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或许真得会成功

“非要现在就强行冲击入道境吗？以你的资质再过几年把握更大一些，如果失败了可是得不偿失！”茅屋内一个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提醒七公子。

        七公子紧闭双眼：“不是说至少要睡上十年吗？我还是更想做个完整的自己，是你逼我犯此奇险的！”

        “我虽然只是一缕分魂，可毕竟是虚灵境的身份，怎么会图谋你这小辈。醒得早是因为这里灵气太过稀薄，当然你上次受伤也有些原因。不过这对你也没什么威胁，反而是还可以指点你的修行。我清楚你的顾忌，融魂这件事一定是建立在双方你情我愿的基础上，所以不必担心……”

        “多谢前辈美意，我还是想靠自己的努力修行！”七公子说罢就站起身来把手轻轻向上一拍，低矮脆弱的屋顶就被整个掀开，而后四面的篱笆墙也被狂风吹得支离破碎，他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田道清：“公子最好离我远一点，如果有什么异像或危险也不用管我，这些只是命数而已！”小岛周边的人造湖再也没了往常的宁静，似乎惊醒了里面的什么怪物被大风卷起阵阵波涛，以岛屿为中心形成巨大的漩涡并且与狂风交结在一起，远远看去仿佛被龙卷风所吞噬。

        “我这里有几粒补气丸和回命丹或许你用得上，另外还有几张灵符聊胜于无。”田道清把几张最近自己用兽皮画的灵符塞进一个小布袋扔了过去，七公子一把接住向他点点头便重新盘膝坐下。此时那巨大的龙卷风开始急剧收缩，这让田道清想起自己在回峰经历的那次灵潮，只是这一次声势又要大出数倍，不过灵气却比他那次差了许多，可即便如此也远远出王府深井中的聚灵阵。

        旋风持续收缩向七公子集中，引起湖水不断冲刷，岛上看起来正下着连绵不绝的小雨。田道清倒了一杯酒自斟自饮地看着一切，心中不禁感叹：“果然不愧为千年难遇的天才，突破先天竟然引如此大的天象，只可惜生在这种地方……”这让他想起玉卿子说的灵气稀薄的限制，理论上七公子将来最多也就达到入道中阶，实际上只比当下的先天武者高一个小境界而已。

        湖边的假山中，武侯收回神念慢慢踱步走了出来，望着湖心的小岛脸上写满了焦虑，长叹一声：“早知道我儿能引来如此大的天象，为父就是拼着武侯整个家族荣耀也不让他去趟那浑水！”

        持续不断的天象虽然开始明显收缩，但是这早已引起人们的侧目，这个消息迅传开了。皇宫的一座角楼里，殷大师遥望武侯府的方向：“二十几岁就能尝试突破先天，这位七公子果然是天才。说起来，我殷某人当年在宗门突破时也有些声势，那次不过才持续了半个时辰而已，不知多少弟子沾了这天地元气的光。现在一个时辰都过去了，看来武侯府又有不少人会修为大进！”

        “难怪殷大师实力深不可测，我当年只是院子里刮了点小风而已，除此之外好像再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一名先天有些无奈地自嘲。

        另一名先天笑道：“据我所知，梁兄你少说也试过百八十次，能刮点风估计也是巧合。像你我这种熬了几十年才突破的人，怎么可能还能引起什么天象异兆，看这声势搞不了七公子真得可以一次成功！”

        “谈何容易……”

        此时，田道清同样盘膝打坐，认真地运转着归元化灵法，现在修行可以说事半功倍。这里不但灵气浓度远那聚灵阵可比而且灵气还极为精纯，修行过程通体舒泰完全是一种享受。可是反观七公子则是另一种状况，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成股地流淌，壮硕的身体却犹如一棵小树苗被风暴蹂躏着，从他紧锁的双眉可以看出正在承受极大的痛苦。额头、脖颈和手臂上青筋爆起，相信内甲遮盖之下也好不到哪里去。

        一股莫名的恶臭不知何时散出来，腥冽之气连巨风都不能马上吹散，闻起来令人作呕。田道清赶紧止了鼻息，心中暗道：“这就是洗经伐髓的排浊之象吗？”回想起来，自己最初打通几个穴位和借那几个珠子修行术法时还略有排浊之象，但是自从自悟出那个《归元化灵法》后就再也没有过排浊的任何征兆。排浊虽然是伴随修行的一个现象，但是具体程度却因人而异差别很大，而且先后顺序和时间节奏也都不一样。有人先排有人后排，有人排得多有人排得少。此外，与功法也有很大关联，像《寒山行气术》和《冰武化经诀》就都是先聚浊再排浊，而国师送给他的某本不知名仙诀则是且修且排。

        田道清也曾专门研究过，基本上是凝魂的排浊最小，术法次之，而武道修行最明显。而武道中走煅体路子的更为突出，几乎每打通一个穴位都会伴随排浊。也正因为如此，药浴的花费相当可观，主要原因就是身体排出来的东西往往影响药效，如果没有特别好的清理办法就只能扔掉。除了在大型宗门，一般散修的武者都是采用擦拭的方法，这样虽然效果大打折扣但花费却能省很多。田道清早过了可煅体的年龄，最初走得又是灵气灌体的路子，所以他倒是无需关心这些。

        过了很长时间，风才渐渐小了下来，那股恶臭早已烟消云散，小岛上浓密的灵气也随之。田道清睁开双眼，看到七公子全身如打了气一样，肿得都几乎没个人样儿，七窍还隐隐有鲜血渗出的痕迹。可是七公子却一声长啸：“天地万法皆看破，日月星辰俱归我！”很快比之前某种浓郁香气来袭，让田道清感觉无比的享受，其五感和灵觉此刻被推到不可思议的地步，甚至产生了一种修为大进的错觉。

        “居然是雷劫，千万小心，不可大意！”那个声音再起响起，语气之中充满了惊奇与紧张。几乎是同时，一条银色长龙似缓实急地从天而降。田道清对这个可并不陌生，那居然是一道碗口粗细的闪电，与当年玉卿子在盼月楼的情形很像，只不过那一次的雷球比这个要大不少。眨眼之间银龙便已近在咫尺，七公子眉心处射出一道淡紫色柔光，化为一名身形模糊的巨大人影，双手掐了个法诀变成一面圆形盾牌挡住了闪电。

        这面盾牌也就坚持了一两息便被熔化，变成一股紫气射回七公子眉心。此时，七公子肿胀的身体已经彻底恢复，他脱下身上的血色内甲抛向天空再挡住闪电，其体内的先天真气宣泄而出隔空注入内甲与电龙形成僵持。足足维持了数十息，内甲上面各种裂纹纵横交错随时都可能会支撑不下去，不过闪电也在一点点变得细弱。七公子面色凝重地看着上空，从怀里摸出各种丹药想也不多想地往嘴里塞，同时将田道清送他的各种符也一并扔向电龙。天空之中瞬间变得七彩斑斓，只是这眩目的气势丝毫撼动不了雷电的强势，根本看出来寒冰烈火与狂风对其有什么削弱。

        武侯府闻名于世的这件宝甲如陈年的破布一样，被撕成了无数碎片，不过电龙也只剩下竹竿粗细。几乎就在宝甲碎裂的一刹那，田道清已经悄无声息地来到七公子身旁，并且直接挡住了“电蛇”。本已油枯灯尽的七公子几近绝望，他实在是没有太多信心了，可看见田道清后重新燃起了希望。他从怀里摸出一粒丹药正是登仙丸，略一犹豫还是放入口中，体内已经亏空的真气迅恢复。

        与“电蛇”接触的一瞬间田道清却现这与他保护玉卿子时的情况完全不同，这雷电的威力远不是看起来的样子，并且觉得自己丹田一阵激荡，整个人仿佛都被掏空了。不过这种感觉并未持久更像是一种错觉，可法力的消耗却再真实不过，此时如决堤的洪水快被聚灵甲抽走。田道清一下就明白这雷电即便已经不似最初那么强大，但也不是自己能够抗衡的，如果不是聚灵甲可能已经被烧焦了。可是想要脱身也并不容易，这电蛇紧抓他不放而且还在吞噬着他的法力，反而比之前又大了几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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