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初见

男子还是不依不饶的跟在后面，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男子扯着女子的胳膊就往后跑最后扑倒在雪地上。

身后传来一声巨响，火光四射，停在路边的几辆车瞬间爆炸，汽车碎片四处溅开，火势迎着风迅速蔓延开来。

强大的热气流和蔓延的火势灼伤了路上的一对母子，风很大，火势蔓延得很快。

两人趴在地上，男子用身体挡住了气流，把女子护在身体下。

男子双手支撑起身体，凝视着女子好一会儿。

男子起身，伸手扶起躺在地上的女子，神色凝重，眉头紧锁。

女子回头看着身后一片狼藉斑驳的场面刺激着她的大脑，自己的车已报废，旁边的车也已经面目全非，一三岁左右的小男孩奶声奶气哭喊着睡在地上的妈妈，胖嫩的小手按着妈妈腹部出血的伤口，周围的雪都被染成鲜红色。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落，悲伤的情绪和恐惧涌了上来，又看了一眼男子，脸颊有伤，划伤的口子流着血，没有镜框的脸显得更加俊朗，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胳膊不放开。

女子只能拥着小男孩蜷缩在妇女身旁，小男孩也停止了哭声，头埋在她的怀里，小手捂着耳朵，嘴里嘟囔着，“妈妈说过，遇到害怕的事就不要看也不要听，先保护好自己，这也是勇敢。”女子鼻头一酸，这小男子汉！把小男孩搂得更紧了。

男子眼神变得深邃坚定起来，用手抓了抓头发成了一个大背头的造型，余光中看到一群陌生人从黑暗的角落里走了出来，火光照在他们的脸上，残暴的眼神戟指嚼舌的向这边走来。

他迅速一脚踢起脚边的汽车碎块飞向女子后方的那群面色狰狞的黑衣人。其中带头的人来不及躲闪，砸在胸口上，睡在地上横眉怒目，颤抖的声音嘶吼，“快，给我上！”。

围攻的有十多个人，周围雪被溅起老高，他们似乎带着棒球棍之类的武器，每次出手都是心狠手辣，直逼要害，这是要至男子于是死地。

男子矫健的身姿应该是训练有素的结果，借助旁边的汽车碎片，好几个人的衣服被烧或是头发上被烧，他们的怒火直往上冒，火光印在男子的瞳仁里。

男子反扭着一个人的胳膊，借力脚狠狠地踢在围着的人身上、腿上，带头的人举着枪对着男子的脑袋找准时机，女子想大叫，但是恨自己发不出声来，只能急得咬咬牙，只能指着枪的方向。

“叔叔小心，身后有枪！”小男孩大声的叫着。

男子头一歪，子弹擦肩而过，打中旁边一棵树，女子长呼一口气，轻拍着小男孩的背。

街头传来消防员警报声，带头的人使了个眼色，拖着带伤的人落荒而逃。

导演“咔！”的一声，大家都鼓掌起来。

“谢谢大家，大家辛苦了！”苏木向大家鞠躬，这场表演有爆破的戏份，在场的都是很有经验的前辈，前辈也给了他很多的指导。

苏木接过吴越的水杯，走到导演身边，“苏木啊，不错，这身手没少练哪，这一拳一脚都是直击人的心脏。”

“谢谢导演，”苏木还有话说，刚才合作的女主走了过来，嗲着声说，“导演，我什么时候可以不用假装是哑巴，不能说话都快把我憋死了。”

苏木悄悄挪开脚让出了导演身旁的位置，女主不屑的看了一眼苏木，继续嗲声，“这爆破的戏份真是太危险了，导演下次你的戏能不能让我演个女明星之类的...”

苏木回到房车，看到二十米开外聚集代拍的狗仔，无奈的摇摇头钻进房车准备回城。

“周老师再见！”

“周老师再见！”

“再见！”

周也站在学校梧桐树下，微笑着挥手和同学再见。

待同学都离开，学校又恢复以往的宁静。

周也抬头看看挺立的梧桐树整齐的站在道路两旁，高的直让人感觉晃眼睛。

以周老师的身份在这儿，时光恍惚，兜兜转转又回到这最初美好的地方。

八岁的时候舞蹈事故导致脊髓损伤，那时开始周也就坐上了轮椅，坐上轮椅之后，周也都会提前半小时到学校，高中开学的第一天，她坐这条道上，等周炎生办理入学手续手续，刚好偶遇同样提前到校的凌苏木。

太阳刚冒过树梢尖，斜洒在碧绿的草地上。周也闭上眼，凉风拂面，温暖的阳光，都是美好天气的气息。

周也微微睁开眼睛，正好与苏木的视线相撞，四下皆是你，入目无他人，一个人阳光般干净的少年盯着自己，没有说话最后，好一会儿，他歪了一下头梨涡旋在他的脸上就离开了。

后来在学校周也偶尔也能看到他，他会和他们班的男生一起小打小闹，笑起来很灿烂，也会去食堂吃饭，会和其他班上认识的同学打招呼；他会在操场上打篮球，即使不是那种很俊俏的外形，相反给人一种很正气的感觉，投进球的时候也会引其他班女生的尖叫。

高三没课的时候，看到他经常一个人站在学校教学楼旁的那颗银杏古树下，秋天金黄的银杏叶铺满路面，他像雕塑一样望着太阳，伫立在那里，很久很久。背影显得有点落寞疲惫，阳光下快成年的他已经满是英气阳刚的气质。

他似乎并不在意身后的目光搅扰他的情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时而阳光被遮，或是一阵风来扬起杏叶围绕着他，或是上下课的铃声响起来，他才会想起来要离开。

周也拿出手机，朝着天空拍了一张。

“周老师，送给你！”

一女孩手里拿着一支包装精美的向日葵递给她，纯真的笑脸，“教师节快乐！”

周也接过向日葵，“谢谢！快回家吧！家里人会着急的。”

女孩磨蹭着没有走，周也觉得她有话要跟她说，又不好意思，“有话要对老师说？嗯”

女孩抿着嘴唇，“老师，你当初在致远中学读书的时候，有喜欢的人吗？”

周也点点头，“嗯，有啊！”

“那他一定是非常优秀的人。”

“为什么会这么想？”

“因为优秀的人才值得你这么喜欢。”

“对，他是很优秀的的人，怎么你有喜欢的人了？”

女孩点点头，“但是我们已经高三了，怕影响学习，我又不想让他知道我喜欢他。”

“两个互相喜欢的人，一定会在对的时间对的地方再次遇见，那个时候两个人对视会红了眼眶，在那到来之前，你要做更好更优秀的自己，那样他才会满眼都是你啊。”

女孩点点头，“老师，我似乎懂了。”

“快回家吧！家里人一直等着呢。”

“好，周老师再见！”

“再见！”望着女孩离开的背影周也似乎在看那时候的自己。

宴会厅四周灯光黑暗，只有台上一束灯光从高处打下来。坐在舞台中央的周也缓缓抬起起双手，修长的手指触动着钢琴的黑白相间键。

空灵的钢琴音在手指尖欢快流淌，夜空的星星合着心脏的律动闪烁着。台下坐着无数怀揣梦想的同学，他们的眼睛闪着炽热的光注视着舞台。

曲目结束后舞台的帷幕慢慢落下，来到后台化妆间的周也没看到小久，有点担心的周也在礼堂周围的走廊四处寻找无果，最后又来到进门大厅，电话打通了也没有人接，周也变得焦灼不安。

这小家伙又跑到哪去了？不会出什么事情吧？真担心这家伙的好奇心会不会被利用。

小久，小久，小久......

周也推着轮椅走出来，外面稍凉，四周空荡，夕阳余晖笼罩。周也正要打电话联系大哥周炎生，想着打完电话去问问大厅保安有没有看到他跑出去。这时候，后面传来小家伙的声音，甜甜的叫着姑姑，周也转过身，小家伙扑倒在她的怀里，头发蹭着她的礼服，周也责备的口吻问他。

“你跑哪去了，知不知道你这样乱跑姑姑会担心的，吓死姑姑了。”

“没有哪姑姑，小久没有乱跑，你看我给你带谁来了！”

周也顺着他的手指的方向看到凌苏木站在不远处。

凌苏木，心里默念他的名字，他怎么会在这个学校的？

凌苏木脸上带着笑向她走过来，他走起路来似带着风，卡其色的风衣角被带了起来，气宇昂轩就是这个意思吧，周也也跟着笑起来。

很久以前，应该是从有他的那两年的高中开始，她在人群中看一眼就能准确无误地找出他，而今天他也终于只向着她的方向走过来。

“你好，凌苏木，好久不见。”周也伸出手。

凌苏木也伸出手握住说“你好，周也，好久不见。”

以前高中在学校的时候两人也没有正式认识过，但是好像彼此又是认识的，现在两人如相识很久的老友般相视一笑。

“那天我一直在想她会不会是你。”

“那天我也一直在想他会不会是你。”

“今天刚好新剧杀青，就出来转转。”

“今天刚好这边有公益活动，我作为表演嘉宾，所以...”

小家伙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两个人，“姑姑，我肚子饿了。”

“十二年没见，当聚会可好？”周也发觉自己太急，“我刚好订了一家餐厅，包厢，应该不会被拍。”

周也啊周也，你越来越勇敢了，不过这么好的机会，绝对不能错过，不能辜负了这小家伙的一片心意不是，得实事求是面对现实，我喜欢凌苏木，过去、现在、将来都会喜欢，忠于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

“你决定就好，我都行。”凌苏木嘴角的弧度上翘，事情已经猜到了一大半，但这也是他想要看到的，这一刻周也自信的姿态同样也影响着他，她一脸如孩童般纯真的笑散开了他这段时间的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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