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43章（四更|补上周）

“安室先生，面粉就拜托你了，我去那边看一下肉类。”夏本梓站在长长的货架旁，看了眼手上的购物清单，抬头对正在挑选面粉的男人说道。

        安室透点点头，这时属于黑衣组织的联络手机响了起来。看了眼走远的夏本梓，他向货架深处走了几步，接通了来电。

        “贝尔摩德，竟然会在白天的时候直接打电话过来，还真是少见。”

        “怎么？打扰到你约会了么？”女人调侃道。

        “怎么可能，如果我真的在约会的话，就不会接电话了。”男人开玩笑地说道。

        贝尔摩德开着车，听到单边耳机里波本带着低笑的回复，半试探半随意道：“阿啦，也就是说你其实有约会对象喽？哪位可爱的小姐有这个荣幸？”

        “被我盯上，可不是荣幸啊。贝尔摩德。”

        听到这话的女人没有回答，只是笑了一声以示赞同。下一秒不正经的气氛一扫，她谈起了正事：“那位先生对于你收尾的速度很满意。没想到也就一天的时间，你就能查出来那么多罪证。”

        安室透知道她是在说一系列的游乐园高层掉马的事，面上挂着冷笑，但语气谦逊：“也多亏那位公安部里不知名的同伴帮忙悄悄透露给媒体，才能在证据不全的情况下绕过警方这么快爆出来。”

        ————

        “你说有关海格的后续行动么？”赤井秀一单手持着电话，单手拿下架子上的波本倒入玻璃杯中，“嘛，那位说可以用其他方式拿到情报，所以暂时不采用原来的计划了。我会等到这周六看看结果。当然，还是要随时注意着海格的动向。”

        “日本方这是要单独行动么？可他们这两天也没什么动静的样子。”詹姆斯·布莱克声音带着些疑惑。

        “不，这两天的话，我想安室君他们正在忙另一件事。”赤井秀一端着盘子回到二楼，透过窗户看着隔壁那栋户型的房子，旁边的桌子上放着笔记本电脑和一堆厚厚的资料。

        “虽然他们没明说，但我想安室君也想趁此机会抓到公安部内，黑衣组织的卧底吧。”他边说边操控着电脑，调出来一个简陋的灰色页面。

        屏幕一分为二，左右各显示着一个像音乐播放器一样的线性图标，周围一圈折线有节奏地上升下降，各自显示着不知从哪里采集到的声波。但现在两个折线的抖动都维持在一个较低的水平，表明收音处只有些正常的生活噪音。

        “你说卧底？”詹姆斯·布莱克惊讶地问了一句，很快反应过来，“的确，之前日本公安试图用假卧底名单引出库拉索，却没想到被她摸到了真的名单所在。那个时候你就确定日本公安里有卧底存在了吧。不然当时也不会盯得那么紧。”

        赤井秀一想到那件事后来……安室透恼火于自己横插一脚，还跟他在摩天轮上打了一架，苦恼地揉了揉太阳穴。

        那边詹姆斯还在继续这个话题：“话说回来，你觉得日本公安会怎么做？”

        赤井秀一喝了口酒，沉吟片刻说道：“为了这次行动，我们做了很多前期准备，但由于还不知道谁可以信任，到行动结束为止，这个计划就流传在我、安室君、男孩、朱蒂、卡梅隆和安室君的两个信任的下属之间，连斋藤家所知都不全。刻意留下的信息真假参半，如果我是安室君的话，肯定会借此做诱饵，看看谁会对这个表面上的游乐园失火事故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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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过于谦虚了，毕竟我当时只给了你一份不全的名单和一点账户信息，可我看新闻里提到的落马高层可不止上面那些，而且他们被爆料出来的罪证也不是单单通过账户信息就可以查到的。”贝尔摩德笑道。

        安室透没有错过女人隐藏在夸奖之下的试探跟怀疑，不动声色道：“我只是顺着他们的人际关系网查了一下，其实有很多都是我合理杜撰的。之后就像你已经知道的那样，我作为热心市民把他们的罪证举报给了警方。但是……”

        他说着推着车往另一个货架走，低垂的眼眸闪着暗光。

        “……但是，我没想到那位‘同伴’在调查我和海格的时候，会不小心泄露了高塔废墟里有尸体的事情。如果能压下有死者的消息，这次收尾会更完美才对。”

        “你怎么知道我们派了……去调查你们？”

        “不用惊讶，只是合理推测而已。毕竟最先进去救火的是游乐园内部消防队，即使后来有公安的机动队去调查，但在他们赶到前，游乐园肯定会尽全力压下有伤亡这个不利于他们的消息。我原来以为是斋藤家施压，才会迫使警方进一步调查，然后发现了尸体。但我后来查游乐园的时候，也顺便关注了斋藤家，发现斋藤健三郎是在消息被爆出来后，才知道自己儿子死了。所以我才想会不会是中间哪个环节出了差错。”

        贝尔摩德想到那位先生在这次收尾行动上，对于波本和他们在公安部卧底的截然不同的评价，默默感叹了一句不愧是波本，拥有着顶尖的侦察力和洞察力。

        安室透在这点上倒是没撒谎，不过事情真相和贝尔摩德所知还是有些出入的。

        他早就料到，在警方介入后，黑衣组织如果不通过自己，就只能通过那个在公安的卧底调查游乐园的失火事件。而他为了钓出卧底，将失火真相对所有同事都瞒得紧紧的，同时时刻注意着有哪个公安去插手了本该属于警视厅机动队的工作。至于消息是怎么泄露给刑警的？只需要借一次突击考核，就可以趁机把那个卧底的调查曝露出来，这就造成了他“失误”，“不小心”走漏消息的假象。

        而那个露出马脚的小川树……

        安室透想起风见裕也报告的事，无声地笑了一下。

        ————

        “……至于查到卧底的身份后……”赤井秀一摇了摇酒杯，继续说道，“留着他比抓捕他更有利。”

        詹姆斯也同意这个说法，毕竟一个可以随时给黑衣组织传消息的“话筒”，利用得当的话，误导黑衣组织以及反过来掌握组织动向之类的目的，都可以轻而易举地达成还不引人怀疑。

        赤井秀一紧接着话音一转，提起了另一件事：“对了，我之前拜托你查的山海叶子在美国的档案怎么样了？”

        那边传来詹姆斯有些苦恼的声音：“本来以为只是一件小事，但没想到还挺麻烦的。”

        “怎么？”

        “那女孩之前一直生活在纽约对么？我去纽约警察局调资料的时候，发现她一些档案上显示是跟其他州联合办案。我就想会不会其他州那边也有她的资料，就去问了一下。结果没想到还真有，数量还不少。但是你也知道，即使我们是fbi，要问各个自主权极高的警察局要一些涉及平民隐私的资料也是有些麻烦的，需要花点时间。但是不用担心，我想下周三前应该就有回复了。”

        赤井秀一说了句等他消息就挂了电话。默默坐在椅子上思索着刚才詹姆斯透露出的信息。

        数量巨大，且在多个地方州都有案底……呵，看来这位山海小姐没他之前认为的那样普通啊。

        沉思之际，电脑屏幕上左侧的线条开始大幅度抖动，赤井秀一见此立刻带上耳机，那头传来门铃的清脆声音，不一会儿就是有人踩着拖鞋前来开门和小孩子打招呼的声音。

        “你怎么突然过来了？”灰原哀看着门口的男生，奇怪地问道。

        江户川柯南没有多解释，换了鞋进入客厅后，开门见山道：“我今天在波洛咖啡厅遇到了世良。”

        跟在他身后的灰原哀闻言皱眉，猜测道：“是为了游乐园的事情跑去试探你的么？”

        他摇摇头，解释说只是受了山海叶子的邀请。听到这个名字，灰原哀倒没有什么反应。

        江户川柯南并没将山海叶子的相关消息告诉灰原哀，毕竟就现在来看，山海叶子还不清楚aptx4869的存在。之前通过交流也知道，她把自己不像小孩的地方归结于自己智商高——这不是没有先例，像长野县的几个警官就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但依旧很信任他能帮忙破案。既然如此，在山海叶子知道黑衣组织有a药之前，应当不会无缘无故地怀疑自己和灰原哀。所以他倒没像安室透一样，那么防备山海叶子。

        只是世良真纯就不一样了。

        “我想她很快就要行动了吧。”灰原哀坐到侧面的沙发上，明明说着与自己密切相关的事情，但语气里听不出来什么紧张感，“你猜她会去调查我们的身份还是会要……”

        她没有说出那个词，只是从随身口袋里掏出一个药盒示意了一下。

        “也有可能两者都。”他停顿了一下，打听道：“那天她送你回阿笠博士身边的时候，没说什么其他的吗？”

        灰原哀回忆了一下，摇摇头：“她当时一直在查迷宫地图，还有跟游乐园员工打听消息。”

        见江户川柯南拧眉陷入沉思，灰原哀安慰道：“虽然她发现了我代替你的事情后，可能会联想到我们是从大人变小的……这的确很麻烦，但不正是为了防止有人想到这个，你才会找人帮我伪造了一个新的身份不是么？既然如此被打探到也没多大关系吧。”

        男孩听她说起这个，倒是稍稍放松了些。为了防止有人——包括安室先生在内——查探到她宫野志保、雪莉的身份，而像前几次一样招来黑衣组织的人，所以才会特意拜托赤井先生帮忙伪造了一个全新的成人身份。只要不是见过灰原小时候样子的话，应当就不会……

        “叮咚。”

        听着那边谈话的赤井秀一看到电脑画面上两边同步攀升的声波微微一愣，立刻掀开窗帘看向阿笠博士家门口。

        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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