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卷四第二章

刚刚跨出一步，一个黑衣人就迅速掏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照着我脚下的路就来了。

        “砰砰砰！”枪出火花，子弹逮着我急速后躲的脚飞了过来。

        狼狈的摔倒在地。这一摔，伤口止不住的开始疼，疼地我额头上直冒冷汗。也疼地我找回了一些理智。

        我根本逃不出去。何况还是在带伤的情况下。我面前的这群黑衣人，不是普通人殷暮夜让我留下，似乎是铁了心的。

        但是为什么呢？

        手撑着地忍着痛爬起来。斜了眼那个开枪的人，转头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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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开房门的刹那就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了，摇了两摇就重重摔在地板上。

        “怎么了，不是前不久还嚷着要回去么？跑得比兔子还快。”依然坐在沙发上的殷暮夜鄙夷地看着我。“命是不是不要？身上疼不疼？你就那么不喜欢我？我能救你你还跑？”

        “我就是不喜欢你”想咬牙再次爬起来，却没发觉殷暮夜因为我一句话，红了眼

        他一把把我从地上拽起，掐着我的脖子往墙上摁，我咳出一口血，双手拉住我脖子上的手想掰开。但是，使不上力。

        “干什么放开”

        他用一双令人胆寒的红色眼睛冷冷审视着我“我好像记得，在你的记忆里，我没有怎么针对你啊。为什么老是不听话，想跑走呢？”

        我对上他的眼睛，似乎明白了。安岩神荼看我发狂时的感受了。

        强压内心一股无名的恐惧感，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内心怕你不知道为什么”

        这几个字似乎戳中了他的痛处，脸色一下变得煞白，身边疑似杀气的黑气也在顷刻间散去。

        手上力道一松，我无力地依着墙滑落，捂着脖子猛咳

        殷暮夜转过身，低沉的声音响起“不听话，拉到伤口。看你这血又涌出来了，出去谁敢收留你？医院？呵，医院能治你那作死搞出来的伤么？老实在这待着，我不会亏待你。”

        我悄悄撇了一眼他的背影。总感觉，他在说话时，语气除了生硬，还有一些难以察觉的慌乱与，悲伤？？

        “你到底是谁啊我一定与你有关系吧”

        再次摸了摸脖子。他那一掐，是有刻意控制力道的。原本他可以轻轻松松折断我的脖子，何况那时他是生气了的。一个和我没关系的人，不会亲自跑去救我，也不会在发怒时，还想着不能杀我。何况，是他那种浑身散发杀戮的人。

        和我，不，‘夜寂瑶’进行杀戮时拥有一样的气场。

        “你会知道的，很快。因为你是夜寂瑶“

        这句颇有深意的话一出口就遭到了我的反感。

        “我不是！”语气激动的打断他

        “为什么呢？”他有些意外的转头看我。

        搁在地板上的拳头慢慢握紧“我不会是那个可以轻松进行杀戮，伤害自己的朋友的那个‘夜寂瑶’。我不会再次对我爱的人痛下杀手。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

        “那么确定？我可不认为你有能力控制她。”

        “我可以！我不是她！！”像是一只受到伤害的刺猬，全身戒备的竖起了尖刺。

        “不是那只是你想逃避，不愿承认你进行杀戮而已。仅此而已。”他斜睨了我一眼，毫不留情的揭穿了真相。

        “我就不是……不是……我不想……”紧咬下唇，一个字一个字地重申着。

        殷暮夜察觉到我的情绪有些不对劲，“不是算了，不是就不是吧。也不逼你承认了。”

        “哦对了，那我该叫你什么？还是夜寂瑶么？”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转头问我。

        我知道这是他在给我时间平复自己的心情。深深吸了一口气

        “叫我，阿尧。”

        “阿尧吗？”他不太满意地皱起眉“我不想那么叫。和他们一样这么叫你。”

        “你怎么还有选择的权利啊，别人的称呼啊”我白了他一眼，小心地把一只脚架好，缓解一下疼痛。

        “叫你，女皇陛下好么？”他偏头微笑着

        “不要。太中二了。不喜欢。”把另一只脚也调整了一下，坐着舒服一点。

        就算坐地板也要让自己舒服一点啊！

        “啧，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怎么这么难伺候？我身边有多少女人，一个个都是来巴结我。就你，都反到了让我巴结你。呵，女人”

        “因为我不贪美色也不贪权贪钱啊”低着头专心对待自己的伤口，仍然没怎么理他。

        “烦死了……不想了，就叫你小怪物吧”他往沙发上随意靠不耐烦的决定了这个称呼。

        这个称呼迫使我慢慢抬起了头，眼神冰冷地瞪着他“你再说一遍，叫我什么？”

        “小怪物啊”

        “别这么叫我！谁让你这么叫我了啊！”原本压下去的烦躁与怒火腾地一下又被点燃了。

        是啊，原本已经看开了呀。但在城堡中又出现了真正让我始料未及的。真正让我害怕的。或是说从一开始我就根本没有放下。

        “怎么了？你不要得寸进尺啊。我为那时候我的莽撞而尽力弥补了，好声好气和你说。别搞不懂现状。”

        殷暮夜的脸冷了下来。

        我刚到嘴边的想反驳的话就顺着嗓子溜了回去。

        对，别看不懂现状。

        现状是什么？我自己心里应该最清楚吧。

        无话可说。只好别过脸不去看他。

        “小怪物”他兴致高涨的叫着。

        “别那么叫我……”

        “这个称谓不习惯也得习惯，不想也得想。这是我们最真实的写照，在旁人眼里。不论是那个她或者是现在的你，还是我都是怪物，你没有办法改变这一切。这是事实，你得接受他”

        “别人那么叫你并没有错。因为你对于他们来说就是怪物。”

        他的语气难得的严肃。

        “那我听别人那么叫我，就付之一笑，大方承认”我把脸埋在自己的膝间。闷闷地问

        这个人，总能毫不留情的戳中你的痛处，挖掘被各种理由隐藏的，最原始的真相……

        “嗯”他点了点头。

        “……但是我不想……我不想和别人不一样，不想成为别人眼中的怪物。我想做一个普通人，过十分普通的生活。这个，很难吗……”声音有些沙哑哽咽。

        真的……好难啊……

        他听着一愣，无奈的叹了口气

        “是很难……我们，一辈子都不会有那样的生活……”

        两个都被世人称之怪物的，现在就坐在昏暗的卧房里，一个垂着头，一个仰着脸，缅怀过去。思考未来。

        沉积千年的悲伤，终于可以在这一刻，释放……

        第二天，我是被殷暮夜那个老狗活生生地从被窝里拽出来的

        天亮了，厚重的窗帘透出一束光亮，明晃晃地打在我的眼帘上。

        晃得我眼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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