位大人定是被刻意安排的,这种局面已是百口莫辩,越辩祸越大。他大汗淋漓,情急之下一把抓起那只螃蟹,连同那只苍蝇一口撕咬下来,猛嚼几下,硬是吞下去,然后再赔礼道:“小民不敢对大人不尊,一时疏忽,飞来一只苍蝇。小的赔罪,望大人海涵,不计小人过!”

        虎脸看着他硬是把那只恶心的苍蝇吃进肚子,有些目瞪口呆,气也消了一半,话道:“算了,看来你也不是什么奸恶之徒,这一回便饶了你。你这店要好好收拾收拾,别再出什么差错,若再出什么漏子,再算你的帐。”说完,他便起身,在众人簇拥中离去。

        这简直就是送走阎罗王,幸好刚才忍得住,没有闹将开来,否则后果真不堪设想。待这位官大人走出大门,羊老板悬着的心才放下来,擦一擦惊出的一身汗,再回头细想这事件的背后真相。他明白,这是一个阴谋,而且事情还远未结束。

        接下来的日子里,一切似乎在他的意料之中,但事情又总是很突然,让他猝不及防。几天后一个早上,正是人们用早餐之际。虽然,近来客流量不正常地减少,但异香楼的包子还算是热销。店伙计们正忙得不可开交。

        突然一个蛙头食客口吐白沫,捂着肚子哀嚎:“哎哟……痛死我啦,痛死我啦。这包……包子,我的肚子痛死啦……”

        接着,他痛苦得坐不稳,身子蜷缩着滑倒在地,不停地抽搐呻吟。

        街上的行人纷纷围过来,转眼间便堵住门口。羊老板闻讯,惊得全身都起毛,匆忙赶来。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极可能又是陷阱,无论是什么,他必需迅处置。

        他上前问之:“你怎啦,感觉怎么样?”

        蛙头食客咬紧牙根,满脸痛苦状,断断续续地说:“痛……肚子痛……”

        羊老板问:“为什么痛,是不是有什么病?”

        蛙头食客呻吟着说:“不……不知道,就……就吃了包子……”

        羊老板心一沉,这是砸店来的。他有一种被蛇咬的恐惧,但又苦不能言,他必须有效处置,否则,这牌真的被砸完了。正当他焦急之际,又有人闹腾开啦。

        “哎呀……我肚子……也有些痛。”又有一个鸡头食客捂着肚子叫起来,折腾几下后爬在桌子上挣扎。一时间,其他食客也下意识地捂着肚子,怀疑自己是否也出状况。

        无论是什么,事不宜迟,羊老板当即下决定,大声喊道:“这两人突急症,赶快送去看大夫。来人,扶他俩去看大夫!”

        店伙计机灵,马上明白,赶紧上前,将这俩人扶出去送往医馆。

        掌柜忙向围观的人们解释:“没事了,只是有人患急病,没事,大家散了吧!”

        众人正欲散去,但人群中却响起异样的声音。

        “是不是吃坏东西了呀,这包子是不是有问题呀,次肉做的!”

        “就是嘛,我看就很有可能,次肉、坏肉……恐怕吃不得!”

        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越怀疑起来。掌柜和羊老板又惊出一身冷汗,若传播开来,这如何了得。

        掌柜忙大声向人群喊话誓:“街坊邻居,新老顾客请放心,本店绝不做黑心生意。我保证对得住大家,让大家吃得开心,吃得放心!”

        然而,这能挽回人们的信任吗?羊老板深知,事情远还没结束,忙吩咐掌柜:“这定是毁我们的诡计,你马上到医馆,务必让大夫检查清楚。”

        “是,老爷,我明白,我马上去办。”掌柜领命,迅奔赴医馆。

        医馆里,大夫给这两人作了诊断,结论为吃不干净的食物导致腹泻疼痛。

        虽然吃几副药后,很快就恢复了健康,但这两人还是坚持将异香楼告上官衙。官衙判罚异香楼赔付两人一笔银两,并停业整顿。羊老板哑巴吃黄连,有口难辩,硬是被迫将这两只“苍蝇”咽了下去,他内心憋屈到了极点。

        要命的是整件事传开了。街头巷尾到处在传说异香楼吃出苍蝇,包子馅是黑心馅。他的生意一落千丈。他知道这背后皆是隆顺楼搞的鬼,却无计可施,他愤怒至崩溃的边缘。

        正当他火烧缭绕之际,更要命的一击来了。一日,他正盯着冷冷清清的饭馆大厅愁,一名银号伙计闯了进来。羊老板认得此人,这是银号掌柜的帮手,是来催还贷款的。羊老板心一惊,想往后堂躲闪。

        来人却老远认了出来,喊叫道:“哎……羊老板,等一等,我正要找你。”

        羊老板来不及躲,只好装没事一般应声道:“哦,是你,有什么事?”

        来人解释道:“也没什么事。我是银号的伙计,你的贷款还有半月就要到期了,掌柜的让我先传告你,需要及时清还。”

        羊老板故作镇定:“好,知道了。告诉你家掌柜,叫他放心。我会还清的。”

        来人盯着羊老板,似乎要看破他的内心,毫不客气地追问:“听说你的生意出了些状况?”

        羊老板努力保持镇定,故作强势说:“没事,只是几只小鬼闹的,我会解决的,会解决的。”

        来人转身便回,随口回应道:“好,能解决就好。”

        羊老板在崩溃的边缘,必须尽快扭转局势。他动所有的人脉资源,拉上各方的亲朋好友来光顾。一番努力后,异香楼的生意才得以勉强维持。他在作最后的努力,试图使异香楼重生。若能有足够的时间和资金,或许他能,然而,最大的坎就在最要命的当口上如期而来。这一切虽在他意料之中,但他仍然意料不到背后更深远的阴谋。

        银号张老板一家老小和掌柜伙计们,在出行时总会听到身边有路人在议论:“听说异香楼出事啦,我看免不了要倒闭。那老板还欠着一屁股债呐,还不清只有……”

        很快,这类传言就传遍整个银号。

        张老板听闻,不免担心起来,将掌柜招来问询:“咱们有没有给异香楼放银子?”

        掌柜答:“有一笔,是以他家宅子和异香楼做的抵押。”

        张老板说:“听说异香楼出了些状况。”

        掌柜说:“我也听说了,有顾客吃出问题。”

        张老板说:“要留神他经营不善,还不上款。”

        掌柜说:“好,我会仔细的。还有三天,他就到还贷期限了。我会追讨回来。”

        张老板叮嘱道:“嗯,要防止他崩盘。这类款项,一定要及早追回,不能给他延期。越拖,越要不回来。虽说他有宅子作抵押,但我们目前急需现金。”

        掌柜应道:“好,到期即收回。我再去敦促对方。”

        羊老板当然无力按期偿还贷款,他早已掏空,只要贷款能延期,只要给上时间,他还有一线希望。他准备了一桌酒席,邀银号掌柜来相聚。银号掌柜姓苏,与羊老板自幼相识,此时成了羊老板的最后救命稻草。

        苏掌柜知道此宴的目的,因对方是老友,不好推却,便如约而来。

        很快酒过三巡,羊老板终于开口:“掌柜的,你我自幼相识,这回你真要救救我啦。”

        苏掌柜面色沉重,认真地说:“若可以,我会尽最大努力帮你渡过这一关,你应知!”

        羊老板心生感激,向老友倾诉说:“这家异香楼,我押上了全部身家。本来已经上了正轨,谁知……遇上那个奸贼,三番四次给我下套。”

        苏掌柜说:“那几番事我也听说过。”

        羊老板说:“是隆顺楼背后搞的鬼,为了抢客,设计中伤我。”

        苏掌柜同情道:“商场如战场,处处都有陷阱,处处都要提防呀。”

        羊老板倾诉说:“竞争归竞争,也是有规矩的。这阴招太过歹毒,越过底线了呀。”

        苏掌柜有些不安,不知如何作答。

        羊老板安慰说:“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这么容易就倒的。生意正在恢复,你看,这几天正在好转。只需要一点点时间,就可以扭转过来。”

        苏掌柜说:“我还不懂你吗?我相信你……”

        羊老板大喜:“就是嘛,我做生意,对得住天地良心。天不应绝我!”

        苏掌柜有些于心不忍,但一转念又想起老爷的交待,还贷事项上已经没有通融的余地,便忍着心说:“我知你的处境,但张老板已经有交待。这回我也帮不了你啦,这款项……”

        羊老板刚升起的希望一下子被扑灭了,几近哽咽地哀求道:“你是我最后的希望了,只需再宽限几日……三个月,就三个月!我定能还上。”

        苏掌柜低着头,不忍直视这位老友。

        羊老板再请求说:“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是了解的。我是讲诚信的人,只需再宽限几日,我定能还上!你看咱们这交情,你还信不过……”

        苏掌柜也焦急起来,痛心地说:“若是由我来做决断,我定会帮你。可这回,张老板亲口下的令,定要按时收回你的贷款。我……我也无能为力呀。”

        羊老板一下子绝望了,声音都变得呢喃不清:“张……张老板为何这么绝呀,就宽限几日而已?”

        苏掌柜道:“这也不奇怪呀,到处都有你异香楼不利的传言,张老板才会专门给我下死令。”

        羊老板的心一下子死了,但多年商场的历练使他控制住自己,故做坚强说:“你也知道,这是小人在搞鬼。我的老友,你是向着我的,我知道。这一回,我不怪你,不怪你……来,咱把这酒喝完……”

        羊老板压抑住内心的痛苦和绝望,很有礼地送走苏掌柜。当厢房里只剩下他自己时,长久以来压抑在心中的火山终于暴了,他狂暴起来,失控地乱踢乱打。愤怒的拳头狠狠地砸向墙壁,鲜血迸将出来。

        他坐在地上,抱着头泪流满面地哀嚎:“早就该知道,早就该知道,是他搞的鬼……全是他搞的鬼。一出又一出,全是精心策划好的!我完啦,你也别想活……你也别想活……”

        几天后,羊老板无法按期还款,银号照约收走抵押的异香楼和宅子,他破产了。

        石家老宅大院里,羊老板将众家仆召集做最后告别说:“家里不幸遭变故,这宅子要被收走了。变卖些家资,凑了些钱银,大家领上工钱就回去了吧,这些日子,有劳大家啦……”

        众仆人哀声一片。

        管家哽咽着说:“老爷仁德,老天不长眼,让那些小人得逞。日后老爷有啥需要的,尽管来吩咐!”

        有人关心地问:“老爷,我们走了,老夫人和小少爷……”

        羊老板道:“他们已经回娘家,大家放心吧!”

        众人的关心,让羊老板有些感激,抹着眼泪将众人送走。

        一直以来,他苦苦支撑着,将所有的痛苦埋藏于心底,不在众人面前露出半点绝望,甚至还要努力故作乐观地抚慰不安的亲人们。当众人走后,若大的宅院里,只剩下他一个,故作坚强的理由没了,他终于塌了。

        他满心疲惫,望着祖上留下来的供一家老小庇身的宅子也将要失去,伤心得嚎啕起来。悲愤使他气血攻心,两眼涨血,视线变得模糊。忽然间,他感到天旋地转,站立不稳,一个踉跄摔到在地,晕死过去。

        第二天他才醒过来,却已失去神智,各种各样的臆想不断涌现。在他脑海里,似乎有一只鬼在没完没了地审问,使意识紊乱起来。没多久,他就疯了,时而傻笑,时而痛哭,时而自言自语,时而破口大骂。

        他变得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形同乞丐。一日,他路过隆顺楼,客流鼎沸的生意和那个镶着金字的招牌刺痛他的神经,他一下子又癫狂起来,自言自语地疯喊道:“抢我生意……抢生意?瘟的,把整条街都搞乱。完了,全部身家都押在这了,我死啦,玩完啦。你也要死,哈哈……放上老鼠药,吃死你了,哈哈……这种缺德事千万,千万做不得。伤天害理,是要杀头的,杀头的。你死了债乍还呀?若还得起就不用死啦。诚信经营,人死赖帐,不可取!若没证据莫轻率怪罪他人,更不应因疑心生恶念……李三,招待客人去,要上等菜!上等菜要用好肉……柴米油盐酱醋,好肉太贵了。哼……死猪肉、死鸡肉……照样卖。贪便宜,吃死去!李三……李三,拉客去。没……没客人,都被抢走了……抢走了。跟我抢,我……我要弄死你。”

        这时,几只苍蝇飞来,在他面前不停缠绕飞舞。他烦躁起来,越癫狂地疯喊:“苍蝇,又是苍蝇。你这只苍蝇,害我的苍蝇……天杀的苍蝇,要害我……害我。我要杀了你……我烧死你,烧死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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