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郝仁

推门离开的宋笠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背着包离开这座大楼。期间有些出门办事的，对他指指点点，他也没有放在心上，给了他们一个笑脸，反而让些女职员脸红了一把。&1t;/p>

        走到门口的宋笠现那个保安张柱已经不在去休息了，现在执勤的是他以前认识的一位朋友，郭亮此时正一丝不苟的在那里站岗，看到宋笠，想过来打招呼，宋笠说不用，  马上自己就来了。&1t;/p>

        “宋哥，当初你辞职我还不相信呢！那时候你可是秦总眼前的大红人啊！”郭亮站在岗亭内对宋笠说到。&1t;/p>

        “有什么不敢相信的？就因为我靠着秦烟然这棵大树？”宋笠抽了口烟笑着回答。&1t;/p>

        “那肯定的啊！沈家大公子那时候追了秦总好几个月，每天上班一束玫瑰花，下班保时捷来接人，风雨无阻！可秦总连看都不看一眼！后来那个沈公子也就死心了，再也没来过！宋哥，是不是那时候你出手了？”郭亮疑惑的问。&1t;/p>

        宋笠笑了笑，没有回答。&1t;/p>

        “不说就是默认了啊！你的功夫我可是见识过的，那一拳让我胸口痛了好几天呢！”郭亮很确信，那个沈公子没有继续纠缠，宋笠绝对出手了。&1t;/p>

        宋笠把香烟屁股扔到垃圾箱里，拍了拍郭亮的肩膀，说到：“好好干吧！亮子。秦烟然不会亏待你们的，走了。”&1t;/p>

        说完宋笠戴上墨镜  ，走出了大门。&1t;/p>

        郭亮在他背后喊道：“宋哥，你以后还回来不？”&1t;/p>

        “应该会吧！”&1t;/p>

        继续向高新技术园区里面走去的宋笠，左转右转，就在快出园区的时候，终于达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地。&1t;/p>

        好人网络科技股份有限公司。&1t;/p>

        这个好人，就是前文提到过的九局驻天海负责人之一，他在这里开了一家公司，虽然名字很听起来高端，网络科技，给人的感觉就是新型产业，其实，就是卖摄像头的。&1t;/p>

        天海第一高新园区里知名企业不少，可是，当初这里在建造时额外留出了一片地方，天海市政府也希望小型企业和商家能在这里扎根落户，创建一个共赢的现象。&1t;/p>

        第一园区就成了这样的试点工程，一旦成功，就会在其他后续几个园区内推广。&1t;/p>

        而郝仁也就顺势进入了第一园区，摇身一变，成了一个企业家。&1t;/p>

        最开始的好人科技，可以说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那些不知道情况的人来找郝老板谈生意，人都找不到，怎么谈？&1t;/p>

        一三五随时休息，二四六准时休息，周日放假。这就是那个时候的现状。&1t;/p>

        而郝仁也是乐得清闲，有着上面的拨款，他这就是一个皮包公司，用不着多操心，能顺利完成上面交代下来的任务就是万事大吉。&1t;/p>

        终于某一天，安全总局的负责人微服私访华东区，一路走走看看，到了天海办事处，人都找不到，想了解个情况，郝仁的电话也打不通。&1t;/p>

        那时候的郝仁在哪里？在某一个公园钓鱼！知道自己惹了大祸的郝仁急忙负荆请罪，一把鼻涕一把泪，把那个负责人恶心的不行，又想到这个郝仁业务能力也是数一数二的，也就给了他一条生路。&1t;/p>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每个季度的任务拨款直接减少一半，郝仁和他手下每月的工资减少一半！出预算的需要郝仁自己想办法解决。&1t;/p>

        这之后的郝仁，天天跑业务，拉订单。不得不说，能进安全局的没几个脑子是笨的，几年下来，月月亏损变成了盈利，郝仁负责的这一块甚至能够自负盈亏，还能偶尔支援一下其他几个负责人，这倒让总局的那帮大佬哭笑不得。&1t;/p>

        “郝组长，一段时间不见，你的肚子又大了不少啊！”宋笠坐在郝仁的办公室里喝着茶，打趣道。&1t;/p>

        “哎。。。没办法啊！两头忙！公司的生意要忙，还要完成上面交代下来的任务。每天晚上喝酒应酬，打探消息，我有什么办法？”郝仁捏着自己的啤酒肚，也很无奈。&1t;/p>

        “你干脆就打个辞职报告算了，不当负责人了。安安心心开着一家店，以你的脑子，没过几年，天海富豪榜就多你一个了！”宋笠给郝仁支了一个馊主意。&1t;/p>

        “你想的轻松哦！这块地还是我们九局老大批给我的，我不当负责人了，说的轻松，这地，这公司，也就没我的事了。你这个主意太蠢了！”郝仁撇着嘴说。&1t;/p>

        “让你的那群手下去搞嘛！怎么说你也是一个老总了，啥事都亲历亲为，不像话！”&1t;/p>

        “那群小家伙，能独当一面的没几个，我也不放心他们自己去办事，有些事，还是得我自己来做才好。”郝仁说着叹了口气。&1t;/p>

        “只是查探消息而已，用不着去拼命，有什么不放心的？”宋笠喝了口茶的宋笠继续说：“我和他们年纪差不多大时候，外国那边名气不小了！”&1t;/p>

        听宋笠这么说，郝仁没好气的说：“他们能和你比？大名鼎鼎的凯文，让一国总统睡觉都不安心的人物！你算那九天之上的雄鹰，他们撑死就是一颗受精卵，离会飞还早着呢！”&1t;/p>

        宋笠笑着接受了这个不算马屁的马屁，随后站了起来给郝仁把茶添满。&1t;/p>

        郝仁用嘴吹开茶叶末，喝了一口，有些羡慕的看着宋笠，“还是宋老弟你日子轻松啊，开着那家夜宵摊，虽然累了一点，但是轻松。不像我们这行，有时候会忘了自己究竟想要什么。”&1t;/p>

        “你的信仰动摇了？”宋笠有一点疑惑不解&1t;/p>

        郝仁听了激动的站了起来，拍着桌子说：“怎么可能？我永远都忠于党，忠于组织，忠于人民！这一点是不会动摇的！”&1t;/p>

        “那你说什么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1t;/p>

        “我们这些人，永远都在阴影下做事，做的事情一辈子都不会被外人知道，自己至亲都不能透露一点口风，我妈到现在以为我就是一个卖摄像头的！我不能告诉她，你儿子做的那些事情。我的那些战友，有的已经永远不可能再回到自己家人旁边，因为保密协议的存在，他们做的任何事都只会成为秘密，随着时间消失。“一口气说完话的郝仁慢慢的做回椅子，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1t;/p>

        宋笠很想说出一些词来安慰这个中年男人，他把自己最美好的时间都献给了这个国家，即便被人误解，他们也可以笑着接受，因为他们做的都是正确的事情，没有对不起自己的良心，没有对不起他们的祖国。&1t;/p>

        某种意义上讲，宋笠和郝仁是一个类型的人，他曾经也在阴影之中生活，还是阴影之中最厉害的那一个。&1t;/p>

        但他们也是不一样的，那时候的宋笠没有任何信仰，没有信仰的人也往往没有什么底线。他眼中只有死人和将死之人，每一次完成任务后的他用得来的赏金花天酒地，用酒精麻醉着自己的心灵和身体。可是他却很难喝醉，因为宋千秋所传功法的缘故，除非他刻意放开自己对身体的控制，才能感受到什么是醉，否则，他只有喝死。&1t;/p>

        “看开一点吧，郝组长！你们做的事情都是正义并且正确的，人民可能不会记住，但国家是不会忘记的，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清楚。“&1t;/p>

        思考了良久的宋笠想出了这一番话说出口。&1t;/p>

        “我其实心里都知道，只是有些话憋在心里很难受，我不能对外面那群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们说：‘你们未来会一直在阴影里面办事，可能还会让家里人误解。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啊！’这话不能讲，未战先怯这是兵家大忌，也不能和我那群老战友说，那也太丢人了。这些话说给宋老弟听，也丢不了多少人。”张开眼睛的郝仁望着天花板说到。&1t;/p>

        “郝组长，你当我情绪泄箱是吧！”&1t;/p>

        “你可以这么理解，我其实也算你上司，听上司说些心里话有什么不好？”郝仁说完喝了口茶，在嘴里慢慢回味。&1t;/p>

        “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宋笠很生气，这个老头子情绪转换有点快啊，难道搞情报出身的都这么厉害？&1t;/p>

        “那我们就不聊了，走，吃饭去！”郝仁站了起来，走到宋笠旁边拉他起来。&1t;/p>

        “我吃过了，没什么胃口！”宋笠表示本人不想吃，你这再好吃有秦烟然的好吃吗？&1t;/p>

        “走嘛！宋老弟，我让小柯烧的冬瓜排骨汤！不吃饭喝两口汤行不？”&1t;/p>

        “那行，走！”&1t;/p>

        于是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办公室门，去厨房吃饭了。&1t;/p>

        厨房间里，宋笠从小柯手里接过冬瓜汤，笑着对他说：“小柯啊！这几个月不见你又变帅了，很快就能越我了！加油！”&1t;/p>

        小柯：“。。。。。。。”面无表情的小柯嘴角扯了扯，转过头去盛饭了。&1t;/p>

        “他失恋了？”宋笠喝了口汤问。&1t;/p>

        “这小子一直这样子，宋老弟，别在意啊！”郝仁加了块鸡肉扔进嘴里，边吃边说。&1t;/p>

        “年轻人还是应该多笑笑！阳光点才好，你说是吧，郝仁？”&1t;/p>

        “对，有道理啊！来，吃这个，莴笋炒蛋！”郝仁加了个莴笋直接仍宋笠汤里去了。&1t;/p>

        宋笠：“。。。。。。。”&1t;/p>

        最后的宋笠还是吃了半碗米饭，饭后他感觉自己已经不能动了。&1t;/p>

        躺在沙上的宋笠问郝仁：“这次又要几天才可以？”&1t;/p>

        “老样子，快则3-4天，短则一个礼拜，不过建于你最近很安分，上级说你下次的报道可以延迟在半年后，具体时间我会另行通知的。”郝仁边看杂志边说。&1t;/p>

        “那行啊，一两个月就要来一次，我也嫌烦啊！你们九局还不给报销路费和住宿费，每次都要我自己掏钱，我这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一听下次报道可以延后，宋笠坐了起来，面带兴奋。&1t;/p>

        “我有什么办法？我还巴不得你不要来我这呢，直接去华东总局报道好了，每次你一来我都要提前安排时间给你，搞得我有些事还没法子做。”郝仁合上杂志，他也感觉很无奈，华东总局把这尊大佛交给了他，只说必要时可以请他出手，有些事他们不方便做的宋笠可以做。&1t;/p>

        “你有什么事，说出来我听听？搞不好我心情好，帮你宰了你几个仇家呢！”宋笠一本正经的说。&1t;/p>

        “别，你一出手，我们前面做的所有努力全部白费了，现在外面那些国家还是不相信你会死在这里，光我负责的这一带就处理了好几只外来生物！”一听宋笠要出手，郝仁赶紧拒绝。&1t;/p>

        “不过，有件事你还真能帮我！”郝仁摸着啤酒肚说。&1t;/p>

        “说来听听，就当还你个情了！”&1t;/p>

        “替我去参加一场宴会！”郝仁让小柯把他办公桌的邀请函给拿了过来，丢在宋笠面前，继续说：“天海富组织的，你替我去，也当回顾一下以前的生活，怎么样？”&1t;/p>

        宋笠拿起那张邀请函，里面的内容很简单：诚挚邀请好人网络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参加本场宴会；地点：天海老酒楼；下面就是一个二维码。&1t;/p>

        宋笠估计二维码里的信息就是介绍天海富了。&1t;/p>

        “这也太简单了吧！结婚请帖都比这个高级好吧！郝仁，你不是被人骗了！”&1t;/p>

        “去你的吧！这张帖子里内置芯片，拿到二手市场卖，百万起，还属于有价无市的那一种！”郝仁耐着性子给宋笠解释。&1t;/p>

        “这个东西值百万？乖乖，有钱人还真是了不起！”宋笠难以置信啊。&1t;/p>

        “这帖子值个屁的钱，帖子背后的商业价值才值钱！我对这个没兴趣！你替我去参加，就说我的秘书。”&1t;/p>

        “我可对你做你秘书没什么兴趣！”&1t;/p>

        “你爱说什么是什么！就这样子好了，记住：宴会里别出手，可能有其他人在。小柯也会陪你去的，他有自己的任务完成，你嘛？该吃吃，该喝喝，别动手就行！”郝仁从沙上起来，摸着肚子回去睡午觉了。&1t;/p>

        “搞半天，我是挡箭牌是吧！”&1t;/p>

        “对啦！不过这次的年中聚会，天海有点名气的企业家都会来的，你看看能不能把你的夜宵摊开到市中来，这是一次好机会！”郝仁的声音从楼梯传来。&1t;/p>

        “你也算有名气，我呸！”不知不觉被摆了一道的宋笠很不爽，回头看到小柯在那里看自己，问到，“小柯，你干什么呢？”&1t;/p>

        小柯板着脸说：“老板说你没事就赶紧走吧。找到地方后给消息给他，明晚我来接你，记得穿西装！如果没有，请提前通知。”&1t;/p>

        “那我现在就通知你！没有西装！你可以提前准备了！”宋笠站起来背着包用手指着小柯说，“告辞！”转身离去。&1t;/p>

        &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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