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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我是不行,可我有席成啊


他还跟司悦道了歉,说是以后她和席成结婚的时候,席家这边肯定已经没有长辈出席了,让她多包涵。

        也希望她能多包容席成的臭脾气,和她说了一些席成的过往。

        说他有时候总是一个人坐着,一天到晚也不开口说话;说他没有喜怒哀乐,生死也看得很淡。

        那个别人眼中的天之骄子,鬼门关都走了好几遭了。

        老爷子之所以从一开始就不反对席成和司悦在一起,是因为他发现,席成只有和司悦在一起的时候,才会流露出正常人该有的情感。

        哪怕他别有目的,哪怕他是装出来的,总好过像个活死人一样。

        老爷子想着,时间久了,他或许就真的会变得正常了。

        司悦当时难过得一塌糊涂,哭到不能自已。

        从她看到过席成发病的样子后,她就知道,席成从前的样子都是刻意装出来的,他的风度翩翩、他的温柔和有趣,都不是真的。

        可如果他的病好了,这些是不是都会变成真的呢?

        老爷子看她哭得厉害,后面也就没有再多说。还反过来安慰她了。

        司悦忽然很后悔,大概……再也没有人会和自己说席成的过去了吧?

        她当时也猜到老爷子时日无多,却怎么都没想到会走得这么快。

        想着想着,她突然就哭了,"席成……爷爷走了……"

        坐在那的人已经半晌没有反应了,听到她的哭声,终于动了动手指。

        然后,他低下头来,看着司悦。

        "爷爷走了,我好难过啊……呜呜呜……"

        席成摸了摸她的头,很轻、很哑地说了句:"我也好难过。"

        这个世上最疼我的人,走了。

        他许我一切,教我呼风唤雨的本事,临走前想要见我却又不敢见我,至死都在为我考虑。

        席成忽然觉得,这世上大概是真的有报应的。

        自己手上沾了太多的血腥,所以爷爷才会这么突然地离开自己。

        "司悦……"他忽然叫了她一声。

        司悦立马抓紧了他的手,扬起满是泪痕的脸看他,"怎么了?我在这里。"

        "我……"他只说了一个字,摇摇头又不说了,只是看她。

        司悦顿时哭得更凶,趴在他的腿上,眼泪把他的西裤都浸湿了。

        外面的人隐约能听到里头传来的哭声,却再也没人敢抬头张望亦或者交头接耳。

        他们终于在今日明白,席成从归来之时便已凌驾于所有人之上,他早就不需要再靠着老爷子,先前所有的容忍,不是畏惧谁,他只是想让他的爷爷宽心一些。

        可他们居然不知死活地在老爷子离世当天上门来闹事,真的是找死!

        ……

        席家老爷子走了,这一消息轰动了整个云城。

        顿时,有很多人等着看温家出手,想要看两虎相斗。

        然……

        温家迟迟没有出手。安静如鸡。

        也有人等着看席成的笑话,看他如何从总裁之位摔下来,变得一无所有。

        然……

        席家四叔等人,在老爷子过世的第二天,突然就从云城消失了。

        所有人都震惊了,纷纷打听席成背后还有什么高人,竟能把局势牢牢攥在手中?

        彼时司光南正和温朝朝吵了一架,一个人去了山顶上的别墅。

        一把躺椅落在云海中,他躺在上面,闭着眼睛,面无表情。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问他接下来如何安排。

        "沈二公子那边怎么说?"

        "二公子说沈家的人马不方便过来,但他可以帮你买一批人送过来。"

        "呵--"司光南冷笑一声,慢慢地睁开了眼睛,里头无悲无喜,沉声问:"他说要多久?"

        "现在买人不比五年前,你要的数目,可能要两个月才能凑够。"

        "太久了,一个月。"

        "司先生--"

        "你和他说,不用跟我来虚的,他不就是忌惮他大哥和席成的关系么?只要他帮我搞定席成,我不但帮他处理那些脏事。我还另外再送他一份大礼。"

        "请司先生明示。"

        "沈家和方家早年间定下过婚约,后来因为方家小姐失踪而作罢,但如果方家小姐找到了呢?"

        沈知归有陈沐,沈知堰和林静边已经结婚,剩下的,只有沈知远了。

        他之所以一直打压沈知堰,就是因为沈知堰有林家做后援,但他没有。

        而四方城中,除了沈家,最有实力的便是方家。

        "这份大礼,沈二公子肯定会喜欢的。"

        "好,我现在回复二公子。"

        ……

        老爷子的丧礼办得很低调,低调到只有席成他们几个人出席。

        入土为安后,司悦就想着该怎么才能让席成尽快从悲痛中走出来。

        他有多难过呢?

        难过到顾泩看一眼都感慨:他看上去好可怜哦!

        顾泩自打那天被吓到之后,直接就把席成和魔鬼划上了等号。

        你想啊,一个人要多悲伤,才会让人觉得魔鬼也可怜?

        司悦心疼得不得了,一天二十四小时守在席成身边,可他还是不开心,甚至连话也越来越少。

        大成集团一下子少了好几个高层,陈词忙得焦头烂额,很难再抽时间过来。

        萧家大少爷倒是每天都来,可他那个人吧,来了还不如不来,说话不经脑子,有时候能惹得席成暴怒。

        可剧组那边也拖不下去了,说是借两天,眼下已经过去半个月了。

        经纪人每天都打电话来催,但也不敢催得太急太过,想尽各种婉转的方式各种游说司悦早日回组。

        司悦叹了口气,拒绝的话说了太多次,她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敏姐,你和杜缺说,让他把东西准备好,人都叫齐,我下午过来一趟,只有几个小时的时间,能拍多少算多少。"

        "好好好!"

        经纪人应下,转头就去找杜缺了。

        司悦挂了电话,回到房间看了看床上躺着的人。

        他昨晚一夜没睡,虽然一直躺在床上,但司悦知道他一直都是醒着的。

        早上起来说没胃口,不想吃东西。

        大概是怕她太担心,说完还给她扯了个笑。

        司悦当时差点都哭了。壮着胆子板着脸,亲自端了一碗粥,硬着头皮给他喂下去了几口。

        粥里面混合了安眠药,虽然席成只吃了几口,但也起作用了。

        他终于睡了。

        司悦在床沿坐了下来,心疼地看着他。

        他瘦了。

        就这么几天的时间,竟是肉眼可见的瘦了。

        伸手想要摸一摸他,又怕会打扰他,司悦轻叹了一声,收回手,不敢再多耽误,起身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间。

        家里的佣人最近几天都让他们先放假回去了,楼下只有顾泩在。

        她正在打电话,看到司悦下来,回头问她:"你要出门?"

        司悦点点头,"我去剧组一趟,你帮我看着点,他要是醒了你马上给我打电话。"

        "啊?你让我看着席成?"顾泩瞬间就觉得有些慌,"不要了吧……"

        "就这样,我走了。"

        顾泩:"……"

        楼上房间里的人,并没有睡着,他在房门合上的瞬间,就睁开了眼睛。

        七年前,他得过很严重的失眠症,一度只能靠药物入睡。

        这世上所有助眠的药物,他都尝过,不止一次。

        所以,刚才那碗粥第一口刚喝下去,他就知道里面混了什么。

        假装睡着,也只是想看看司悦到底要做什么。

        ……

        司悦匆匆赶到片场的时候,杜缺已经让人把一切都准备好了。

        换衣服、化妆,开拍。

        司悦即刻入戏,第一场一气呵成。

        经纪人提着的心放下了,杜缺也松了口气。

        中场休息的时候,司悦问经纪人:"你们是不是都怕我状态不好?"

        经纪人犹豫地点了点头,"席家老爷子的事,我们都听说了,刚才看你进来,我都有些不认识了。"

        "怎么?"

        "你瘦了,还有……气场也变得不一样了。"

        刚回国的时候,司悦身上的成熟老练都是装出来的,她的眼神里,总藏着青涩稚嫩,遇到事情也很容易慌。

        以前她每天来剧组,虽然表面上没人会说什么,但无意间总会有异样的眼神,每到那时候,司悦也还是会难过。

        可今天的司悦,沉稳从容,好像一个人就能撑起一片天,她身上有着刀枪不入的铠甲,没有什么能伤到她。

        司悦摸了摸自己的脸,笑了笑:"我瘦了吗?"

        每天都有照镜子,也没看出来啊。

        经纪人有些心疼,柔声说道:"你别太累了。等这部戏拍完了,你和席总出去散散心。"

        司悦点头说好,心里却很清楚,要散心……恐怕没那么容易。

        顾泩昨晚和她说,司光南最近又动作频繁,好像是冲着席成去的。

        那个疯子怎么就不肯放过她和席成呢?一定要来个你死我活才能罢休吗?

        也好。

        迟早,都要做个了结的。

        ……

        一直到收工,司悦都没有接到顾泩的电话,她不禁在心里想:这个牌子的安眠药效果真好,以后自己也可以备一点。

        经纪人这时突然去而复返,脸色有些慌。"小悦,有人找你,是温家二小姐!"

        司悦疑惑地皱了眉,却并没有慌,只是开口却问:"她一个人,还是和司光南一起?"

        "我看到的是一个人,但我觉得来者不善!"

        当年司光南联合温家毁了司家的事,经纪人也是知道的。

        她劝司悦:"你从那边走吧,我来拦着她。"

        司悦摇摇头,"没事,敏姐你先走。她不会动我的。"

        "能和司光南走到一起的人,肯定也是疯子!"经纪人翻着白眼吐槽,手上也推着她,"还是你先走,我无关紧要,说不定她都不认识我。"

        "敏姐--"司悦拉住她的手,又拍了拍,似是要她放心,"我避得了初一避不了十五,她既然特意来找我,不见面肯定不会罢休的。"

        经纪人想了想也是,而且现在的司悦不比之前,她不是一个人,她背后还有席成,就算是温朝朝,也不敢轻易动她的。

        "那我先走了,有什么事你打我电话。"

        "好。"

        经纪人前脚刚走,温朝朝后脚就进来了。

        片场里还有几个人,一边假装在收拾一动,一边偷偷朝她们这边看。

        司悦也在收拾东西,她心里急着回老宅,怕席成醒来的时候看不到自己。

        温朝朝看着她,眼含讥讽,"司小姐,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吧?"

        "知道。"

        "那你没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你要我说什么?"司悦忙里抽空看了她一眼,一脸无辜,"说一说司光南的无耻?还是说一说你们温家当年是如何落井下石的?"

        温朝朝的脸色有一瞬间难堪,很快又冷笑了起来,"那也不能怪我们温家,谁让你爸眼光不行,信错了人呢?"

        司悦一点也不生气,收拾好了东西,她问:"一起走吗?"

        温朝朝愣了一下。面露不解。

        "你不是要听我说话么,那一起走啊,上车前我再跟你多说几句。"

        今天来得迟,近一点的停车位都满了,从片场走过去,要五六分钟。

        温朝朝觉得好笑,自己摆明就是来羞辱她的,可她一点也不恼,搞得自己好像来找她聊天的一样。

        不过她倒是真的很好奇,司悦还要对自己说什么。

        两人一起从片场出去,司悦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幸好是夏日,要不然这会儿暮色已经降临,天色要黑不黑的时候,最容易让人心头发闷。

        温朝朝就在身侧,她的脑海中全是五年前和三年前的画面,温馨美好和破败衰落形成鲜明的对比,恨意便从中滋长了出来。

        司悦忽然发现,在席成身边呆得久了,除了对血腥的场面见惯不怪,那颗想要报仇的心也膨胀了。

        以前也不是没想过要报仇,可过去三年被司光南打压得毫无还手之力,她除了在心里恨着,一点办法也没有。

        现在不一样了。

        她有了席成,那个男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她要什么都会许她,想要报仇有何难?

        司悦甚至有了一丝玩心,她停下脚步,转头看着温朝朝,笑着问:"温小姐,你家公司由谁做主?"

        "你想干什么?"温朝朝一脸警惕。

        司悦笑得更张扬了,"我就是想提前告知一声,当年你们温家从我们司家抢去的生意。该还回来了,顺便,把利息算一下。"

        "你说什么?"温朝朝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冷斥道:"你有什么资本跟我叫板?!"

        温家虽然由她大哥做主,但她也有五分话语权,司悦当着她的面说这些话,是挑衅,更是下战书!

        "难道你认为,凭你是个大明星,就真的能动得了我们温家?"

        "我不行。"司悦摊手,又忽然一笑。"可我有席成啊。"

        我有整个云城最矜贵的男人,他的势力无人可挡,我想动谁就动谁。

        司悦脸上的嚣张刺痛了温朝朝的眼,她咬牙,有些自欺欺人地嘴硬:"席家现在自顾不暇,你真以为,席成能帮你什么?"

        "席家是不是真的自顾不暇,你回去问问你大哥,再不然,你问问司光南也可以。"司悦很是好脾气,淡淡道:"席成能不能帮我什么,你拭目以待就好了。"

        微顿后,她又叹了口气。

        温朝朝以为她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后悔自己说了大话,正要高兴,司悦却突然话锋一转说:"除了席成,你还要小心你的男人,他当年能背叛我们司家,他日反咬一口你们温家,也不是不可能。"

        "呵--"温朝朝讽刺地冷笑了一声,"他对你余情未了,如果你愿意回到他身边。说不定他真能为了你反咬。"

        "回到他身边是不可能的,他司光南算个什么东西,与我有仇不说,跟席成比……算了,拿他跟席成比是对席成的侮辱。"

        突如其来地被秀了一把恩爱,温朝朝有些无语。

        转瞬,她又说:"仇恨在利益面前会变得一文不值,你如果和他联手,说不定连席成也可以扳倒,到时候,整个云城都是你们的天下。"

        司悦摆摆手。"不了,我没那么大野心,我……"

        她忽然转身,一头扎进了席成的怀里,重重地说:"有他就够了!"

        身后的人猝不及防,被她撞得往后退了一步。

        温朝朝也募地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

        她是怎么发现席成来了的?

        自己刚刚说这些话,就是想要带歪她,想要让她说出会引席成误会的话,可她却突然抱住了席成。

        她是来羞辱她的,不是来听她说席成有多好多好的,更不是来看他们秀恩爱的!

        温朝朝气得差点要得内伤,扭头就走了。

        司悦身上没了单独对着温朝朝时的那种凌厉,乖巧得跟只猫一样窝在席成的怀里,娇嗔道:"来了也不出声,故意想吓我?"

        "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你猜。"

        席成一笑,没等他开口猜,司悦自己就先说了:"她手里拿着墨镜。"

        镜片反光,把席成的身影照出来了。

        所以温朝朝说那些话的时候,司悦一点也不觉得奇怪,知道她是故意在误导自己,将计就计反手就给她塞了一把狗粮。

        "你怎么不夸我聪明?"

        "夸你?偷溜出来的帐还没算,还敢让我夸你?"

        "我不是溜出来的,我是……光明正大走出来的。"司悦硬着头皮狡辩。

        昨天,的确有个人说过,暂时不回剧组,要时时刻刻陪在他身边。

        司悦见他沉默,顿时有些急了,"其他人的戏份差不多都快拍完了,就等我了,总不能因为我一直拖着,所以我……"

        "那就别拍了。"

        "啊?"

        席成不语,牵了她的手往车子那边走去。

        之所以选中这部片子,还故意让她来主演,想要的就是看她在拍摄过程中如何心虚崩溃,等播出后,网上会有一波黑司悦的节奏,连带着五年前的事也会被翻出来,她会再度成为众矢之的。

        之后,席成会动用自己的关系帮她摆平这一切,还会让这部片子得奖,让司悦再度风光无限。

        最后,他会抛弃司悦,会让她一无所有。还会把一切真相都告诉她,看她痛苦挣扎,看她永坠黑暗。

        可是现在席成不想了。

        哪怕司悦没有辩解过她不是凶手,哪怕她真的是凶手,席成都不想再继续了。

        就为了刚刚她转身投进他怀里的那一瞬间。

        那一秒,席成有种人生都圆满了的错觉。

        ……

        到了车上,司悦一开始还在想办法说服席成让自己拍完剩下的戏份。

        可席成一直不说话,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司悦说着说着就没声了,她不敢说了。

        她怕自己太聒噪,会惹得席成情绪失控。

        自从老爷子走了后,席成的情绪总在失控的边缘。却又总是为了她竭力控制。

        司悦有时候会想,如果没有自己,他会不会已经彻底失控了?

        失控后的他,会变成什么样呢?司光南会如何、温家会如何,云城又会如何?

        前两天,陈词难得抽时间来了一趟老宅,她避开席成单独找陈词聊了会。

        陈词告诉她,席成的狂躁症如果持续发作频繁,到了后面就很难再有清醒的时候,他会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整日处于狂躁的状态。没法正常生活。

        做一个清醒的人是不能时时刻刻保持快乐的,但人活着就该有喜怒哀乐,她希望席成是个清醒的正常人,而不是用暴力扫除一切障碍,最后连自我都迷失。

        挣扎了一番后,她突然做了个决定:"那就……不拍了。"

        席成转头看了她一眼。

        她继续说:"刚好我也想休息一段时间,不如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真不拍了?"

        "嗯。"司悦点头,又不甘心似的补了一句:"我就是有点心疼前期的投入。"

        那可全都是席成的钱,好大一笔!

        席成面无表情无动于衷,感觉就跟随手扔了个钢镚一样。

        他问:"想去哪里?"

        "哪里都可以啊。"司悦笑得眉眼弯弯,"只要和你在一起就好了。"

        席成说好。

        司悦笑得更好看了,心里……也更不安了。

        她刚才看到席成说'好'的时候,眼底有杀气涌上来,却被他极快地压下去。

        他一定在计划着什么,又不想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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