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像是来自未来

荒凉、疮痍。

        伊凡所能见到的地方都是寸草不生的废土，

        “这里经历了什么？”伊凡在清楚这是谲境后，不免想到这片赤地千里的焦土，也是游戏预算模拟出来的。那么是不是意味着，未来的某个地方也会变成这个样子？

        荒烟野蔓、雾霾风暴、污浊天空……

        奇怪的是，伊凡身处这片毁灭地带，却没有感到太多的不适。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不过是徒有其表的幻影蜃楼……

        伊凡犹豫了下，便决定展开探索。即便是新人的谲境，想必不会有什么太过于夸张的难度。

        他这么想着，前脚刚踏出一步，视线中便出现了一个人影。或者……更为准确的来说，是一个异类生物的影子。

        从那层颗粒浑浊的风暴中走了出来。

        伊凡一愣，略感疑惑的猜测道，对方可能是个人类？

        因为不论从哪个角度看他都具备人类的外貌的基本。唯一另类而显眼的就是，他那一双大小不一的手臂。

        一只手几乎是伊凡大腿的两倍粗细，另外一只手却像是跟长长的手指……

        之所以令伊凡在最初认为是怪物的影子，原因无疑是对方那个夸张的体型和佝偻的身子。

        当伊凡抱着侥幸的心态向对方靠近的时候，才渐渐透过雾霾，看清了他的面庞。

        扭曲而丑陋、灰白而空洞。整张脸像是被辐射变异了的残余肉骨，一块又一块被腐蚀掉的皮肤，露出空洞的内部。

        伊凡没忍住那种视觉恶心，后退开去。

        “他这是经历了什么？”伊凡甚至不想与对方交谈。

        随后，只见那怪人似乎因为天气的重度视野不明，并没有现伊凡，直接从他身边不足五米的地方路过……

        那人颓势而迷茫的眼神，不由让伊凡无法想象对方的生活，而下一刻，那渐渐隐入霾区的怪人，头顶上竟然冒出几个字样。

        伊凡借着自身不错的动弹捕捉视觉，看到了：拾荒者。

        “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能看到……”伊凡搞不明白突然浮现出来的信息称呼是什么意思。

        而接踵而至的来往身影，也让他觉得更加诡异。

        一个畸形出第五肢的小孩，在很远很远的位置慢步而过。

        伊凡还没来得及看清那极远处的信息称位，怪人影已经消失了。

        悚的一声，伊凡感知到周围有东西，转过身去，那里没去了一个不可名状的爬行怪影。

        一个、两个……伊凡现周围的怪影越的增多，数量上、频率上，都渐渐朝着不可描述的等级展。

        那种给人感觉却并非是恐怖和震颤，而是一种隔绝于这个世界的恍惚空虚。

        那些怪影匆匆忙忙的路过，哪怕与伊凡擦肩而过，也不过抬抬嘴皮子，扯个话。

        一个个都像是无视着伊凡这个浪费时间的消磨人。那仅仅是过去了五秒，伊凡便感觉时间荏苒，像是度过了好几个岁月。

        一切都像是沧海桑田，但又没有变化。

        直到……一个恶魔的降临。

        虽然天色永远因为环境的因素，是灰暗朦胧的。但此刻突如其来的变化，却如此的明显。

        真正的黑暗，瞬间笼罩了视野中的天空，并吞噬着周围的一切，阴沉而压抑的气氛渐渐产生。

        紧接着没有任何特技的，也没有什么威风的黑光。仅仅是一个人影，真正的人影，从远处走来。

        由小变大的，慢慢清晰起来。

        一对不大犄角长在他的脑袋上，黑红黑红的散着奇怪的焰气。

        而他剩余的任何任何地方都与人类无异。他踱步慢行而来，优雅得像个高等恶魔，自若得像是地狱冰山。

        他开口了。

        言出即法则。当时，伊凡唯有这么一个概念。

        可事实上，对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静静看着伊凡，似乎在等伊凡开口。

        此时，周围的黑暗已经彻底吞噬了一切，留下了伊凡周围一大圈的微亮，而那些怪影，自然也是毁于深渊的黑，而消失不见。

        “我……记得你？”伊凡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是嘛，那么我是谁？”对方不急不躁道。

        伊凡冷颜看着对方，脑中闪过无数画面，翻找出了无数角落、底层的记忆碎片，但没有任何的结果。

        叫不出他的名字，但总觉得能想起什么。

        又是这种感觉，好、好熟悉……

        “这场谲境是什么意思？”伊凡总是认为每一场的谲境都应该有它存在的意义，而不是游戏凭空捏造的。

        “什么意思？你觉得有意思吗？”对方先是咀嚼了下伊凡的问题，随后反问道。

        伊凡左手手心捏着一个白色手帕，右手握着一根签字黑笔。如果单纯从候选人考虑的话，这新人的一次次谲境都应该是为了让候选人更好的适应和成长，为之后的候选计划而准备。

        但……这样的解释，仍然属于不明所以的废话，等于没有说。

        “你也是检测员？”伊凡直接换了一个话题。

        “你认为呢？”他笑了。

        “呵，你真的让人很不爽。”伊凡说道。

        “虽然你现在不认识我……或者是说，现在的你，还不认识我。但我能见到你，就说明这场游戏在今后会生了很多错误……”

        伊凡听到对方莫名其妙的话，还没来得及开口，系统的消息先弹出来了。

        [此类谲境为自由探索模式，一旦死亡可支付定量比例的寿命来重生，并且结束本次谲境。也可以通过自主呼唤游戏，结束本局谲境。]

        [检测员coard确认了你结束本局谲境，结算奖励已存储，最后再次确认您是否结束本局谲境。是or否]

        [您有一条来自检测员coard的消息：在不久的将来，你会对检测员产生敌意，至此告诫，职位等同游戏gm的那些家伙们，如同游戏的级Boss，即便是满级神装的勇者，也无法全然对付得了。]

        [您有一条来自检测员coard的消息：你也会有这么一天，并且朝着现实张开对抗……因为你是候选人。因为人类恐惧。]

        [您有一条来自检测员coard的消息：关于检测员，一般是一份美差事，同杀鸡一样，被圈内人称为养猪。借着帮新人解释的资格，在低级的谲境里尽情挥探索，将自我利益最大化。不过，最近出了一个新人死亡的事件，导致不少检测员收敛了一点，稍微关注点了新人……]

        [您有一条来自检测员coard的消息：【加密处理】]

        伊凡一字不漏的看完了所有的消息，点了确定。

        而他基本上只搞懂了一点。为什么自己终有一天会对抗现实……

        因为人类的恐惧，所有对于那些强大而神秘的东西，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控制它，要么毁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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