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不堪回首（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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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随便找个袋子来装着，我去给你扔了。”公公陈祥这时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向杨群这里走来，还不忘的对她说道。

        “是啊，既然都死了半天了，就扔了吧！”同杨群一起干活的路人很是明白整件事的经过那般的对杨群劝说着。

        “是啊、、、”

        “是啊、、、”

        、、、

        旁人七嘴八舌的不断劝说着，因为今天公公家收稻谷，所以有好几个人来帮忙收庄稼；顺便也在帮忙劝说着杨群赶快把死婴扔掉，要是放久了会很不吉利的。

        杨群没有理会旁人的言语，只是一个劲的在对自己的儿子吹气吸气。陈祥见杨群没有动，就自己去找了一条又破又烂的蛇皮袋子走向了杨群的位置；准备不由分说的把也死掉多时的婴儿扔掉。

        若是自己的儿子再不醒来的话，自己就真的再也保不住自己的孩子了；泪水无声的滴落在了早也没有任何呼吸的小陈天羽的脸上。不可以放弃，哪怕是最后的一丝机会，自己也不会放弃；杨群苦涩的在心里对着自己说道。

        “呜、、、”当公公走到杨群身边的时候，一声似有似无的哭声响在了众人的耳边；哭声似还在慢慢的状大。杨群不管众人别样的眼神，独自抱起自己的儿子回到了自己的厢房之中，关上了房门。

        从此以后，不管是去做什么样的事情，杨群都会将自己的儿子背在自己的背上；实在是无法将他背在身上的时候，就会把他放在地上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自己就去做事。

        有时，侄儿陈红看见儿子坐在哪里，就会慢慢的走到自己儿子的身边，变着法儿的碰小陈天羽；每当这时，他必然会再次死去。

        杨群已经不记得儿子死了多少次了，只知道现在的公公婆婆早也不把她这一家五口当人看了。

        还记得有一次，自己已经断粮好几天了；虽然大人可以忍受，但是孩子不会。就向公公婆婆开口借点口粮来艰难度日，然而得到的答复却是：我把粮食借给了你，你拿什么来还？无奈之下，只得向外人开口。可别人一听见自己要借粮，就两手一摆说：没有。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村里的一个老人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主动的借给了杨群一些糠米，那些还是他喂猪用的。

        但不管怎么的，自己勉强可以让孩子吃到粮食，度过了这次难关，这就已经很不错了。而且，杨群还在心里发誓，一定要记住这位老人的恩情，否则自己一家四口就只有饿死的命。

        虽然日子过得很是艰苦，但还是熬了过来。没过多久，杨群就接到了老公陈光的消息，他终于学到了手艺，并且手里还存了点积蓄；准备回家带自己的儿子去城市看看。这个消息是陈光出门近两年来的唯一的一个好消息，这时的陈天羽已经快三岁多四岁。

        当陈光回家带上自己的儿子到了医院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那点积蓄根本就不算什么。而且医生还告诉陈光夫妇说：“你儿子的这个情况需要动手术才能处理，但是手术的成功率不高；而且手术成功过后，他成为傻子的可能性极高。你们自己看看是不是还要动手术？”

        陈光夫妇没有问儿子的病情，反正儿子这样也很是受罪；三天两头的死，还不如死马当活马医。

        手术要是不成功，那也是对他的一种解脱，要是成功了，还有恢复正常的可能；若是不手术，那将一点可能也没有。

        在医院起落一个多月后，陈光夫妇不仅是花光了他所有的积蓄，还从他新认识的朋友那里借了一笔不小数目的巨款。

        当听见医生说自己的儿子手术圆满成功的时候，陈光夫妇觉得一切都值了。回到家中没有几天，就因为要还朋友的钱，陈光不得不再次踏上了外出之路，再次把家扔给了杨群一个人打理。

        陈光夫妇不知道的是，不知是不是因为医生不想打扰他们的积极性还是其他的一些什么原因，并未告诉他们即使他的儿子手术成功，唯一能解决的是他不再突然之间死亡，至于恢复正常人的可能，那就不要多想。

        或许是造化弄人，外面也不像前两年那么好找事做；就连养活自己都成困难，哪还能帮助家里！陈光的家又再一次的陷入了绝境之中。

        在家的杨群也不好过，为了顾忌孩子，饱一顿饿一餐的，有时或者是整天都在挨饿。本以为公公婆婆不会那么绝情，就算是不给自己一些吃的，也会顾忌几个孙子。

        可事实就是如此，他们看也不会看一眼；每当听见自己的孩子去往他门前的时候，都会闭门不见；但只要是陈红的到来，就会说：孙儿，快来，你看奶奶给你买什么好吃的了。

        有时，每当杨群自己在外面找到点什么好的，他们就会变着法的联合外人把她打回原地；虽然小陈天羽不再像以前那般死去，但那呆呆的模样任谁都会知道那是有问题的。

        转眼又过了两个多年头；习惯了老公不在自己的身边，习惯了公公婆婆的横眉冷眼，也习惯了所有人对自己的态度，更是习惯了把儿子背在自己背上的感觉。

        今年的运气不错，去年的收成很好，除了够吃外，还有不少的积蓄。于是杨群今年就养了两头大大的肥猪，还是如往常那般的背着自己的儿子去喂猪。

        看着越来越肥的大猪，心里想着等快过年了就卖掉一头，就够明年的开销了；然后让在外的老公回来，踏踏实实的种地，日子会慢慢的好起来的。

        想着想着，“砰”的一声响，早已习惯了把儿子背着去喂猪的她，不知今天怎么的会把儿子的头撞在了猪圈里的一根大木头上，不知道有没有把儿子撞坏？

        “呜哇、、”小陈天羽可能是因为剧痛才会哭了起来，这可把杨群给吓坏了；平时比这还厉害都不怎么哭的儿子，今天怎么会就哭了起来。

        “哦，不哭不哭啊！都是妈妈不好。”杨群一边拍着儿子的，一边哄着儿子。赶忙的出了猪圈坐下来，看见陈天羽头上的大包；有点埋怨自己的说道：自己怎么会那么不小心了，要是儿子还像以前那样死去，还不知道能不能、、、

        杨群只知道自己不小心把儿子给撞了，但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把儿子撞到的瞬间；他儿子的意识里突然有一个声音：“这是哪？我是谁？我怎么会在这儿？”

        这时刚好听见杨群在哄自己的儿子，“妈妈？这是我妈妈？”于是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这位妈妈。

        因太阳照射而有点被晒黑的脸，一头乌黑的头发在脑后扎在一起在自己的鼻尖上扫来扫去的，一件又黄又旧的外套。

        “头好痛，啊、、”想伸手去摸下头是怎么回时，无奈手动不了。突然间，这个意识的声音消失在了陈天羽的脑海里，好像重来没有出现过。

        第二天，杨群发现自己的儿子有些奇怪，他的眼里不再像以前那么无精打采的样子；似乎是有了些许不一样的光芒，可仔细去看又什么也没有。

        但却是在不停的打量着四周的一切，包括自己这位妈妈；好半天才从自己的身上移开视线，转而打量着自己的两个姐姐。

        杨群很是奇怪为什么平时两眼无神的儿子会有这么奇怪的反应，虽然现在也还是两眼无神；不管怎么的，那是不是说明自己的儿子也经在恢复正常的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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