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两败俱伤

楚辛楼面沉如水的盯着那飞射而来的血影，滴血的剑尖在眼瞳之中不断的放大，一股怒气充斥了整个胸膛。

        他乃是堂堂先天正八品境界的绝世高手，即便如今身中剧毒，却也不是任由一个后天境界的武者能够羞辱的，更何况……

        “即便老夫只能使用后天境界的力量，也不是你一个乳臭未干的混账小子能够挑衅的。”

        楚辛楼眼中闪过一抹不屑，伸手抓过旁边一个护卫的佩剑，一剑掣出，顿时一股凌冽的剑势冲霄而起，让周围的人都忍不住心中一颤。

        晋升先天境界已近二十年，早已习惯了先天高手那种天马行空的战斗方式，如今退回到后天境界，楚辛楼陡然有一种陌生感和不适应。

        不过，数十年积累下来的战斗素养很快便让他找回了以前熟悉的感觉，一股强大的自信油然而生。

        当！

        楚辛楼凌冽至极的一剑后发先至，剑尖与辜寒那充满腥红血光的剑尖狠狠相撞，发出一声刺耳至极的金铁交击之声，周边的人纷纷躲开，一个个紧紧地捂住耳朵，脸上满是痛苦之色。

        一击之下，强劲的气浪翻腾，瞬间将周边几张桌子给掀翻了。随即，两人倒飞退开，退出五六丈的距离，落到了地上。

        楚辛楼脸色微微有些变化，心中惊讶不已，这血影门的武功果然诡异无比，刚才哪一击只是浅尝辄止，那血煞之气就侵蚀了他不少的真气。

        辜寒咧嘴一笑，在白净的脸上显得有些狰狞，说道：“楚长老，你觉得晚辈这血剑术怎么样，比之你老人家的五灵剑法是否更胜一筹啊？”

        “哼，旁门左道罢了！你这剑法，精进虽快，但根基不稳，即便你能突破先天境界，成就也不会太高！”楚辛楼的眼光是何等的毒辣，只是眨眼功夫就看破了血剑术的漏洞。

        “不用太高，能够杀了你便足够了！”辜寒怒哼一声，身形急冲而来，手中血剑挥洒出一片片令人作呕的腥红血气。堂中的几案和椅子背血气撒中之后，顿时变成红褐色，非常瘆人。

        面对两大高手的对决，忠孝堂中的豪绅权贵们纷纷地逃了出去，聚集在堂外的广场之上，神色复杂地望着堂中的激斗。

        此时，他们都已经被迫签订了投效书，而不愿投效的王靖、孙栋、陈捷等成都府官员，都被孟长亭命人带走关了起来。这些官员目前还有大用，孟长亭暂时还不会取他们的性命。

        浓烈地化不开的血煞之气很快就弥漫了整个忠孝堂，楚辛楼手中长剑挥舞，无数的青色剑光纵横，将他周身一丈之内的血煞之色绞得粉碎，形成了一片真空地带。

        辜寒冷笑一声，脸上没有焦急之色，而是不停地以血剑术攻击。

        楚辛楼的五灵剑法经过二十年先天境界的锤炼，早已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硬生生从上品中等武学提升到了极品初等武学，比上品高等的血剑术高了一个品级。

        所以，面对楚辛楼全力施展的五灵剑法，辜寒只能凭借血剑术的诡异之处被动的防守。与此同时，他有意的释放出令人作呕的血煞之气。

        渐渐地，忠孝堂中的血煞之气越来越浓烈，即便是守在大堂之外的人也觉得心神不定，纷纷捂住口鼻，脸色苍白。

        而身处在大堂之中的楚辛楼则更不好受，越发浓烈的血煞之气几乎都快凝结成实体，每一次动作都能明显感觉到阻滞。而且，面对如此浓烈的血煞之气，即便以他的剑法也很难再剿除干净。

        很快，血煞之气就附着到了他的长剑和衣物之上，逐渐腐蚀着他的真气，削弱他的实力。

        本来，楚辛楼就身中剧毒，那毒素在不停的蚕食他的功力，将他从先天正八品境界打落到后天境界。如今，又遭到血煞之气的腐蚀，双重攻击之下，渐渐的，他竟然不再是辜寒的对手。

        当！

        一道清脆之极的金铁碰击之声悍然响起，青色与血色真气轰地撞到一起，顿时掀起一阵狂猛无比的气浪，就连忠孝堂中九根支撑房梁的巨大梁柱都颤抖了几下。

        气浪交织之中，一道身影倏然后退，脚步连连用力蹬在地板上，令坚固的地板皲裂，留下了一连串的脚印，一直退到了大门边上，才被门槛挡住，稳住了身形，正是楚辛楼。

        交手到现在，他体内的真气在不停的削弱，此刻已经被削弱到了后天正一品初期，面对辜寒这样的对手，即便是拥有先天境界的战斗意识，也不再是后者的对方，败局已经注定。

        辜寒也洞悉了楚辛楼的困境，他顿时仰天大笑，狂吼一声，道：“好，今日我辜寒就将杀死生平第一个先天境界的对手。从此刻起，我辜寒就将踏出争霸天下第一高手的步伐！楚辛楼，你可以上路了！”

        话音未落，辜寒便彷如离弦之箭一般激射而出，整个人彷如一轮血色的月亮，血气绽放，让嵬名清枭和陆昭然等人都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此人吸纳了如此磅礴的血煞之气，竟然还没有疯掉，果然是天生修炼血剑术的材料，就是太狂傲了一些。

        楚辛楼怒极，这江湖之中，还从来没有过一个乳臭未乾的后天境界武者胆敢拿一名先天正八品的先天高手作为跻身武林之巅的踏脚石的。今日，若真是成全了辜寒的名声，不仅他楚辛楼在江湖上会名声尽毁，就连巴蜀剑派也会成为武林之中的笑柄。

        “辜寒，你太小瞧老夫了！”楚辛楼怒吼一声，剩余的真气轰然震荡起来，随即便如潮水一般涌入长剑之中，瞬间便有一道刺眼的赤芒大作，灼热之极的气息扑面而来。

        五灵剑法——火灵焚城！

        楚辛楼使出了五灵剑法之中的绝技，长剑瞬间燃烧起来，炽热的气息将四周的血煞之气焚烧一空，顿时让他压力大减。

        辜寒眼瞳猛然一缩，他敏锐的察觉到对方的招式能够克制血剑术，只不过对方有些后劲乏力。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若不得辜寒多想，两把长剑狠狠地撞击在一起，爆发出惊天的碰撞之声。那碰击处席卷而来的狂暴气浪瞬间将忠孝堂的大门撕得粉碎，就连门上那块写着“忠孝堂”的牌匾也差点掉了下来。

        人影倏然分开，楚辛楼飞出了七八丈远，落到忠孝堂外的广场之上，瘫倒在地，再也没有一丝力气。

        而辜寒也飞出了差不多的距离，狠狠地砸在了孟长亭的那张椅子之上，将椅子都压塌了，口吐鲜血，气息紊乱，显然也是受伤不轻。

        结果，竟然是一幅两败俱伤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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